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阑眼中的寒光崩裂,杀气顿起,手中一挥,不知何时已经多了一把短剑,如寒冰打造,锋芒的剑刃透着丝丝寒气,她想杀人,手中的利刃横扫过去,却只是劈开了树藤,“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她恨这两个人,以前不会恨,因为无心,可是现在,她恨,恨这些人,如果杀人能改变这一切,她一定毫不犹豫处理掉这两个男人!
可是现在就算杀了他们,她也无法回到最初的她,再也没有勇气去问那神棍为什么要设计她?也没有颜面问他对她的是何种心思?
“石阑……”
“石姑娘……”
两人异口同声,石阑怒无可泄,一掌劈了过去,将二人冲退十几步,她不是弱女子,可是他们更不是谁都能打倒的人,却硬生生接下她致命的一击。
痛,身体上的痛如何与心相比?看着自己所爱的人毫不犹豫出手伤自己,心仿佛被什么活生生撕裂,任由这种痛蔓延全身,传递到四肢。
炎王垂下眼帘,遮住凤眸中那抹挥之不去的伤痛,他痛,痛她的痛。
他知道石阑的秉性,看到了她的绝望和悲痛,他的心更痛,原来,他一直想要的挽回,最后却成了她的烦恼。
他再次缓缓睁开双眼,他希望她能看到他的悔恨,看到他的真诚,看到他的忏悔,希望自己能感化她,可是,她眸中那抹怒气丝毫没有消散,反而更旺,带着怒火。
原来,一切都已经过去了,他的石阑,随着他的昨天埋葬,而他却始终不愿意去接受,自欺欺人。袖中的拳头狠狠攥紧,却不肯放弃,眼中的坚定反而更加旺盛,却十分受伤,“你当真那么恨我?”
石阑丝毫没有犹豫,态度坚决,“是!我恨,恨你们所有人!”
她恨这些人,她一直想要安稳生活,简简单单过着自己的幸福生活,可是这些人,却不断打破她的平静,不断骚扰她的生活,甚至在摧毁她的梦这件事情上起着推波助澜的作用!
如果能重来,她一定选择不认识他们,相见如陌,才不会有悲剧上演!
可是现在悲剧已经发生,她恨,恨,吞没了她的所有,她不想退让,不想等待,不想承受,不想躲避,她现在只想反击!反击每一个伤害过她的人!一个都休想逃过她的掌心!
她用剑指着冥王,冷冷道:“你,最好给我查清是谁在我的酒里下了合欢蛊!”她手中的剑转而指着炎王,警告道:“而你,告诉你的母后,她会报仇,我也会,叫她给我好好等着!至于你,别以为我下不了手!”
说完,她头也不回转身进屋,‘啪’一声巨响,门被狠狠关上,将两个俊美的男子置于门外,让他们知难而退,自行离去!
当初的石阑,在外人面前小心翼翼处事,只是为了掩饰自己的圣女身份,掩饰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而现在,她所有的秘密都被无情揭开,她还担心什么?
伤她的,她一一讨回来,欺她的,她绝不会放过,这一次,庞王妃,明月郡主,她一定要她们生不如死!
她今日这一出戏已经做到了,庞王妃暗中看着自己的儿子当众宣布和她断绝关系,看着他替父休妻,休的还是生他的亲娘!她恨,她痛!
自己是爱错了?用尽一生的讨好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最后换来的却是虚情假意,只为了用她的巫术养育圣雪灵花,救那个贱人!
她恨这些人,她更恨石阑,若不是她,她也不会落到如此境界,她唯一的掌上明珠也不会失去清白,成为人人唾弃的****荡妇!
可是她却忘记了,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自食恶果。
她带着黑色的面纱,拉了一下明月郡主,“走吧,总有一天,我们会将这笔账还回来!”
明月郡主恶狠狠盯着那三个字‘孝王府’,她的小手在袖中用力攥紧,咯咯作响,狠狠磨牙挤出两个字,“石阑!”
庞王妃手中的黑雾淹没了两个人,正当她们想离开的时候,一道白光闪过,一头白发在夜空下格外耀眼,飞舞的白发如鬼爪般舞动着,那冰冷的双眸杀气腾腾,红唇勾起的那抹淡淡的冷笑,嗜血而妖媚。
“你们终究还是来了,我也不算等得太久!”
庞王妃一把将明月郡主拉至身后护着,“你这个贱人,害得我们还不够吗?”
石阑红唇扬起更艳丽的笑容,眼角的光芒璀璨而夺目,妖娆无比,“够?呵呵……怎么可能够?庞绿如,可别忘记了,不是我害了你,而是你自己害了你,和你的女儿!”
明月郡主狠狠磨牙,那是一种耻辱,她本想将这种耻辱附加在石阑身上,却没有想到,这种耻辱最后落到自己身上,越是悲剧,她的心就越扭曲,“贱人,难道你也中了毒?要不然你怎么会一夜白了头?”
石阑冷冷盯着她们,她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用了这种令人无法察觉的合欢蛊,还要用那些毒药?可是明月郡主的一句话就令她明白了一些事情,害她的人,不止是庞王妃和明月郡主,还有别人!
明月郡主似乎想起了什么,“我明白了,一定是那个人下的药,你终究没有逃过她的毒,哈哈……”
她放肆大笑,笑得张狂,一直以为是自己失去了贞洁,可如今看着自己的仇人也一样,心中当然释怀?
石阑轻轻仰起头,不但没有被她激怒,反而笑得更加诡异,相比之下,她却是幸运很多,虽然那个人她不认识,但是至少没有吃亏,仿佛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那个妖孽吃亏了。
“哦?明月,你说的那个人是谁?她给我下了什么毒?我怎么不知道?”石阑轻轻撩起一缕白发,仿佛十分喜欢的样子。
明月郡主狠狠咬牙,刚才所有的快意随着她漫不经心的一句话彻底击碎,她故意奚落她的白发,嘲笑她的失贞,可是她却显得那般镇定自若,仿佛根本没有发生过什么,难道说她那一头白发就是中毒的后果?可是那个带着黑色泪滴的女人让她传纸条给冥王,让冥王解毒,这又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