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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守灵人

“晨儿,你是如何聚灵的?”段振义虽说心中高兴,但还是有些担忧。段晨的体质是空灵体,一般情况下是无法聚灵的,段振义就害怕段晨是通过一些极端的手段聚的灵,这样对他今后的修炼恐怕有损无益,故而严肃的问道。

“二叔,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前天我进了伏灵山,恰巧遇到一株灵药,我便采来吃了,结果就晕了过去。今天刚醒过来,便发现自己体内已经聚灵了!”段晨隐瞒了在伏灵山的遭遇,一来害怕二叔担心,二来他也不想让人知道他体内还有伏老这个灵体和混沌轮回经的事。

只是,这混沌轮回经自从进了段晨的身体,就再也没有任何动静,段晨也感应不到它的存在。

“原来如此。”段振义稍微松了口气,说道:“既然你此次擅自离家实属无心之举,那么杖刑便免了。但是,你必须去宗族祠堂禁闭自省。”

“是!”段晨笑着答道,看来二叔还是很关心和爱护自己的。

段晨对大厅中的人再次拱手一拜,起身便去了宗族祠堂。

看着段晨离去的背影,段振义心中暗道:“大哥,晨儿竟然成功聚灵了,你也应该有所释然了吧!”

段家宗族祠堂里,干净且肃静。

段晨推开厚重的大门,一束光线照进祠堂。

对于宗族祠堂,段晨心中除了敬畏,还有一丝好奇。平日里,这宗族祠堂一般是不允许任何人进来的。段晨从没见有人来打扫过,但是每次进宗族祠堂,里面都是干净得一尘不染。

段晨来到中堂,看着面前高位上供奉的一座座灵牌,不禁双膝跪地。他的眼睛一直看着最下面的两个灵牌,眼神中有着无尽的怀想。

“兄长段振仁之灵位!”

“兄嫂玉婉珠之灵位!”

“父亲、母亲,孩儿来看你们了。”段晨深深拜下,久久不曾起身。

对于自己的父母,段晨的记忆中毫无印象,而且,自他记事起,他所能见到的父母,也就是这宗族祠堂里的两尊灵位。曾经,段晨也问过二叔关于自己父母的事情,但每次二叔都搪塞着回答自己。段晨知道,这其中肯定有什么原因,二叔肯定是为我担心才不愿告诉自己真实的情况。

“如今,孩儿已经成功聚灵了,已经成为了一名灵师。”段晨再次深深拜下,眼中闪着泪花:“我再也不是废物了,我再也不是家族里的累赘了!”

四年的煎熬,四年的等待,终于换来了今天的成功聚灵,这其中的艰辛与辛酸也只有段晨自己知道。四年里,每次看见二叔为自己操心劳累的时候,段晨都心如刀绞。他无法将心中的烦恼说给二叔听,每次都只有自己一个人悄悄地来到宗族祠堂,对着父母的灵位独自哭泣。

“父亲、母亲,孩儿想你们了!”段晨又一次深深拜下,泪水已经流满整个脸颊。

多少年了,段晨心中一直都有一处伤痛,那就是自幼孤独。虽说二叔对自己视如己出,但这却无法代替段晨心中最渴望的爱。

“哎!”一声叹息自宗族祠堂的后厅传来:“咳咳……终究还是要面对!”

“谁?”段晨心中一惊,连忙起身,拭去脸上的泪水:“这宗族祠堂里怎么会有人?会是谁呢?”

正当段晨心中疑惑之际,一名男子从偏门走出。

这名男子看上去四十不到,一袭白袍,长发披肩却白如雪,步履蹒跚,口中一直咳嗽不止,好似大病未愈。他眼神呆滞,布满了死一般的灰色,看上去一片绝望。

中年男子进了中堂,却并未看段晨一眼。只见他望着段晨母亲的灵位,一动不动,眼神中闪过一丝温柔,似是回味着什么。

“你是谁?”在段家,段晨从未见过这名男子,心中不禁问道。

“我?咳咳……我只是这里的守灵人。”中年男子走向段晨母亲的灵位,伸手轻轻地抚摸着,嘴里似乎在念叨着什么。

“大胆!”段晨见中年男子有如此不敬的举动,顿时心中怒火中烧,手中灵力迅速凝聚,一掌劈去。

“咳咳……”中年男子依旧背对段晨站立,只是轻轻地挥了挥衣袖。

还未等段晨靠近,一股强大的灵力便随衣袖甩出,直接将段晨震退倒地。

“你……”段晨心中诧异,谁想这看上去弱不禁风的男子竟然有如此实力,随便挥挥手便能发出这等浑厚的灵力。

段晨虽被中年男子击退,却并未受伤,他立即站起来,手中的灵力再次凝聚,眼中出现一抹厉色,说道:“不管你是谁都要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

“咳咳……”中年男子一动不动,白袍瞬间鼓起,一道强悍的灵力自体内迸发,直接粉碎了段晨已经凝聚的灵力。

“你到底是谁?”段晨见自己的灵力破碎,心中不禁暗叹:“好强大!二叔如今的实力已经达到了虚灵期圆满,可给我的感觉还不及这中年男子带给我的威压强。虽说我才刚刚聚灵,但仅凭外泄的灵力就能令我的灵力不攻自破,这等实力绝不低于通灵期!”

“咳咳……婉珠,看到了没有,你应该放心了吧!”中年男子咳嗽着喃喃自语。

见中年男子不理会自己,段晨准备再次出击,却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无法动弹。

“这……这是灵域!”段晨曾经听二叔说过,只有进入通灵期的强者才有可能拥有灵域,一旦进入对方的灵域,自身必定会受其约束:“果然是通灵期的强者!只是,这通灵期的强者自称段家宗族祠堂的守灵人,那为何我在此生活了近十六年却一点儿也没有听说过?”

“你到底是谁?”段晨强压住心中的愤怒问道。

面对通灵期的强者,不要说段晨刚刚进入聚灵期的灵师,就算是虚灵期圆满那也是无力抗争的。

“咳咳……哈哈……婉珠,你看到了没有,晨儿终于长大了!”中年男子大笑着说道。

“晨儿?这中年男子叫我晨儿?”段晨心中不禁疑惑:“在段家,凡是能叫自己晨儿的,那都是段晨的至亲长辈,难道这中年男子是我段家的长辈?”

“不过,不管你是我段家哪位长辈,对我母亲灵位不敬就是不行!”段晨看着中年男子还在轻抚自己母亲的灵位,心中便不多想,使尽全身灵力试图挣脱灵域的束缚。

“哈哈……婉珠,快十六年了吧!晨儿如今已经长大,你也应该放心了吧!”中年男子眼中的温柔随即消失,说道:“我也该走了。苟活了十六年,是该去了结一切了。”

这些话,让段晨听得一头雾水。

“你到底是谁?”段晨再一次厉声问道。

中年男子终于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的说道:“我名为段振仁!”

“段振仁!”听到这个名字,段晨心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破碎了:“父亲?父亲没有死?”

段晨看着祠堂上父亲的灵位,很是疑惑的看着这个自称是段振仁的男子。

“父亲?”段晨内心挣扎,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的父亲还活着。曾经,他是多么的渴望自己有父亲,有父亲的呵护。可是现在,当这一切出现时,他反而有些紧张和不安。

中年男子听到段晨的一声父亲,全身不禁一震,随即微笑着点了点头:“我一个人在这里生活了十六年,看着你一天天的长大,心里很是欣慰。我在这里也躲了十六年,就是为了等到你聚灵的这一天。”

看着段振仁,段晨再也忍不住内心的煎熬。

“父亲?父亲!”段晨无力地跪倒在地,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

十六年的委屈,好似决堤的洪水瞬间涌上心头!

看着段晨,段振仁心中一阵酸楚:“晨儿,为父……”

此时,段振仁想解释,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是为何?”段晨看着心中一直暗自想念却又如此陌生的父亲,淡淡的问道。

“咳咳……现在的你还不需要知道原因,现在的你也没有资格知道原因!”段振仁说道。

“那我什么时候能知道原因?”

又是这样的回答,和二叔一样!段晨顿时有种无力感!

段振仁无奈的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条项链。

这条项链通体银白色,上面布满了细小的符文,项坠似一滴眼泪,晶莹剔透。

“这是你母亲生前所戴之物,现在可以给你了。”段振仁将项链递给段晨,眼中有着一丝不舍:“记住,这条项链绝不可轻易示人!等你哪天遇见了拥有与这一样项链的人,你自然就能知道你所想要知道的东西。”

段晨接过项链,顿时就能感受到项链上传来的灵力。仔细端详,可以看见细微的灵力在项链上游动,上面的符文一个个都散发着淡淡的银光。

很明显,这是一条被封印的项链!

“这条项链已经被封印,一般人是不会感应得到的。”段振仁转身看着一排排摆放整齐的灵牌,继续说道:“十六年前,就是因为这条项链,我段家惨遭大劫,多少至亲不幸身亡,活着的人只能被迫背井离乡。十六年后,我将这项链交给你,希望你能守住它。它是我段家最大的秘密,连你二叔都不知道。守住它就能守住段家,守住段家的希望!”

段晨攥紧手中的项链,这是他段家的希望,是他弄清十六年前段家所遭劫难唯一的线索,更是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哎,咳咳……”段振仁一声叹息,这么久了,却没有听到段晨真正的叫他一声父亲,心中不免有些失落。只是,这十六年来,段振仁对段晨不闻不问,他也没有奢望过段晨能轻易地叫他一声父亲!

“晨儿,我该走了!”段振仁声音中带着些许伤感,说道:“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了!”

说完,段振义灵力外放,脚踏虚空而去。

“父亲!”段晨朝段振仁离去的方向跪拜,大声的喊道。

空中,段振仁听到段晨的这声喊叫,身子一怔,只是轻叹一声,便快速的飞离。

段家正房里,段振义似乎已经知道了大哥段振仁的离去,仰首望天:“大哥,多加保重!你放心,我会照顾好晨儿的!”

段家宗族祠堂里,段晨已经泪流满面。一滴泪水滑落,正好滴在了项链的项坠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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