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思蓓小声了喘息了一口气,她定定地看着他,眼睛里全是认真,“我没有一天不在失恋中,可我却从来没有抱怨过什么,只要看着他每天开开心心,安然无恙,我就很满足了。”
“他身边有很多人喜欢着他,也许我的存在就是那么的渺小,也许他永远也不会看到我在注视着他的一切。每天我都在想着他,念着他,可是我知道我永远只能在远处默默的看着他。这样已经足够了。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得到的,有时候为你喜欢的人默默付出,只要看到你喜欢的人过得幸福,也是一种幸福。”
谭思蓓深深的望着他,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看着他,这种面对面呼吸的感觉如此的真切,她喜欢的他的一颗心也是如此的真切,可她却只能如此地看着他,不能言说她对他的感觉。
第一次的时候,安依熏再试衣间失踪,他疯狂地大吼,疯狂的寻找她的下落。
见到被困在冰库里的安依熏,他心痛若狂的抱起她,一遍又一遍的吻着她,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她的名字。那一刻的他不再是荧幕上那个光彩照人的尚大帅,而是一个为了拯救自己心爱的女子可以付出自己一切的深情男人。
沙滩上,安依熏昏倒了,他在医院照顾了她一整晚。向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连自己生活琐事都处理不好,却勤勤恳恳地跟着她学习怎么去照顾病人,病床前的他,望着昏迷中的安依熏,他的眼神是如此的专注,一声又一声默念着安依熏的名字,可是他没有喊出声,他怕吵醒了她。
俱乐部里,当他拔下那把刀,刀尖刺入他骨髓一刻,她深深的震撼了!
她从未见过一个男人爱一个女人可以到这种深入骨髓的地步!
这就是尚翰民,她所认识的尚翰民,一次次的用他的深情、他的专注、他的痴情、他的狂热深深地打动了她的心。
可是他所爱的那个女人却不是她。
可是能够经常见到他,这已经足够了!
夜风吹来,吹不散她眼底的浓烈的忧郁,在明亮的眼睛里,他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仿佛她深情倾诉的那个人就是他自己。
转瞬间,尚翰民挥了挥脑袋,一定是他看错了。
半晌过后,尚翰民垂下了头,眼底一片薄凉,“同是天涯沦落人。”
长叹一声,尚翰民转了身,独自走向昏暗的道路。
谭思蓓怔了怔,迈起步伐,小心翼翼的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路灯下,尚翰民的影子在前,而她的影子在后,偶尔两个影子会交叠到一块,谭思蓓静谧的眼底掠过一笑。
尚翰民忽然回了头,“还跟着我干嘛?”
“我……是安姐姐叫我看着你,她怕你出事。”谭思蓓小声的说。
“别在我面前提她。”尚翰民眉色一冷。
谭思蓓沉默。尚翰民把头一扭,继续向前走。
直到走到了一间酒吧,尚翰民在门口停住了脚步,谭思蓓一个劲的走着,又差一点撞上了他。
“对不起。”她急忙收住脚步。
尚翰民不耐烦的看了她一眼,“女人真是麻烦,随便你跟吧。”说着他走进了酒吧。
谭思蓓捏了捏掌心,踟蹰了半晌,跨出了一步。
可是她没想到,她这跨出的一步,将彻底改变她以后的人生。
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安依熏会趴在窗台前,看着雨滴一点点地打在玻璃窗子上。
雨声并不大,却是如此的清脆、干净。
听着雨声,仿佛能洗涤人的灵魂。
她一整夜未眠,呆呆的看着窗外的蒙蒙细雨,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苦思冥想了一整夜,直到早晨定时的7点闹钟响起,她垂下了眸,终于做下了两个决定!
第二天尚翰民迷迷糊糊睁开眼,头部传来一阵绞痛,他不禁抓了抓太阳穴。
他脑子里一片迷乱,恍恍惚惚中,似乎回想起了昨晚发生的一些零碎片段。
****交缠的身体,柔情似梦,缠绵似水,一切梦幻得不真切。
他仿佛做了一个很长的春梦醒来,而梦里那女人温柔得像是一团温暖的云朵将他包围。
尚翰民赶紧垂了垂有些胀痛的脑袋,昨夜他喝醉了,他都快记不起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就像一场云烟一般,等他一觉醒来,那场迷雾渐渐散去,可是在他心中却似乎残留着某种余温。
是他太想女人了吗?
怎么会做春梦呢?
尚翰民挥开脑子里的一通胡思乱想,掀开了被单,发现自己穿戴整齐,他的一颗悬空的心才渐渐舒缓下来。
可就在下一秒,在他浑身一震,只见洁白的床单上那一团醒目的红色是什么!
难道!
尚翰民的脑子里仿佛打下了一个晴天霹雳!
就在这个时候,他的电话忽然响起了,尚翰民一惊,尚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无意识的接通了电话,电话来传来akon焦急的声音:“少爷,不好了!出事了!”
“什么事?”尚翰民眉头一蹙。
Akon迅速报来:“瞒不住了……”
尚翰民静静听着,可他的眸光攒动起不安,“怎么会这样!我不是让你把它拦截下来的吗!”
早晨8点尚冰瞿刚到公司,今天他去得很早,在他特意吩咐完财务部思雅一件事情后,就突然接到了尚爸爸的电话,把他叫回了尚家。
车一驶进尚家别墅,前面的长路上已经停了十几辆豪车,尚冰瞿就察觉到了异样。
一走进主别墅,管家立刻把他迎进了会议室,低声道:“大少爷,先生有请。”
尚冰瞿面色不惊,似乎猜到了事情的缘由。
他一走进会议室,里面坐的都是k-wom资历深厚的股东,而尚爸爸坐在首席位子上,面沉如水。
尚爸爸低沉地开口:“我和股东们商量过了,关于突然停止收购齐氏一事,对于齐氏k-wom本是志在必得,可这件事是在你不经过众人同意之下做出的错误决定,股东们意见很大。对于这件事,你是不是得给大家一个合理的交代呢?”
尚冰瞿轻轻一笑,笑却不达心底,“那父亲大人想要我给个什么样的交代?”
“退出董事局!至于总监一职……你可以继续做你的总监。”尚爸爸沉沉说道。
尚冰瞿噙起了冷笑,老狐狸终于露出尾巴了。
这几年来,k-wom在他的管理下,公司里百分之40的股份都纳入他的名下,即便他只是个总监,可实际上,k-wom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下。而今,尚翰民忽然插手公司事务,尚爸爸当然想除去他这个阻碍尚翰民发展的威胁。
说到底,在尚爸爸的心中,k-wom掌门人的位置是留给尚翰民的。
尚爸爸叫来董事局的几个股东就是为了罢黜他的位置,让他让出股份,做个有名无实的总监。
如今他在k-wom的的势力无人能抗衡,尚爸爸只好叫来几个扶持他自己的股东,用尚爸爸的股份和这几个股东的股份起来,来个以多欺少,威逼他退位。
尚冰瞿瞥了一眼身前的椅子,雷诺立刻会意,抽出了椅子。
尚冰瞿坐了下来,双腿交叠,慵懒地靠在了椅背上,凌厉的目光一扫众人,“我只想问在座各位几个问题。”
“请问这几年下来,k-wom的盈利是以百分之几的速度在增长?”
股东们三三两两的交头接耳起来,有的点头,有的摇头。尚爸爸目光一沉,“以k-wom发展到现在的实力来说,在建筑、珠宝、娱乐三大行业在全国的地位都不可撼动,尤其是珠宝行业的切割技术在全世界领先,达到一个垄断地位,收益的增长速度不在话下。”
言下之意,没有他尚冰瞿,k-wom一样可以飞速发展。
尚冰瞿又看了一眼雷诺,雷诺将手中准备好的文件一一发给众人,尚冰瞿面不改色,又道:“最近国土资源局那边出了新规定,在几年之内不会再做大幅度的调整,而绿色海岸这个项目发展要延迟。
如今A市的城郊3环一带的乡县,想要脱离A市独自立市,而3环一带将会重点开发,我已经命人在接洽这个事情,那片土地比整个A市面积大了三倍,若是k-wom接下这个案子,将是一个重大的工程,利益相当可观。”
众多股东一览资料,面有异色,尚冰瞿说得在理,向来他收集来的消息要比众人快上一步,k-wom不少优秀人才都是在尚冰瞿的栽培下,一步步扶持起来的,也为k-wom带来了一个质的飞跃。
尚冰瞿的意思以及资料上现实,如果k-wom想接下这个案子,得依靠他尚冰瞿的人力和物力。
周围一片唏嘘,尚冰瞿继续说道:“至于齐氏现在就如一团散沙,吞并过来,对于k-wom的作用并不大,k-wom现在着重发展的是珠宝和建筑两大行业。”
见到众多股东开始动摇,尚爸爸目光阴鸷,陡然大喝:“齐家和尚家之仇不共戴天,齐家正好趋于低谷,不乘胜追击更待何时!”
话音一落,全场顿时鸦雀无声!
尚冰瞿亦是眸子一眯,眼睛里满是痛恨,脸上顿起风霜!
一瞬间,会议室里涌起了两股冰冷的气势,两父子冷冷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