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我不会告诉她!但是我会将她带回你身边!她,一定会爱上你!”宫锦扔下这句话,大步离去。
看似潇洒的步伐,每一步都是一个血印子,是她的心在滴血,她不会让他这么死去!
林姨见她阴沉着脸出来,小心翼翼问了一句,“主子,您这是怎么了?”
每次和唐念见面,宫锦的心情都会格外的好,可今日却是一个例外,看着她阴沉着脸,林姨有一种天塌下来了的错觉。
“给本王京城中达官贵族的千金名单!顺便将念兄身边的小厮一并带过来!”
“是。”林姨第一次见她这般严肃,比起处理朝堂大事还要认真,她哪里敢怠慢,拔腿就去处理,恨不得立刻将唐念身边的凌风瞬间揪到宫锦面前。
石阑两耳发烫,她摸了摸红透了的耳朵,喃喃自语道:“怎么感觉有人在念着我?”
红玉笑了,很不正经说道:“你说还能有谁啊?自然是我们帝师大人,他每日在御书房中,处理皇上的爪牙,还要拔除战简的毒牙,不能来陪你,自然只能是想你了。”
石阑忍不住笑了笑,红玉的嘴就是如此,对于喜欢的人,她就像抹了蜜一样,对于她厌恶的人,她的嘴就像涂了毒药一样,十分毒。
“郡主,你不信吗?要不是你延迟了婚期,只怕现在已经身处东宫之中。小王爷天天在筹划着婚事,最有趣的是他连小帝师的房间都准备好了,连衣服都布置了整整十箱,从一岁到十岁的衣服都全了。”红玉一说起尹小王爷就忍不住笑出声。
石阑的脸颊一红,将账本合上,已经无心再查阅这些账目,她也觉得很奇怪,为何还是没有怀上?也许有一个人能告诉她答案。
“准备一下,去幽兰山庄!”
红玉一听幽兰山庄,她瞬间蹦起来,立马出去准备车马,她巴不得石阑和帝师都住在幽兰山庄,这样她就可以天天去骚扰那个冷面大师兄月影!
若风雷知道她的这点小心思,只怕非要找块砖头撞死。也许他知道,只是手头上的事情太紧,他无暇顾及儿女情长。
刚出城门,石阑的马车被人拦住,拦住马车的是竟然是李嫣儿,李丞相的千金。石阑记得上次见面时东宫门外,那时她还是一个瞎子,而李嫣儿和林月如吹捧着石明月,不断诋毁她。
这一次,她怎么来了?而且只身前来,还这般低调,没有往日的骄纵气焰,而是规规矩矩跪在地上。
“嫣儿见过郡主姐姐。”李嫣儿宛然一笑,十分恭敬。她称呼她姐姐,一是敬称,二是套近。
石阑挑开车帘,看着她,一身朴实,没有往日的穿金戴银,而是简单的装束,带着一种甜美的韵味。这个人曾经一直觊觎炎王,处处刁难她,而今这般虔诚,真是奇怪!
“李姑娘起来吧!”石阑没有接受她的套近,只叫她李姑娘,而不是妹妹!
李嫣儿眼眸中瞬间染上一层泪水,如同劫后余生般露出一个喜悦的笑容,“谢谢姐姐,谢谢!”
石阑紧锁眉头,看着她到底想做什么?
李嫣儿小心翼翼走到车旁,柔声说道:“姐姐,以前嫣儿有眼不识泰山,骄纵跋扈,处处得罪姐姐,请姐姐大人不记小人过,念在我爹爹的份上,不计前嫌,收下妹妹的这份小礼物。”
她献出一张刺绣,牡丹图,那都是一针一线描摹出的美景,这种针线活对于石阑而言,也只能是叹为观止,她从不拿针线。
“这里的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妹妹对姐姐的敬意和歉意,请姐姐收下。”李嫣儿低下头,将修图举过头顶,以表示敬重。
石阑并不喜欢这些刺绣,可是见她真诚,她淡淡道:“既然你诚心要送我,那我自然收下,至于以前的事情,我已经记不清,也不想去追究。”
李嫣儿松了一口气,温柔一笑,立马跪下说道:“谢姐姐!”
石阑脸上虽然带着微笑,却深深看了一眼李嫣儿,似乎想要将她看穿。
红玉赶着马车离开,边走边说:“郡主,这李嫣儿当真是个识时务的人,当初和石明月同流合污,处处和你作对,而今时局已变,她看清你将会是琉璃国未来的帝妃,立马倒戈,也算得上是一个聪明的女子!”
石阑将绣图放在一边,她看着这样的李嫣儿,褪去一身华服,没有穿金戴银,没有穿的花枝招展,也没有一丝往日的骄纵,令她感觉哪里不对,感觉李嫣儿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她立马拿起那绣图仔细打量,却没有一点问题,就是普通的绣图,“去找解语,调查一下这绣图和李嫣儿最近的动向,不能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石阑将绣图抛向车外,一个侍卫领命下去。
红玉疑惑了一下,“你是怀疑李嫣儿有问题?”
“一个人瞬间的变化,要么是经历了什么变故,令其看清了很多事,要么就是另有所图,暂时的伪装!”石阑不轻易相信任何人,更不会因为一张绣图就改变她对一个人的看法。
红玉凝眉细细思量刚才的事情,还是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前一段时间我在宫中遇到她,她没有这么朴素,却也是穿得十分简朴,不像以前。”
“皇上叛变之后,朝堂之上发生了很大的变故,人都会随着时局而变,一个不小心,极有可能被列为叛贼同党,满门抄斩,身为丞相,在这个节骨眼上,若出一点差池,必为众矢之的,想要寻找依靠,实属正常。”
“郡主既然觉得李嫣儿这么做是寻求庇佑,可是为何还要再查?若不相信,直接将丞相府拔除不就简单了吗?”红玉不明白。
“现在琉璃国人心惶惶,慕容权的爪牙潜藏在京城各处,随时都可能暗袭皇宫,现在真是用人之际,能用则用,不能用的,尽量用,实在不能掌握的,才能杀!”石阑将朝堂之事看的很通透。
“原来如此,难怪帝师没有将那些阳奉阴违,等待时机的小人除掉,反而还大力收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