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天碎屑飞扬,炎烈眸光一紧,猛扑向尚冰瞿,强烈的冲击下,炎烈抱着尚冰瞿跳向了窗外,
冲破了浓烟包围的房子,强烈的光线刺入眼球,就在炎烈下意识的眯眼的一刹,整个别墅犹如破了气的皮球一样,‘哄’的一声倒塌。
“不——”
一声嘶吼震天动地。
尚冰瞿目眦欲裂,瞪着那崩塌的别墅,重重浓烟冲破天际,他的一颗心‘哄’的一声随着瓦解了,一颗热泪滚落,倾诉着道不尽的悲恸。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
“安依熏——”尚冰瞿疯狂地冲了过去,炎烈一惊,扑了过去,把他压倒在地,“房屋已经崩塌了,你冲进去没有的!”
“滚开!小依熏和小依萱还在里面!”尚冰瞿狂烈的挥拳头砸向炎烈,炎烈只躲不还击,拼命地压制着尚冰瞿,他深深地感受到尚冰瞿此刻悲痛欲绝地心情,炎烈的眼中渐渐涌出了热泪,四周的火光映得他的眸子狂烈,炎烈狠狠地挥出一拳,打在尚冰瞿脸上,“冷静点!总有解决的办法!赶快找人来灭火!”
尚冰瞿呆滞的躺在草地上,眼睛里的光芒似乎都被抽走,四周火影重重,却照不亮他的心!
他何尝不清楚他再一次冲动的冲进那片废墟里已是徒劳无用,只是他不愿接受这个事实!
火一寸寸的燃烧着,烧干了他心底的所有的希望,最后别墅崩塌,他的眼睛中只有了一片绝望……
安依熏……安依熏……安依熏……
他的女人!
怎能在他将她记忆起的时候,再让他失去!
他已经失去过她两次!
第一次的时候,在他看到年少的她和齐孝天拥抱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整个世界堕入无边的黑暗,他选择默默的离开!
第二次的时候,当他发现自己被那个滑头的丫头耍了之后,这一次,他打算将她抓回来,狠狠的惩罚她。在他有了理由去抓住她的时候,怎奈一场车祸将他藏在心灵最深处的记忆封锁!
而这一次。他找回了从前的记忆,他已经不止是深深爱这个女人,是深深离不开这个女人!
今生,他只爱这一个女人!
难道还要在他以为他即将可以得到他所爱的时候,让他再一次地永远失去吗?
为何要在这个时候发生这种噩耗!
小依萱……小依萱……小依萱……
他的孩子!
一丝丝的回忆,所有的欢颜笑语,如梦如幻如真。
从第一次见面起,他对小依萱就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原来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这对母女,她们的欢颜笑语,温暖了他的心;她们的相亲相依,感动了他。
他怎能失去!
绝望的泪淹没了他的眼睛,他撕心裂肺的吼了起来,炎烈怔怔地立在原地,留下两行湿泪。
不一会,消防队赶了过来,四周一片慌乱,尚冰瞿猩红的双眼里被一片黑暗笼罩,周身隐隐约约散发着一股恐怖的黑色气流,炎烈一声不吭,不动声色的看着他,炎烈隐隐约约感觉此刻的尚冰瞿像是一个堕入无边黑暗的魔!
在他一言不发的时候,是尚冰瞿最恐怖的时候!
“去白家!”尚冰瞿一出声,冷酷的声音带着极致的压抑,炎烈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白家。
“老爷,不好啦,不好啦!”管家面如死灰,仓皇的冲进了大厅,气喘吁吁的,跑得太匆忙,差点扑到在地。
“什么事?”白爸爸眉梢一拧,白薇亦是脸色一变。
“尚……尚冰瞿……带着一票人闯进来了……”
管家还未说完,只听见‘哄’的一声,四周的房屋被震得抖了抖,远处窗外一片黑烟袅袅,白家父女交换眼神,两眼睛里浮现出了惊恐。
白家门外站着一面黑色身影,随着一声剧烈的轰炸声响起,白家大门口被炸了一个大窟窿。
“尚先生,你不能进去……”耳边传来一阵阵惶恐的声音,接着尚冰瞿出现在父女两面前,
所有的人安静了下来,四周气氛压抑得可怕,白家父女只听到自己惊慌的心跳声,只见尚冰瞿一脸冰尘,浑身上下散发着低沉的压迫感,一双黑眸深不可测,平静得犹如深潭,平静得诡异,酝酿着风暴!
谁也不敢靠近他半步!
尚冰瞿眉峰之间怒云滚滚,“她们俩在哪?”
白爸爸强打起笑脸,“女婿,你这说的什么话,你这突然冲进来,叫我不明所以啊……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啊——”白爸爸还没说完,就听到他惨叫一声,炎烈一把他提了起来,身子掉在半空中,炎烈勾了一把媚笑,“狡猾的老狐狸,你家大门都被炸了,还想装傻?”
尚冰瞿冷眸紧紧地盯着白薇,目光一寸一寸地,“她们在哪?”
白薇脸色惨白,惊惧地看着尚冰瞿,轻轻的开口,“阿瞿……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炎烈眯起一只眼,“看来是要打死也要狡辩了!”炎烈看了一眼尚冰瞿,尚冰瞿双眸风霜覆盖,一眼也没眨,盯着白薇的目光,似乎要能将她肢解。白薇呼吸不由急促了几分。
炎烈咧了一笑,“既然今天来了就玩个痛痛快快。”说罢,四周响起一片惊恐的尖叫,只见炎烈提着白爸爸的衣领将白爸爸耍起杂耍来,一百五十多斤的白爸爸被炎烈轻而易举的掉在半空中犹如螺旋桨一般旋转起来。
“啊救命!我什么都不知道!不要了!啊啊——”白爸爸惊恐的大叫,没几下子就被炎烈转得头脑发晕,杀猪般的尖叫声很快就小了下来,只听见他的喘息声。
白薇仓皇的冲到尚冰瞿面前,几个男人瞬间将白薇拉住,根本近不了尚冰瞿的身,白薇惊慌失措的大叫,“我爸爸一把老骨头了,他经不起这样的折磨。”
尚冰瞿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紧得密不透风,双眼宛若两个的黑色大窟窿要吃人一般,低吼:“人在哪?”
他冰冷的声音在白爸爸气若游丝的求饶声音中显得分外冷酷而残忍。
一瞬间,白薇眼底的光芒仿佛全被抽走,颓然的跌坐在地,脸色苍白,泪光凄迷,“我说……”
“呵呵呵……映程……你又输了……”尚爸爸放心地将最后一颗棋子落下,开怀地笑了起来。
黄映程谦逊的颔首,“映程不才,输得应该。”
“爹地,今天这么好的兴致?”
中午,尚翰民从公司回来,见到尚爸爸坐在树荫下琢磨着棋局的对弈,神态惬意而闲适。
他都好久没见爹地这么轻松地笑过了。
尚爸爸见到尚翰民走来,笑着招了招手,“呵呵,翰民过来陪爹地下一盘棋。”
黄映程果断的离开桌边,站了起身。
尚翰民走了过来,面有难色,耸了耸肩,“爹地饶了我吧,我那棋艺在爹地面前就是班门弄斧。”
尚爸爸敛了敛眉,“下不好就要学。”
尚翰民只好顺从的在桌前坐下。
“你黑子,爹地白子。”很快分配了双方棋子颜色,尚爸爸忽然那问:“想不想赢尚冰瞿一次?”
尚翰民一怔,打心底的讲,他从来就没赢过尚冰瞿,或者说,他没有那个好胜的心。
尚爸爸意味深长的说,“想赢尚冰瞿,用心给我下好一局棋。如果你能赢爹地,就一定能赢尚冰瞿。”
如此一说,尚翰民愣是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来。
于是乎,尚翰民凝下神来,放下了第一颗棋子。一局棋下来,一开始似乎是尚翰民占优势,可到了中局的时候,尚爸爸忽然开始全力追击,打得尚翰民措手不及,越往后面走,尚翰民看着白子将他的一颗颗黑子吃掉,尚翰民乱了章法,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
他拾起一枚黑棋,目光如炬,盯着棋盘,却迟迟未将棋子落下。
尚爸爸嘴角溢出了浅浅的笑容,此刻的尚翰民已经被他打得焦头烂额,举棋不定。
可就在这个时候,管家急冲冲的奔了过来,“先生,大少爷回来了。只是……”管家脸上一片焦急。
尚翰民诧异的抬眸,看管家那副十万火急的样子,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尚爸爸只是轻轻瞥了管家一眼,不慌也不乱,闲适地靠在椅背上,幽幽地吐了几个字,“下去吧……”
“爹地……”尚翰民疑惑地看着尚爸爸,今天的爹地心情似乎好得有些奇怪,平日里,哪次尚冰瞿回尚家,爹地不是扳着一张脸的。
他还没来得及开口,耳边就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以及女子的抽泣声。
尚翰民回头一看,只见尚冰瞿面色阴沉,疾步走来,走到尚爸爸面前,将白薇一推,白薇踉跄的扑到在地!
尚爸爸眯了眯眸,尚冰瞿面沉如水,“是你吩咐她做的?”
“伯父……”白薇深深地看着尚爸爸,眼底是彷徨和道不尽的凄楚。
尚爸爸却未曾看白薇一眼,一双鹰眸直直的看着尚冰瞿,“父亲为儿媳妇做主,有什么不对?”
尚冰瞿拳头一捏,指节泛白,紧紧地盯着尚爸爸,“她们母女两现在在哪儿?”
尚翰民眸子一瞪,手中的黑棋随着‘啪’的一声掉落在棋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