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说我追求安逸,倒不如说我宅。
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一向很少出门。特别是自己一个人后。
我怕看到别人成双成对,会勾起对苏小小的思念。
思念是一种最痛苦的煎熬。
何况,还是无果的思念。
我无法抑制自己给苏小小打电话的欲望。只是总是关机。我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阻隔横断在我们之间。
也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怎样的状况。
我在家里靠泡面又撑过了一个礼拜。
直到脸上的浮肿完全消退下去的那个周六傍晚的时候,我才又一次出门。
我租住的地方,离镇上还有将近一里路的距离。
这里在全民炼钢时期是一座小钢铁厂。后来钢铁厂倒闭,破败的厂房在风雨里慢慢坍塌。
而钢铁厂的宿舍却被有心人以一个极为低廉的价格承租了下来,略一修缮,更名为“xx公寓”,大肆出租给一些同居的打工者。
这公寓的主人仅仅靠这一项每年至少会有几十万的收入。
因此,这公寓与镇子之间唯一的一条小路后来被拓宽,并铺上了方砖,而且还安装了路灯。
不过这些路灯极为简陋,依旧采取白炽灯照明,外边加一个碗型的灯罩,在黑夜里发出昏黄的光芒。
而且两根路灯之间距离太远,所以一路走来,我也一直在光明和黑暗里来回穿梭。
老万走那天,我便电话跟林旺打了招呼,这次出去,先去他那里拿了一点钱。
在我眼里,这小子算的上是富得流油了。
毕竟一个月5K+的工资,比一些白领都要好很多了。
说起来,这家伙除了收入,他那漂亮温柔的女朋友也让我跟老万羡慕不已。
高中时候,我们四个人结拜了兄弟。除了老万和林旺,我们还有一个玩得好的兄弟在RB,半工半读。我们之间隔三差五会用QQ联系一次。平时看他状态,不是晒他的新车,就是感慨道“奶奶的,在RB找小姐要一万块一次。”
真是让我们又高兴又沮丧。
回想起此前种种,心底微微泛起一股暖意。脚下的路似乎也不那么漫长了。
再经过两个路灯,我便到家了。然而就在这时候,我听到身后路边齐腰高的草丛中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
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天灵直灌脚底,汗毛乍立。
这是只有在极端危险情况下才会产生的直觉,又称第六感。
我向来相信自己的直觉。实际上,日后,就是靠着这种预感我才多次化险为夷。
然而这一次,鬼使神差的,我对自己的直觉产生了那么一丝怀疑。
这种下意识的反应直接影响到我的判断。
事实上,遇到这种情况,我想多数人的反应像我一样,都会回头看一眼,搞清楚状况。
就在我迟疑的片刻之间,我就感觉背后两处地方剧烈疼痛起来。
这是一种皮肤肌肉被撕裂的疼痛。
而就在我不管不顾转过身来的刹那,肚子上又是一阵剧痛,伴随着尖锐物体刺入身体低沉的噗声。
是刀子。
我瞬间反应过来。
除了疼痛,伤口还传来金属特有的冰凉的感觉。
不过伤口应该不深,根据疼痛程度来判断,大约只有半寸,应该伤及不到内脏。
持着刀子刺在我肚子上的那只手被我本能抓住了。然后我再也顾不得手中买回的沉甸甸的东西,一拳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