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公公立马去扶住皇上,帝师这两掌是往死里打,可见帝师的怒火有多旺盛,若非皇上内功深厚,必然当场致命。
一场干戈又是由帝师收尾,战将军终于解开了冥王的穴道,冥王气得一掌将他打倒,他无法眼睁睁看着石阑面临危险,若非帝师,石阑必然丧命于此,一想到这里,他就恨自己,更气战将军。
战将军被狠狠击倒在地上,目光却死死盯着被抬出来的皇上,那神情中不知为何,居然有一抹疯狂的喜悦闪过,看着皇帝受伤而喜悦的人,应该不多,可是却少不了他——战简!
炎王本想追过去,可刚走两步,他再也压制不住那股血气,他的父皇不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帝王,恰恰相反,是一个千锤百炼的强者,可是,却和他一样无法将炎谷神功第十层突破,在帝师面前,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王爷。”凤凰一把扶住摇摇欲坠的他,“王爷,你伤得很重,先疗伤。”
凤凰强行将炎王带走,大殿外的人也纷纷散去,这场闹剧,看似结束,可是,却才是一个开始!
明月郡主痴痴望着东宫的方向,她无法压抑住自己的心,被那个男人吸引着,不能自已。她暗暗咬牙,日后一定要取代石阑,一定要走到那男人身边,只要能得到他一个垂怜的眼神,她死都情愿。
东宫内,石阑胡乱抓挠,却被他一把扔在地上,石阑不知为何心中很不爽,他又何尝不是?
“这点血你都不放过,是不是我每个月来的葵水,你一并收了?”石阑大言不惭说出这句话,只听到几声咳嗽,某人果然被她的话惊了一下。
却又笑了,走过去,将她拉了起来,寓意深长‘嗯’了一声之后,幽幽说道:“只要你敢给,本宫欣然接受!”
石阑的脸蓦地涨红,该死的,本来想要他不好意思,怎么这个人脸皮比她的还要厚?居然说她敢给他就敢要?激得她一口气没提上来,狠狠咳了好几声,几乎要将心肺都一并咳出来。
那冰冷的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气,喃喃道:“一会儿,陪本宫下棋?”
他突然很想知道石阑未来夫君到底是谁?唯独要她与他下一盘棋,他定能看到那个人是谁?
石阑气得哼哼了两声,扭过头,鼻孔朝天,“我是瞎子!除非你把复明的药引子给我!要不然,我还要等到猴年马月才看得见?”
他的眸光有些暗淡,似乎有些复杂的情绪在闪动,可是,他没有答应,转身离开,“那就要你这只白眼狼好好练就一副心肠,用心去看人,而不是眼!”
石阑跺着脚追了过去,却讨好一笑,“你都说我是白眼狼了,没心没肺,要是有心有肺还是你的白眼狼吗?所以,不要练就什么心肠了,给我吧,药引子。”
他冷扫了一脸笑意的她,没有心软,走到桌案,他拿起一个小药瓶子,看了一下,“这药,治伤口是良药,药性温和,你需要的应该不是这个。”
他又拿起一个药瓶,薄唇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这个,适合你!”
石阑收回笑容,不满意地冷哼了一下,“神棍,我要的是药引子,不是治伤口的药,再说了,这个只是划破了点皮毛,不痛!”
“正因为是不痛不痒的小伤,所以你更需要。”他话语刚落,已经将药汁毫无预兆涂抹在她伤口上。
“嘶……什么东西,这么辣?你……故意的!”石阑吃疼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一刻她暴躁如雷,伸手就要去掐他的肩膀,这个该死的神棍,自己破了点皮,他却涂毒药在伤口上?太可恶!
可是,一想到他说正因为不痛不痒才需要?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任由她掐着,眼神的无奈那么明显,她说的对,没心没肺,才是他的白眼狼。
“不痛,如何长记性?”
石阑一愣,他是在提醒着她好了伤疤忘了疼?她是不长记性,可是管他什么事?
他转身又拿了一瓶药,轻轻涂抹在她的伤口上,这一次,居然是冰凉一片,减去了那股难忍的痛和辣,“没有对比,就不会明白此刻的珍贵!正如这药,没有刚才烈性的药效刺痛,你也不会觉得这一刻的舒适是宝贵的!痛,是要你反省,为什么总是陷入危险之中。而这股清爽和冰凉,是要你深深记住,劫后余生,要懂得珍惜美好的事物!”
这些话,与其是说给她听的,倒不如说,是说给他听的,反省,珍惜!可是,这两个词对于他而言却毫无意义,反省什么?又珍惜什么?
石阑的心头一软,这个男人,丑是丑了点,可是,心却不坏,她对他再坏,他依然对她悉心教诲。是啊,痛了,要学会反省,安逸了,要学会珍惜,她嘴角微微慢慢浮现出一个浅笑,“我知道,至少今天,我明白了一件事情,我并不愿意嫁给炎王。知道这一点,也就学会放下了。神棍,你不是离开了吗?怎么每次回来都能赶在我危险的时候到?”
听到她亲口说放下了,心中堵了两个多月的闷气瞬间烟消云散,他剑眉轻蹙,似乎在探寻这种微妙的感觉,嘴角勾起一抹自嘲,却依然只是静静看着她。
石阑听他一直沉默,拧了拧眉,又问了一句,“你怎么不回答?难道你在反省自己的过错?还是想着什么值得珍惜的……”
石阑喋喋不休,问个不停,突然感觉到他的鼻息骤然落在鼻尖,那淡雅的香气,喷洒在唇边,他怎么靠得那么近?石阑的心忍不住乱蹦,感觉自己的呼吸要随着他的呼吸吞并,那些乌七八糟的想法一股脑儿的崩了出来。
他要吻她吗?他是神棍,是丑八怪,虽然说他身材无可挑剔,让人看着就鼻血横流,性子好到无以复加,声音好听到令人醉生梦死,但是她是一个颜控啊。他的声音无可厚非,完美如神音,可是,他是溪风啊,无颜男,所以费劲心思不让她看到他可怕的模样。千方百计设计,让她复明之路漫长而悠久。
这些都可以成为她拒绝和他这么亲近的理由,可是,为什么感觉他清凉的气息这么好闻?她感觉到他,很近,近得几乎就要碰到,可是他却总是保持着这种距离,一毫米?还是0。1毫米?多么惹人遐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