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舒一看到我们,再也控制不住,“哇!”的一声扑进文博怀里哭了起来。
“你们这是怎么了?!萧万山呢?”肖太生吃惊的摇晃着周文娜。
我急忙走了过去,轻轻拍了拍宿愿的肩膀,希望她能说点什么。宿愿抬起头,可怜巴巴的看着我,突然哭叫道:“萧万山,萧万山他死啦!”
“死啦!?”五人几乎是一口同声的喊道,肖太生摇摇头道:“不可能,不可能!怎么死的?快说,怎么死的!”周文娜只是无力的摇着头,没有回答。
众人的目光登时全都落在了赵大千身上,赵大千抬起眼皮小心的看了大伙一眼,吞吞吐吐道:“我,我也不知道,我醒来的时候,萧万山他,他,他已经死在越野车里了。”
“死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我心里突突的跳个不停,随口问了一句。
赵大千咽了口吐沫,垂下眼帘,小声说道:“喉,喉咙被割了。”
文博无意识的紧紧搂了一下小舒的肩膀,吃惊道:“喉,喉咙被割了!?太残忍了!这到底是谁干的?”
“诸位大哥,你们先回吧!”就在大伙儿为萧万山的事情感到胆战心惊时,陆连营对着几位“送”我们过来的人说了句。那几人点点头,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等着几人离开后,白雪凑到我耳边小声说道:“会不会是那个白衣女子干的呢?”
我摇摇头:“这个不好说,我倒更觉得是那些跟着我们的怪物!”
经我这么一提醒,白雪募然间也意识到了什么,双眉微蹙道:“对啊,自从咱们打算撤出罗布泊后,就再也没有遇到那种东西。很可能昨天晚上又突然出现了。”
两人说话的声音很小,但还是被听到了,而且听到的人是乌龙,极少说话的向导,却对我俩的对话回应了一句:“你们说的很有可能!”
肖太生转向乌龙问道:“什么很有可能?”乌龙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有说话。
“很有可能是咱们路上看到的那些怪物对萧万山下的手。”对于这种可能性我还是十分有把握的。
“行了,别说了。”肖太生一听我又提到了那个怪物,当即摆摆手制止道。随即又长舒了口气,似乎十分艰难的摇了摇头:“人已经死了,再讨论也没什么用。咱们暂且放下他吧,还是先想想怎么出去是大事。”
文博有些暴躁的叫道:“哎呀!他们又没说把咱们扣在这儿,想走,走就是了。还有什么好想的!”
陆连营急忙“嘘”了一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示意文博小声点。
“嘘什么嘘啊,大家落到这份上,还不都是为了找你啊!有什么好怕的!这又不是兵荒马乱的年代,还怕他们杀人吗?”文博不耐烦的瞥了眼陆连营,嫌他有些做作。陆连营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完全没有了先前的嚣张气焰。
我个人觉得文博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怎么着现在也是八十年代了,新中国都已经解放了三十多年。在这种法律制度还是十分健全的情况下,谅他们也不敢随便杀人。如果真要扣押我们几个的话,那么,留在这儿只能越来越危险。
肖太生用手电筒指了指屋内,对陆连营说道:“先进屋吧,我问你几个问题,然后再确定怎么走。”说着当先朝正屋内走去。
在这漆黑的地下空间内,头顶的墙壁只有四米多高,给人一种强烈的压抑感。这时候,也只有走到屋内才能消除这种感觉。大伙儿没再说什么,急忙跟着肖太生进去了。文博使劲叹了口气,嫌肖太生搞的太麻烦。
小舒摇了摇文博的胳膊:“你不要这样哀声叹气的好不好。队长这么做,不也是出于谨慎嘛!”
“行,行,行,走吧,走吧!还指望你们来救呢,谁知道你们下来的更快!”文博没好气的边走边说道。
“你——”小舒虽然听着这话不舒服,却也没再犟下去,只是放开了文博的手臂径直朝屋内走去。
大伙儿或站或坐的在屋内的某个位置定下身来,肖太生关上手电随即问道:“连营,你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这茫茫戈壁滩里,怎么会存活着这么多人?”这个问题也是大伙儿共同的疑问,肖太生这么一问,众人登时全都看向了陆连营。
陆连营坐在八仙桌靠近门口的一张椅子上,小声的说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他们其中的很多人,好像都是国民党的残余部队。”
“国民党的残余部队?!”虽然已经有了一点心理准备,但众人还是禁不住大吃了一惊!
为了能够准确的分辨清众人的位置,肖太生给每个男的发了一支烟。不知为什么,平常吸烟挺厉害的陆连营竟然怎么着也不要,继续说道:“那个戴牛仔帽的人,是这里的老大。听他说到过,他们好像是原国民党第八战区,第二十九集团军下面的一个营。国共抗战国民党战败后,他们没有来得及撤出去,便逃到了这戈壁滩来。”
“这不可能啊?”我感觉陆连营说的有点太假了:“四九年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十年了,他们怎么大部分还显的这么年轻,而且三十年,在这里吃什么喝什么?”
黑暗中看不到陆连营什么表情,只听他轻声叹了口气:“刚才你看到的那些人里,有很多是后来又跑来的,别人不清楚,你常年在新疆应该知道。1957年到1962年间,很多青年得知罗布泊发现了一座古城来这里淘宝,其中很多人从此失踪。除了大部分已经葬身黄沙,剩下的一小部分便留在了这里。所以,他们年龄看上去也不是很大。”
“那他们吃什么?”白雪站在我身边,轻声问了句。
“抗战结束后,大批国民党的残余部队躲进深山成了土匪,或者像他们一样躲进沙漠里。维持生存的办法就是抢!楼兰往西不到六十公里的地方,有一条穿越塔克拉玛干沙漠东缘的大道。那是连通塔南和塔北的一条枢要,经过的商旅还是很多的。他们就靠打劫那些商旅获得生存的物质,那些女人基本都是打劫时掳来的。同时自己也贩卖毒品,这里便是最好的藏身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