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干什么!”她吓得挥舞着小手拍打在他身上,尚韩民任由她胡乱拍打着,把她抱到床上,“我们都是名正言顺的夫妻关系了,行周公之礼有什么好奇怪的。”
谭思蓓一听,心口像是被什么狠狠地纠起,心跳愣是漏跳了一拍。
“你耍赖!我们有签订条约,你忘了协议第二条说过我们虽是夫妻却不会有夫妻之事吗?
她蓦地睁大了眼睛,尚韩民的脸近在咫尺,他的呼吸喷在她脸上,令她的心脏一点一点的加速的跳动着。
不知怎的,她的眼泪无法抑制的涌来出来,眼看着热泪要夺眶而出,银色月光下,闪烁着清冷的光芒。
尚韩民一怔,“哭什么?”
她不愿看着他,别过眼去,望着窗外那轮高挂在黑夜里的月亮,显得有一点点的凄凉。
她幽幽的出了声,“你心里还有安姐姐,我知道我没法替代她在你心里的地位。可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不是安姐姐,我是谭思蓓。如果你不喜欢我,请不要碰我。”
从新婚夜那天起,她的心似乎被打入了谷底。从她满怀期待的嫁入尚家,到婚前得知他娶她的真正原因后,她的希望被破灭。
新婚夜的晚上当他在她面前拿出那张不合理的夫妻条约时,她理智告诉她,她应该果断的选择马上离开这个男人。
可她最终还是放不开,她签下了那张合约。他如果这辈子永远不会爱上她,那么她认了。她只想能以后经常看到他,只要能够远远地看他一眼就好。
她已经不期盼他的心里能接受她了。
她从来不知道这份爱会让她变得如此的卑微,她每天尽力做一个好妻子,只求他不要讨厌她就好。
他可以不喜欢她,可是她绝对不能当别人的替身!
尚翰民眯起了眸子,这一刻,他发现在自己正在很认真地看着这个女人,她看起来很柔弱,可其实她内心很坚韧,她看起来很好欺负,却又总在关键时候在他面前将他一局。她看起来逆来顺受,但偶尔会有小小的倔强。
他忽然扯出一笑,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他用有些邪肆的目光将她浑身上下打量一番,谐谑地说道,“你想到哪里去了,就算我发情了,也会去找别的女人,不会挑个孕妇发泄自己的欲望。
天气冷了,如果我一个大男人看着一个孕妇天天睡地板,我还算是个男人么?”
谭思蓓一怔。此刻,透过窗外撒进来一点点的月光,她在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像是在虔诚着诉说着唯一二字。
她心口一狂跳,赶紧眨了眨眼睛,一定是她看错了。
尚翰民颤了颤眼睫,心间很很奇怪地掠过了一抹异样的情绪。他的目光幽深起来,落在她那张丰润的粉唇上,令他不由地滚了滚喉咙,呼吸灼热了起来,他的唇缓缓的下移。
谭思蓓懵了,怔怔地看着他,电光石火的,他的唇落在了她的唇上,她的呼吸在那一刻仿佛被抽走!
尚翰民轻轻地吮吸着她的唇,她颤抖着双唇,仿佛她在惧怕着什么,这令他心口一紧,心中腾起一种强力的保护欲,可与此同时,她单纯的反应令他的心中悄然而生一种侵占欲望,想要狠狠欺负她。
这种又想保护她,又想欺负她的两种矛盾的情绪在他心中僵持着,这种感觉对安依熏从来没有过。
“安依熏……?”安依熏的影子只是在他脑海里闪过一秒,下一刻他的脑子被这个女的影子占据,她就像是一个迷,令他捉摸不透。他一次次地在她面前失控、总是在她面前莫名的动怒,他都快搞不清楚他到底是怎么了。
于是乎,他加深了这一吻,吻时浅时深、时而温柔时而霸道,吻去她的害怕、惊慌、不安,这一吻似乎不可收拾,呼吸越来越灼热,四周的空气攀升了起来,他浑身上下的血液沸腾起来,似乎在叫嚣着,他想要这个女人!
可就在这一刻,他嘴角似乎尝到某种咸咸的湿热感,不禁令他一怔,抬起眸,紧紧地盯着她已经泪痕斑驳的小脸,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他心生怜悯又心生怒意。
她那双干净的眼睛里蓄满了泪,像是在昭示着他做了一件罪大恶极的事情!
他低吼,声音急促而沙哑,“不就亲了你一口么。哭什么!”
“你走开!”谭思蓓气急大吼,胡乱拍打他的肩膀,推开他,她急忙跳下床。
她一手捂住了唇,喉咙里溢出破碎的声音,“如果你不喜欢我,我求你放开我!”
“不许走!”他沉声说道,声音宛若一道道惊雷,刺穿她的耳膜,一声声地回荡着,敲击着她的心门。
尚翰民从她身后,拥住了她,她腰间传来他双臂温柔而有力的力道,只听到他粗声粗气道:“这么晚了,你一个孕妇还想去哪里!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以后还怎么做妈妈!”
“总之我不准你走。”他抱紧了她,似乎有些耍起无赖来,谭思蓓挣扎了下,他越是用力地抱紧了她。
“谭思蓓,你再动我就真的动你!”他低吼了一声,谭思蓓一惊,整个身子愣在那里。
“你混蛋!”她终于忍不住了,泪如雨下,握着拳头,歇斯底里的拍打着他的胸口。
尚翰民任由她发泄愤怒的情绪,直到她气喘吁吁,再抬起拳头时有些吃力,他才握住了她的皓腕。
霸道的吻再一次的含住了她的唇,遒劲有力的舌窜入她的擅口,似乎有怒,带着惩罚的意味,他从没有过接吻的经验,仅凭着内心召唤,吮吸着她的美好,他撬开她的贝齿,长驱直入。她就像是一壶美酒,越陈越香,尝了一口,才知道那滋味回味无穷,欲罢不能。
任她怎么挣扎,他越是吻得用力,看到她的眼底泛起了层层涟漪,他才放开了她。
他猛的站起身,背对着她,说,“以后你睡床上!”
他声音听起来很沙哑,似乎呼吸也不稳,谭思蓓亦是双手扶着床边沿,脸上一片燥热,抬起有些迷乱的双眼,看着他的背影,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无意识的接下他的话,“那你……”
“你不用管。”他低沉的说完,走出了卧房。谭思蓓一愣,当她清醒过来时,只听到一阵房门关闭的声音,他已经走出了房间。
她垂了垂眼眸,眼底的失落怎么也散不去,她不明白他刚才为何会如此急促的吻了他,又突然丢下她一人。
他对她也总是忽冷忽热,若即若离,她不明白他到底想要怎样。
她已经习惯了他对她冷漠而刻薄的态度,她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他在在乎她,可他依旧是抛下了她,她不知她哪里又惹到了他了,突然离去。
她想,他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她翻开毯子,却犹豫着要不要爬进被子里,她已经习惯了睡地板,可是……
她还是不要违抗他的命令了,不然他又要发火了。
于是乎,她小心翼翼地钻进了被子里,安静地躺下。
可没过多久,耳边又传来一阵脚步声,她的眼睛里掠过了一抹惊喜,房间里又想起了开门声,一道光线闯入,她屏住了呼吸,不用回头,她也知道是他进来了。
可她只好装睡。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又莫名的朝着她发火。
尚翰民看了一眼铺在地上被毯,轻轻靠近那一团被毯,一钻进被子里,他拧了拧眉,身上传来硬硬的触感,他不禁瞥了一眼床上已经入睡的那人,这么硬的地板能睡人么?
这一会,他似乎体会到了自作自受的滋味。
他不该一时冲动吻了那女人,弄得他不得不跑去冲了一个冷水澡,才勉强消了他的欲望。
他更不该当初一时心软,让那女人睡床铺上,搞得他自己现在只能睡地板了。
可转念一想,这些天来,她一个孕妇应该会有腰酸症状,天天睡在这硬邦邦的地板上,她是怎么挨过来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自责,当初他怎么会这么无情不负责任让她一个孕妇睡地板!
真该死!
整个晚上他翻来覆去,僵硬的地板扰得他彻夜难眠,他的内心更是激起层层涟漪,每当他偷看一次床上安安静静躺着的那女人,他的心底总有种揪心的感觉。
然后,躺在床上的谭思蓓听到他辗转反侧的声音,她惶惶不安地看着窗外的夜色,大气也不敢喘一声,一夜难眠。
接下来几日,尚翰民每天都很早的回到家,中午的时候也会奇怪的跑回来就餐,他看起来就像是个好丈夫,这叫尚爸爸看了两人关系似乎有所好转,欣慰无比,每天在饭桌上都要多添几碗饭。
谭思蓓也不知道尚翰民到底是怎么了,只是感觉有点怪怪的。
每天晚上的时候,两人一回到房间,话题少得很,她不是个话多的人,而他总是对她挥之则来呼之则去的,任尚翰民怎么发火,每次一遇到好脾气的她,两人的矛盾便很快的平息下来。
两人之间就像是隔着一层薄纸,那层薄纸夹在双方中间,让两人都都感觉很怪异,心里堵得慌。
于是,他们每次单独相处的时候,都是简短的几句话结束了交流,可他们明明心里不是如此想的。
直到这一天,谭思蓓收到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