第二章长孙无垢出世
谨以此文献给我的偶像刘亦菲
转眼已经三年了，边关的景色还是这样让人着迷，长孙晟看着手里的家书，最近他又立了战功，皇帝特别恩许家人可以去边关探亲，高氏今日应该就会到了吧！
“无忌吵着要来，我好歹把他哄了下来~~”长孙晟有点失望，长孙无忌没有和高氏一起来，那孩子已经三岁了，和长孙晟所期望的一样最喜读书不好武力。
一日夜里，或许是白日里看到那些士兵狩猎狼的场景太过血腥，不知为何，高氏顿时感到全身昏昏沉沉的，只好进了大帐之中躺下来休息，可是迷迷糊糊之中还是感觉有一双狼的眼睛在盯着她，高氏努力地想睡着，可是身子却不听使唤，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只看到一大片的竹林，高氏穿过竹林看到一个白衣飘飘的仙子坐在莲座之上，前面跪了一个小仙子，那白衣仙子开口道：“你可闯了大祸了，私自将那青龙放了出来，如今已有四日了怕是投胎到人间了，那青龙是杀戮之人，倘若不能克制魔性便会祸害了人间。”
“师傅，徒儿见那青龙已经被关了千年了，每天只和徒儿为伴，徒儿实在是于心不忍，一时将他放了出来，想让它高兴一下，没想到会被吸入人间的轮回之中。请师傅责罚。”
白衣仙子缓缓开口说道：“如今你酿成了这样的大错，上天已经怪罪下来，你自然要受到惩罚，你去人间轮回一朝，化解那青龙的杀戮。可若是不能化解你自身的生命也是难保的。”
高氏向后退了一步，惊动了那师徒二人。白衣仙子看到高氏并无惊讶之意，只是回头对那徒儿说道：“即是如此便是有缘，你母亲来了，你今日可随她去了。”高氏只见到眼前红光一闪，身子控制不住地向下坠。
“啊——”高氏大叫了一声，从床上坐了起来。
“夫人怎么了？”长孙晟见高氏醒来急忙问道，“你都昏睡了一天了，不停地说胡话。是不是昨日士兵们猎狼吓到你了？”
高氏将梦里的场景一一说给长孙晟听。
长孙晟笑道“只是一个梦而已，夫人不必惊慌。还是快快躺下，让大夫来看看吧。”高氏半信半疑地点了点头，长孙晟唤来大夫为高氏把脉。
大夫把了把脉便说道“恭喜将军贺喜将军，夫人这是有了身孕了。”高氏心内一惊，等大夫退了出去。长孙晟安慰道，“夫人不必惊慌，只是一个梦而已，没有什么预兆，说不定这肚子里面的是个儿子呢！”高氏缓缓地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心里还是无法安定，整日里神思恍惚的样子想着那个胎梦，长孙晟百般安慰也无济于事。
“这是？”高氏看着站在长孙晟身后的人。
“这是突厥的祭司~~”那祭司看了看高氏，又听了听高氏的梦，取了一滴高氏的血滴在一个瓦罐里。“是祸害，这是一个祸害，会带来无尽的祸害，会给我们草原带来祸害之人。”祭司的嘴里不断地说着，像是中了魔一般。长孙晟上前推了他一把，祭司清醒了过来。“沧海失态了，沧海告退。”长孙晟本想着可以让突厥的祭司来化解一下高氏心中的忧虑，没想到却是这样的局面。
祭司回到了突厥的宫中，见了突厥首领的王后，曾经的大隋公主，嫁到突厥和亲的义成公主。公主见他回来问道“长孙晟的夫人怀有身孕了？”
“是，已经三月有余了。”
“哦”公主抿了一口酒，眼里闪过一丝妒忌，“可曾按照我说的做？”
“小的已经按照您的吩咐说那人肚子里面怀的是不详之人了。”
“好，我就要看看那高氏还如何生的出这个孩子。”
高氏心里的疑惑一天天随着肚子大了起来，她一点都感觉不到怀无忌的时候那种喜悦和高兴，那个梦她再也没有做过，关于梦的记忆一天天地模糊了起来，可是心里面的疙瘩还是在，还是觉得肚子里面的是不详之人。
“夫人，义成公主请您一聚。”
“义成公主？自我来这里一直没有召见，为何今日召我进宫，如今我怀有身孕只怕会失了礼仪。你去和将军说一声。”
“可是夫人，将军去了军营今日无法赶回来了。义成公主的轿子已经在外候着了。”高氏只得打扮一番进宫见义成公主。
在宫里，义成公主已经命人在茶里面下了堕胎药了。“还不来？难不成我的邀约她还敢拒绝？”左右皆不敢回话，只得屏气吞声。义成公主暗暗地在心里想着：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妖孽，长孙晟在关外还带在身边，如果自己不是奉旨和亲，现在陪在长孙晟身边的人怎么会是他人，我召见你几次都被长孙晟挡了回去，他何曾这样拒绝过我，既然你不肯相信自己怀的是妖孽，那就让我来帮你解决这个孩子。一会儿的功夫，有人来报高氏已经来到了门口了。义成公主顿了顿，挥手命人将高氏带上来。只见一人穿着素雅，腹部微微隆起，低低地扣了一个头。
“高氏参见王后。”义成公主看着俯身在殿下的高氏心里更加嫉恨不已，冷冷地说道：“何必这么拘礼。”
高氏缓缓地抬起了头，两人俱是一惊。义成公主看到高氏那一张脸和自己竟有八九分相似，手里的杯子不听使唤地摔在了地上。原来，原来是这样。义成公主控制不住地抖了起来，周围的侍女都急忙过来搀扶她，“不用，你们不用扶我，退下，全都退下。送长孙夫人回去。”
高氏心里也是震惊不已，天下竟有如此相似之人。回到府中心中仍然是疑惑不已。难道当年长孙晟不顾一切要娶她的原因是因为这一张相似的脸吗？
“夫人，将军回来了。”侍女的话打断了高氏的思绪。
长孙晟缓步走了进来，“今日，义成公主召你进宫了？”
“嗯”，高氏冷冷地回答道。
“你~~~~”长孙晟像是想说什么。
“不要说了，我今日不舒服，我不想听。我去休息了，以后我也不想听见什么东西。”说完高氏便急急地躺在了床上。
长孙晟似是叹了一口气，“过一段时间我们就回大隋吧！”高氏的眼泪不停地向下流，半响说了一句“好”。
“王后，长孙将军来见。”
义成公主忙忙地擦掉了自己的眼泪。“宣他进来”长孙晟走了进来，两人相顾无言，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我今日见过你的夫人了，她~~~长得很漂亮。”义成公主开了口。“
“皇上召我回大隋，我明日就会回大隋了。你好好保重，凡事不要任性，好好照顾自己。”
长孙晟行了礼，叩了三个头。又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荷包，“这个你收下。我走了。”义成公主点点头，接过了荷包打开一看，里面装了一把泥土，顿时泪流满面，“这是大隋的泥土啊！”
收拾妥当，长孙晟带着高氏踏上了回大隋的路。快要到临产期了，一路上高氏的肚子却很安稳，没有任何胎动的迹象，让长孙晟不免有一点担心了。快要到边界，天也黑了下来。远处似乎传来了狼的叫声。长孙晟不免警觉了起来，命人升起了火把。自己带刀守候在马车的旁边。思绪飞到了今日大哥的来信上，信中说皇后如今越加的干涉起朝政来了，宇文家族日益崛起，开始对长孙一族手中的军权虎视眈眈，近日开始对长孙一族种种刁难，偏偏族里面没有一个可担当之人，面对宇文家族的挑衅，渐渐有些吃力。远处的狼叫声越来越尖锐，长孙晟回过神来。
“不好，护住夫人。”侍卫们纷纷拔出剑，对着被浓雾包裹起来的夜色，好像雾里面藏着妖魔鬼怪似的。不一会儿，传来了一阵马蹄声，“抓住他们”。高氏惊得从马车里面探出头来，只见到前方一阵火光，伴随着一阵喊叫声，渐渐地向他们逼近了。“将军！！！”
“不用惊慌，守在夫人的旁边。”
很快拿着火把的突厥侍卫们就将马车团团包围了起来。长孙晟定睛一看，原来是突厥可汗的弟弟耳怒王，“将军别来无恙啊！就这么回了大隋，我还没来得及为您办辞别宴呢，怎么这么不给我面子。”长孙晟心里早已知晓此人与可汗积怨已深，一直觊觎着可汗之位，如今的可汗一直与大隋交好，可这人却很憎恨大隋，这一次怕是要乘着自己回大隋的机会向自己下手了，手里面的剑不免握得更紧了。
“怎么了？没想到堂堂的长孙将军还有害怕的时候。”
长孙晟微微一笑“若是要为本将军饯别，何须如此劳师动众？只怕有别的目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将军是聪明之人，和聪明人说话就是不用废话！我要做什么想必将军心中早已清楚。”
“你想杀了我以此来间隔大隋与突厥的关系，可是，我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将军而已，让你失望了。要是让可汗知道了真想不怕可汗以此为借口杀了你吗？”“
“哼，可汗若是没有你的帮助怎么会坐稳这个位置，他与大隋交好便是愧对了祖宗。我知道你口才好，别拿你对付可汗的那一套来对付我。那些个可汗怕你，我可不怕你，一个鲜卑人在我们草原呼来唤去，我早就想杀了你！你谁说我师出无名？我只要说你夫人肚子里面怀的是一个妖孽，会给我们草原带来祸害的妖孽，你觉得还会有人觉得师出无名吗？”随即大喝一声，挥了挥手“给我上，杀了他们。”
顿时突厥的士兵们纷纷上涌，长孙晟手持长剑，纵身一跃，众人只看见剑光一闪，一声轰鸣声，还没有反应过来，长孙晟已经将耳怒王挟持了起来。“全部不要动，否则耳怒王的性命就不保了。”突厥士兵们都纷纷地退了下去。
正在两方僵持不下的时候，又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定睛一看，那支军队为首的竟是长孙晟的哥哥长孙炽。长孙晟反手一推，将耳怒王推下了马。耳怒王恨恨地看了长孙晟一眼，“我们走。”
长孙炽想要拦，被长孙晟制止，“随他去，他与可汗的关系势如水火，如今我杀了他，可汗的势力进一步坐大对大隋会有威胁。”长孙炽点一点头。
“兄长怎么会在这里？”长孙晟问道。
“你回来的如此仓促，我总觉得心里放心不下有什么，这才带领人日夜赶来过来。”语音未落，只见一颗流星划过了天际，像是要将天空撕成两半一样。顿时，又有更多的流星划过了天空。一颗接着一颗，在天空上划出无数的痕迹。这一夜的草原颇不平静。
众人都看呆了，谁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场景，整个大地都被照亮了。长安城里，独孤皇后站在高台之上，也静静地看着这一场流星雨，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心里却是波澜起伏，天显异象，必有人应运而生。到底会是谁呢？
“将军，夫人要生了。”在流星的映照之下，高氏生下了一个女儿。侍女将手中的婴儿抱到长孙晟手中，小小的孩子不哭也不闹，长孙晟从见过如此漂亮的孩子，心里一动，在婴儿的眼睛上亲了亲。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婴儿睁开了眼睛。在流星的映照之下，婴儿的眼睛好像是天上的星星一样闪着光，“咯咯咯咯”婴儿笑了起来。顿时长孙晟的心像是融化了一般，用手逗起了婴儿。
回到长孙府已经是十日之后，高氏不太喜欢这个孩子，又是女儿，心里就更加地不悦了。更何况孩子生下来便有不足之症，咳嗽个不停，偏偏长孙晟对这个女儿爱的不行。恰逢一向与长孙府交好的和尚凝心来府中做客，长孙晟知他通晓医术，便将孩子的状况一一告知。
“将军如果想让这个孩子平安一生，就请让这个孩子出家为尼，尽心侍奉菩萨，这病就好了，要不然这一生都好不了的。”
话音刚落，长孙晟脸上便有不悦之色，虽然长孙一族一向信仰佛教但是还没有要让自己最疼爱的孩子去出家的道理，这叫他如何舍得？
大师见长孙晟面不语，长叹一口气：“都是慈父多败儿。将军的疼爱怕是会给这个孩子无尽的灾难。言尽于此，还望将军思量。既然不出家，这个孩子有观音菩萨的保佑，一定是大富大贵之人，皇后之命，将相之才不过尔尔。”
自从流星划破天际以来，宫里面的谣言一天胜似一天了，到处有人说着天见降异象必有高人出现在人世间了。这一日，谣言传的更离谱了，说是有真正的皇后降临人间，那一场流星雨就是皇后降临的前兆。渐渐的，谣言开始传入到独孤皇后的耳中。自从皇上宠爱宣化夫人开始，皇后的心就已经死了，没想到今天听到了这样的传言，心里居然还是会痛。真正的皇后降临人间，呵，她倒要看看真正的皇后长什么样子。“来人，给我查流星那一夜出生的女婴。”
不出一个时辰，皇上便知道了皇后要查那一夜出生的女婴的事情，加上宣化夫人的添油加醋，心里更加的恼火。“皇上您不要生气啊！皇后娘娘也是一时的糊涂，才会做出这样荒唐的事情，您不要放在心上，免得气坏了身子。”
“这是一时的糊涂吗？流星雨本来就是不祥之兆，朕为了堵住悠悠之口已经大费周章了。好不容易才平定了民心，如今皇后这样做，又叫别人如何议论。”
“皇上，臣妾听说皇后是听信了身边人的谣言，认为有人会抢夺她的皇后之位才会对那一些女婴有防备的。”
“荒唐透顶，那些婴儿会对她有什么威胁。我看皇后是越老越糊涂了。来人，传朕的命令把皇后身边的人全部给朕换掉。今晚的宴席是朕宴请长孙将军的，让皇后做好准备，不要失了礼仪。”
皇上离开了宣化夫人的寝宫，去上早朝了。宣化夫人见皇上已经走远，唤出贴身的丫鬟
“你去告诉太子妃，她让我办的事情我已经办好了。她传的谣言被皇后听到了，皇后已经产生了疑心，皇上把皇后身边的人都已经换了，想要对皇后要下手的话就乘着这个机会。”
是夜，宫里大摆筵席，长孙晟也带着高氏和观音婢到了宫中。皇后见高氏抱着孩子心里不悦，可是面上又不好表露出来，还是仪态大方地开口问了一句：“这个孩子叫什么名字？”
高氏深知皇后是最爱厌恶妾室的，抱着观音婢深深地叩了一个头“回娘娘的话，孩子的大名还没有起，因为长孙一族信仰佛教便先唤了一个乳名，唤作观音婢。”
皇后听了这样的话不免想起来了自己的父母也是因为信仰佛教所以给自己起名为伽罗，希望自己一世安稳，可是世事难料，做父母的又怎么会知道自己孩子们以后会怎样呢？“既然长孙一族也是信仰佛教，不如孩子的大名也用佛语起个名字吧！”
坐在一旁的皇上听见这样的对话记起自己当初第一次见到皇后时问道伽罗的含义，当时皇后便也是回答道寄予这父母的期望。可是如今二人贵为皇上皇后却生分的如同陌生人一样，不免有些感慨，“皇后来起吧！”
皇后沉思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不如这个孩子就叫无垢吧！好让她清清洁洁不受世人的伤害，不叫世人们庸俗的眼光和言语污染。明明白白地过这安稳一世！把孩子抱来让本宫看看吧！”皇后将长孙无垢抱在怀中，细细地打量着，只见长孙无垢睁着眼睛，无意识地将手往自己的嘴里面送去。一时间独孤皇后不免想到自己当初出世的时候，父母是不是也是这样对自己满怀着希望和爱意。正在思绪间，不由得一滴眼泪就流到了长孙无垢的脸上。
正在感伤时，却听见宇文化及的声音“听说长孙将军这个女儿是流星雨那一夜出生的，不知是不是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