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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这时五娘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一边喊一边跑过来。她长长的头发披散着,淡紫色的短衫和黑色的长裙使她看上去更加纤弱、袅娜,仿佛一只菜花中翩飞出的蝴蝶,轻盈得可以盈盈一握。这一印象留在豆苗脑海中是如此深刻,以至于她日后从夹墙垛口往万丈深渊跃下时,也穿着淡紫色的短衫和黑色长裙。而且头发也一如五娘此刻的样子披散着,在呼呼的山风中飞扬出几抹凄美与恐怖。

当然,这是后话了。眼下的豆苗并不知自己日后的结局。择菜后她连手都没洗,就沿寂静的走廊环绕了一圈。她是小跑着走的,她希望自己也有五娘那般袅娜多姿的步态。可她立刻就明白这其实是一种很难实现的奢望。她的脚步声不但惊起了几只飞鸟和一群觅食的鸡,而且惹得秋千嬷从楼下探出了有些蓬乱的头。

“喂,你想把楼震塌呀?”

说罢大约觉得自己的话非常有趣,她搂着肚子笑将起来。豆苗知她又开始迷糊了,也懒得理她。犹豫片刻后,她来到了平素吊篮子下去买东西的墙垛口。阳光极好,正浓浓地照着,金黄金黄的,仿佛新熬的苞粟汤,稠得可以舀起来。放眼周遭,阒无人迹。一只白鹇从那棵碧绿的枫树桠中飞起,在湛蓝的天上划出淡淡的一道白痕。那块大石头漠然屹立着,如果不是亲眼目睹,豆苗根本不知道它掩映着一个有关潜逃的秘密。

她现在是跑了还是继续躲在那里呢?她的胆子可真大。

豆苗站在上面,任阳光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心里乱成一锅粥。在记挂那个逃跑的女人同时,她有些替自己后悔。

也许我可以逃的,然后去找许屋的那个许什么后生。他很大力,搂得人既痛又舒坦。

一股暖暖的电流霎时淌过豆苗的血管,她感到乳房胀痛起来。

五娘绝对是个聪颖的人,当她看见卖香粉的后生与人厮打起来时,便知今日要糟糕。她从人群中脱身出来之后立刻回到房间整理东西。她想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还是趁乱跑吧。也许她跑不出很远,但她想只要能跑到县城,她是完全可以迷住一个男人尔后得到他的帮助的。谢家老围的生活太可怕,她觉得自己像是丢在天井里的蛤蟆,无论跳得多高,能看见的只有那块巴掌大的天空,她甚至认为过这种窒息的生活还不如去当窑姐,当窑姐也许还可以有自己中意的感情生活,对五娘来说这是最最重要的。为了自己向往的爱情,五娘决定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让她生气的是,在这关键时刻箱子的钥匙找不到了,箱子里放着她这些年积存下来的一包金银首饰,她必须带走。后来实在没办法,她跑到灶下拿了把柴刀,笨手笨脚地撬了许久,这才把那三把锁撬开,等她收拾好包袱,觉得可以告别这座可怕的牢笼时,外面的混乱已经过去。那些最大限度地释放过自己能量的妇娘人都因惧怕即将追查的责任而躲进了各自的房间。五娘挽着包袱从楼上往下走时突然产生了一个错觉,似乎自己不是准备逃跑,而是去约会。在那个幽静处等待她的自然是一个高大、强壮、英俊的男人喽。说实话,以前身在红尘时,她倒从没觉得男人是那样的不可缺少,而且她也没有专门探究、寻思过自己对男人的喜好。后来入了“清洁堂”,闲得无聊时扪心自问,才知男人于自己无论从哪方面都是少不得的。也可能是那位副官给她的印象太深刻,她现在只一想起男人就会用他来打比。副官当然相当英俊,奇怪的是,她每每回忆起他时那张脸却是模糊的,只有他高大魁梧的身躯、宽阔的双肩、厚实的胸膛清晰得可以拥住不放。这种景象出现得多了,她便发现此后只有这种雄奇的男人才能激发自己的感情。她是那样娇弱,对力量的渴望是自然而然的行为。有时她甚至必须借助于对男人、对力量的渴望才能行动起来,比如此刻。

然而,五娘几乎在走出房门的同时便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可怕的错误:门已经锁上了!她看见阿芸婆正在和铁板嫂说话。那把长而亮的锁匙握在铁板嫂手中仿佛金子做的,闪烁出迫人的光芒。

完了!

这个念头刚在五娘脑海中冒出,热泪便已经拖着咸湿的尾巴逶迤到她的腮上了。她站在原地发了会儿愣,觉得风吹脸颊时凉得像腊月的冻豆腐,有种彻骨的寒意。好一阵她才醒过神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回房间将东西藏好,然后匆匆往楼下走去。她必须及时向阿芸婆表明自己的愤慨,否则怕阿芸婆会迁怒于自己,毕竟是她软磨硬缠了许久,阿芸婆才答应开门的。问题是谁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哄抢东西的事情。也许这些女人都快疯了。

五娘一颗心正七上八下间,便远远地听见铁板嫂的惊呼。抬眼一看,阿芸婆倒在铁板嫂的怀里不省人事。五娘明白阿芸婆是给气坏的,心里愈加不安了,同时还有几分内疚。说心里话,经过这段时间的密切接触,她发现阿芸婆同自己一样有着诸多不能实现的愿望,并且善感多愁。那种冷漠的外表其实是她抵御外敌的铠甲,就如蚌壳,坚硬的一层护着的是毫无御敌能力的柔软,那是最容易受伤的地方。这个发现非但没有削减她对阿芸婆的尊敬,反使她更进一步认识到她身上的某种可贵。

这样一个本来能顶住半边天的女人,如今却垮在一群贪得无厌的寡妇手里,是不是该怨我呢?想起自己刚才差点逃跑了,她有些愧怍。她想,自己若真的逃走了,阿芸婆会有很大压力的。五娘不由又有些庆幸自己的没有出逃。

以上这些思绪其实是片云,刹那间就飘过去了。铁板嫂的惊呼过后,谢家老围飘散着桐油清漆味的空气中接着便响起了五娘忧郁的声音。这声音曾使豆苗抬起双目并让她记住了五娘飘逸的身影。五娘对这些自然不知,她当时一颗心放在阿芸婆身上。当铁板嫂抱着脸色苍白的阿芸婆往楼上走时,五娘跟在后面暗自抹泪。她听见前面轻轻松松走着的铁板嫂打了个沉重的响鼻,这使她想起以前在赣州坐过的马车。拉车的马有时也会发出类似的响声,不过不像铁板嫂此刻发出的这么满含轻蔑,而是充满着对生活的赞美与自得。

“好了,别抹马尿了。不是你舌吐莲花,阿芸婆会开门?你们戏子就是名堂多。”

铁板嫂的敌意流泻出来,五娘没有回击。尽管铁板嫂时不时要用刺扎她一下,但五娘不想跟她多作计较。首先老天爷已经惩罚了她,让她长得这么丑。作为一个少见的靓女子,五娘自然可以在她面前作出难得的高姿态,所以铁板嫂这会儿的挑衅就像石头扔进了棉花堆,什么反响也没有,这反倒让铁板嫂感受到另一种形式的蔑视。

“今日的钱按理该你赔才对。哼,我要是阿芸啊!”

铁板嫂见五娘不吭声,说得更起劲了。好在这时已到了阿芸婆的房间,而且阿芸婆也被五娘掐人中掐醒了,铁板嫂的挑衅这才收起。

“阿芸,都是我不好。你不要气,怪我好吗?”

五娘边给阿芸婆摸头,边抽泣着检讨自己。阿芸婆双目失神地盯了会儿帐顶,好久才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好了,你走开,让她歇一店眼。又没有哪个死了,哭什格?听到都嫌!”

铁板嫂早就看不得五娘和阿芸婆的亲密样子,这时借机要赶五娘走。

“不要走!我头痛,让她在咯里替我摸头。”

五娘不知阿芸婆为什么一下将她的手抓得那样紧,而且脸上露出央求的神色。身后的铁板嫂许久没做声,屋内的空气突然有些异样。五娘敏感到自己已成了阿芸婆抵挡某些东西的屏障,心中略微有些不自在。但她又无法拒绝阿芸婆这个合情合理的要求,只好默默地忍受铁板嫂临出房门时回赠给她的两道白眼,自认倒霉罢了。

“铁板嫂的脾气就是这个样子,你莫要放到心上。”

事情真的有点儿不对劲了,怎么是阿芸婆来劝自己呢?五娘寻思着,这边按摩得越发卖劲了。在她那双妙手的揉搓下,阿芸婆渐渐地发出了轻微而快意的呻吟。

“今日,今日咯事情,也不晓得是哪个开的头,简直不要面皮了。”

呻吟停止后阿芸婆的疲惫解去了大半。她让五娘把被子垫在腰后,斜倚在床托上,边吸水烟边道。五娘认得阿七,而且那一幕戏正好给她瞧见了,于是便把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和盘托给了阿芸婆。

“都怪我不好,是我出的馊主意。”

阿芸婆越不怪罪五娘,五娘便越发觉得内疚。

“嗨,这个谁晓得呢?我别的不担心,就担心有人跑了。还好,你还在,这就够了嘛!”

阿芸婆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眉眼间的表情有些娇嗔。五娘痴痴地盯着她那张在烟雾中闪烁的脸,咧嘴苦笑了一下。她正想拐弯抹角地打听打听阿芸婆和铁板嫂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过节,阿芸婆突然将水烟嘴从两片苍白的唇中抽出,短促地“啊”了一声。

“怎么啦?”

五娘以为她又要晕了,赶忙伸手去扶。不料阿芸婆却像想起了什么急事,火烧火燎地要她喊铁板嫂过来。

“关门以后点了人数吗?”

铁板嫂是个闲不住的人,从阿芸婆那儿告辞后,她又去整理鸡棚了,当她两手泥巴站在阿芸婆面前,猛不丁听到这么一句问话后,先是有些茫然,继而才明白阿芸婆的用意。

“我现在就去。”

铁板嫂像得令的士兵,立即转身走了。

“有花名册么?”

五娘老记不住人,她很替铁板嫂紧张。换了她,没有花名册是万万不行的。

“铁板嫂记性很好,可以说过目不忘,是个相当聪明的人,只可惜……”

阿芸婆咽下半句话没说,五娘当然知道她指的什么,于是笑了笑。

“人无完人嘛,十成的金子也不一定纯,是么?”

五娘的笑靥一定很迷人,阿芸婆的目光流露出几分欣赏。

“老天爷偏心眼,也活该你受一点她的气。”

阿芸婆笑道。

“你还不是一样。”

五娘毫不客气地回敬道。不过这种回敬让阿芸婆挺高兴。她的确是老围内除五娘外最知道自己美在何处且妥善加以保护和突出的女人之一,偶尔享受几句同性的赞扬显然让她开心。

“第一面见你,我倒怕你妖气,跟你在一起久了,觉得你还是顶好的。可见人还是要处久才晓得好歹的。”

阿芸婆似乎很想就这样顺着话题聊下去,可惜话匣子刚打开,铁板嫂、马六嫂若干人便蜂拥而至。

“赖秀仔不在围子里,到处都找了,没有,怕是跑了。”

铁板嫂的脸色相当严峻,她注视阿芸婆的目光略有几丝寒意。阿芸婆原来也想表现出一种气愤来的,此刻见铁板嫂一脸愠色,她反倒有些轻描淡写了。

“她跑得了么?”

“怎么跑不了?只怕现在都已经躲起来了。”

铁板嫂这么一说,阿芸婆不吭气了,她晓得事情的严重性。如果赖秀仔真的跑了,到时她娘家、婆家来要人,她到哪里去变人出来!略一沉吟,她便让马六嫂去磨墨,尔后挥笔写了两封信,让铁板嫂马上赶到县城,向平素最为关心“清洁堂”的李县长及其太太禀明事情的经过,顺路再到赖秀仔婆家跑一趟,把事情讲清楚,免得到时被动。

“顺带去看一下朱梁。哦,不,我同你一道去。出了这么大的事,怕是一封信讲不清楚。”

阿芸婆当机立断,随便取了几件衣物,便和铁板嫂下山去了。

“唉,还是天足好,像我们的细脚,走起路来摇摇晃晃,半日过不了一丘田。”

五娘将阿芸婆她们送下了楼。在门口,她听见一个四十来岁样子、裹着小脚的女人羡慕地感叹着。听她口音,好像并非当地人。一问,果然老家在江苏。

“老公当时在南京做生意,把我骗到手的。这不,跟着他到了这乡下角落。在我们那边,大脚板是嫁不出去的。怎么这边的女人都不裹脚?”

这个女人已经憔悴得不堪入目,讲话时却仍矫揉造作。五娘想她在这个乡下角落已经待了不少年,所以对她提的问题觉得有些儿怪。

“这里全是客家人,客家的妇娘人是主要劳动力,不裹脚的。”

五娘款款笑道。心里忽然有些同情起她来。

“五娘,这里没有男的了,你天天扮了给谁看呢?”

不料这干瘪的女人却不识相地刁难起五娘来,而且表情特别刻薄。五娘原本不打算理睬,可一看她那副恶心的样子,俊俏的脸颊不由飞上两片粉红:

“扮给谁看?扮给你看呐!你要是没镜子,到我那儿去照吧。我倒是巴不得你靓一点,不然我们吃的饭都要呕出来了。”

五娘言罢故意摸了下乌黑发亮的头发,一双美目顾盼生辉。干瘪女人气得乌唇直抖,干脆用江苏话骂开了街。

“好听,好听!像穿着棉裤放响屁!”

五娘反正闲得没事,索性坐在一堆柴火上,抱起双臂欣赏江苏女人的表演。后来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有些人便添油加醋地想让她们打起来。五娘和江苏女人都不笨,她们在一种奇怪的情况下心照不宣地结成了联盟,所以吵归吵,架却没有打起来,众人多少有些儿失望。

“谢家老围要是日日有咯么热闹就好喽,那多有意思啊!”

五娘坐着吵架一点儿不累,旁人有些什么闲话全都落她耳里去了,她也觉得有趣。

“五娘,来,你随我来,给你看样东西。”

众人散去之后,五娘有点儿惘然。时已入夏,人很懒的感觉。正想去灶房看看,却见秋千嬷在院坪中间朝她招着手。秋千嬷今天穿了套粉红色的衫衣,刚洗过的长发披散着,发梢滴下的水珠湿了她的肩膀。五娘平常和秋千嬷交道打得不多,哪怕她这阵子清醒了,五娘也怕她会突然迷失本性,到时发神经将自己的脸皮抓破,那才叫倒霉呢!这种事还是防着些好。

“做什么?”

五娘不太情愿。

“唉,五娘,你嫌我,对么?”

秋千嬷像是要哭出来。她的脸本来就尖白,这会子眉头往上皱,眼尾往下搭,下巴便尖得可以当牙签了。五娘想想有些不忍,终于犹犹豫豫地转了个身,不料秋千嬷却执意要她放弃走廊从院坪中间穿过。因院坪太大,加上许多人手头拮据,这院坪的中央部分便成了菜园。五娘虽是苦出身,却从不和泥巴打交道,她也不喜欢泥巴和菜园,但拗不过秋千嬷的吵闹,她只有踮起脚尖从菜畦中间穿过去。

“这样子走来近。”

秋千嬷说着牵住了五娘的手。五娘还是第一次和秋千嬷进行如此亲密的接触。她意外地发现秋千嬷原来长得相当秀气,而且脸形和眉眼与自己还有几分相似。

尖下巴是苦命相,即便貌美如花,也只有作妾的份。这是哪个讲的?好像是一位老人说的。看来老人讲得不错。

五娘端详了一阵秋千嬷,禁不住悄悄叹了口气,心里越发地惆怅起来。

“哎,莫动。看,蝴蝶!我替你捉来。”

秋千嬷童心盎然地扑蝴蝶去了。她粉红色的衣衫在碧绿的豆角苗的映衬下异常耀目。五娘不由忆起自己以前演过的采茶戏《扑蝶记》,唱的是薛宝钗和宝玉的一段情。

“……春来花好,蝴蝶翅巧,渐觉情郎思念少,怕飞了……”

有一段歌词是这样唱的,五娘也不知道写得好不好。也许不会太好,因为剧本是她师傅自己编的,但唱腔不错,缠绵动人,每每总让她假戏真做,唱得出汗又出泪。

“看,抓来了,给你吧!”

不期然横空里抻出一只手,纤纤细细的手指捏着一只大红翅膀的蝴蝶,仿佛不经意飘落掌中的一朵花。

“不!我不喜欢。你看它的肚子,软软的,光光的,像毛虫,我最怕了。”

说着,五娘便连连地打起颤来。秋千嬷有些不高兴,她先是打算将蝴蝶放飞,可马上又改变主意了。

“你不要算了!”

秋千嬷一边说一边用手轻巧地将蝴蝶的双翅撕下,随手一掷,绿油油的菜地里便多了两片经霜的枫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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