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孟主任对面的人算不上很熟,但是我们有过数面之缘。
当初我们跟邓金鑫***,咳咳,PK,JC抓人的时候他出现过,想要替邓金鑫等人求情,被一个民警拎着警棍就抵到一边了“滚,不要妨碍公务”。
这个人就是五里坡镇现任的当家人——齐书记。土生土长的五里镇人。
不过据章鱼曾的内部消息,明年换届时,上面可能会指派人员来接手五里镇的规划改革,而尚未在江滩站稳脚跟的齐书记能落得个平调的结果就不错了。要是翻一翻陈年旧账,哼……
上次因为邓金鑫等人的关系,我们站在了对立面,这种场合下见面难免有些尴尬。
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
涉世之初,我跟老万促膝长谈时他给我提过一个意见,说我如果真想要做一番大事,就必须要改改我那原本恩怨分明的性子。
毕竟这趟浑水里,棱角是最容易被磨平的东西。
我只是迟疑了一刹那,便率先伸出手去:“您好,齐大哥”
叫他齐书记的人不知凡几,但是叫他齐大哥的却不会很多。我也是转念之间心思百转才决定这样打招呼。
亲切,但是却不高攀。
毕竟我是章鱼曾的直系人马。相比一个前途迷茫,仕途堪忧,谁都敢踩两下的“书记”也真差不了多少。
到底是搞政治的人。一脸喜色不知道是真是假,很有风度得跟我握了下手,沉稳有力。
“高升啊,我们又见面啦,哈哈,来,坐”
“原来你们早就认识啊?”孟主任笑道:“差点闹出一个大乌龙来。”
“认识是认识,只是我们以前没有机会坐在一起交流感情,这一次,但是真得感谢孟哥你搭桥啊”我打了个哈哈。
齐书记也连连称是。
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东一拉西一扯的,净说些屁话。
我跟齐书记各自都试探了对方几句,但是我自然早有防备,而齐书记政治头脑也不是等闲,彼此都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双方的意图,我们都心知肚明。
既然要谈生意,那就必须要掌握主动权。而这笔生意,谁先开口谁就处于被动地位。
其实我是挺着急的。只是一直找不到切入点。
还是孟主任精通世故,帮我们圆了个场:“对了高升,你不是说找齐书记有事谈吗?”
他看似替我开了口,让我落了下风,但是齐书记但凡能看出点苗头,也肯定会卖孟主任个面子,退一步。
果然,齐书记开口了:“是啊,说了这半天了,高升有什么困难需要镇zf帮忙吗?”
话说的倒是好听,如果需要zf帮助,我们现在就不是坐在这里,而是他的办公室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大家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结果情况出乎我意料的顺利。
原来镇ZF是有权利向外租赁,开发土地的。
我看中的那片地方有一百多亩,属于四荒地,价格是每亩每年50块钱,真是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我当场就跟齐书记口头订下了10年的租赁合同,就等哪天去ZF办签署一下正式合同,按个手印,盖个公章就得了。至于怎样开发,那就是我的自由了。总之,只要别把那块地方从地球上抹掉就行。
这样的价格当真是让我意犹未尽。可惜的是,五里坡像这样的地方真是难找。本来东边的荒地耕地多得是,这不统一规划,五里坡镇要拆迁,在那里盖楼准备着呢。
北边是工业园,东北边是HN边的早就被章鱼曾看上,搞起了房地产。
说到这里,齐书记清了清嗓子,道:“其实要开发,也不是没有地方,市zf不是号召西进吗?我们也一样可以西进啊。”
五里坡西边,有一座小神山。
山并不算高,但是比较陡峭。
据说此山原名神山,与太行山是一条龙脉的两个龙头,
太行山日长一寸,神山也日长一寸,二者相互比高。
后来,不知被哪里云游来的风水先生看出其中玄机。在山腰建起一座道观。这才将此山镇住。从此以后,太行山每长一寸,它便降一寸。是以更名为小神山。
我的家乡望山市中的“山”字,说得便是这座小神山。
五里坡归江滩直辖后,小神山的东一半,同样也被江滩收入囊中。
齐书记说得,便是山体东一半的11平方公里。山地价格较低,每亩每年刚刚20块钱。
这么低的价格,倒是让我怦然心动。
只是,山地的发展比较容易受局限。最多能整个植树造林什么的,赚国家点绿化补贴。
可是细一算计,国家这点补助连绿化的成本都不够。因此除了真心公益的,少有人会干这种营生。
我想了一下,问道:“如果我承包下那片山地,绿化之外,能搞点诸如山庄啊,高尔夫度假村之类的东西不能?”
齐书记喝不惯咖啡,特意让服务员给冲了一杯茶。
他品了口茶,说道:“这就要看你的能耐了。”
“好”我点点头“干了”
宁可备而不用,也不能用而没有。
眼光要放长远。我现在对于我们以后的发展持有一种很乐观的心态。
就在这时,猛然听见下面传出玻璃碎掉的脆响,然后就是乒乒乓乓,嘈杂声不断。
齐书记还算淡定,但是老孟却坐不住了“什么动静?怎么个情况?”叫了两声服务员没有回音,就要起身查看。
我拽了他一把,淡淡道:“喝完这杯咖啡再走也不迟”
这个时候嘈杂的声音越逼越近。不大会,“咣”的一声。我们包间的门就被粗暴地踹开。
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手里拎着钢管直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