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大笑，马亮突然挥手示意他们低声，接起了电话。是洪军："怎么了亮子？听说你下课了？咋不来沈阳了呢？"
马亮说："谁说我不来沈阳啊，我现在就在来沈阳的路上，正要给你打电话呢。"
洪军说："你不是不给苏爷干了吗？"
马亮说："我现在做电视了，带着晓婉和大宁子往沈阳来呢，都走到唐山了。"
洪军说："那好，晚上喝酒，到了见面再细唠。"
马亮说："先别挂，把曲乐恒家地址发给我一个，我到了先去他家做采访。"
洪军说："给你地址也没用啊，曲明书那老头儿挺倔的，一般人他肯定不能搭理。"
马亮说："废话，要不怎么找你呢，你先给打个电话，牵线搭桥一下，他不就搭理我了吗？"
洪军说："得，不提我还好点儿，你去了一提我，老头儿气就大了，指定一脚把你给踹出来。"
马亮说："忽悠我啊你？这可是我做电视的第一单活儿，你可别给我整出笑话来，可就让我们同事看笑话了啊。你等着，有人找你。"
马亮把电话递给晓婉，由着她又对着千里之外的"洪军哥哥"发了一顿嗲。挂上电话，马亮书归正传，开始打听《体育圈》节目组的情况："晓婉，咱们这节目组总共多少人、怎么个架构？"
董晓婉就知道马亮没做过电视，不知道这个行当的规矩，就从头给他解释："光标的节目一般都是制片人负责制，每个节目组的头儿就是制片人，由他向公司承包一个预算额度，在此范围内成本怎么花，就全是他管了，除非你投诉他，一般不能越过制片人跟上级领导沟通。制片人下面呢，一般是两个人，一个策划一个主编，策划是管前期的，带着编导们研究做什么内容、怎么做出来；主编是管后期的，编导们做回来的东西怎么整合在一起、怎么播出去。还有就是每期节目上什么内容，怎么搭配合适等等。咱们《体育圈》具体是这样的，制片人韩红，是个变态的八婆死胖子弱智同性恋，我希望你来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炒了她。策划叫方军，从我来就没见过他，据说已经离职走了，主编叫张玉东，是个老好人，没什么脾气，做电视出身的，没做过新闻。"
这种说法让马亮很奇怪："做电视不就是做新闻吗？"
晓婉说："大不一样，做电视节目的，很多人一辈子也没出去采访过，照样能把节目做得很漂亮，很好看，很有收视率。但是做体育不行，体育节目非得出去采访不可，偏偏我们这里一大堆人都是做电视出身的，从来没有采访过，他们基本上不知道该怎么采访，连怎么提问都不知道。我们节目组大概40名编导，中间有过采访经验的，不超过10个人，剩下的都是来了之后边干边学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