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可能暗处的人更危险,因为太暗,会辩不清方向。”墨鸦的意思越来越明确,只差打开天窗说亮话这一步了。
其实墨鸦与弄玉两人都在打哑谜,而且每一句话都有是暗藏针锋,只不过不挑明罢了,当然此时此刻两人都没有刻意去点破,因为有些事情不需要很明确的知道。
“哦,辨不清方向的贼,那肯定是个笨贼,墨鸦大人又有何虑?”弄玉故作疑惑的样子,摆明了是装无辜。
墨鸦微笑道:“真正可怕的就是这样的笨贼,因为不自量力,惹出多大的祸都未可知,非但会断送自己的性命,可能还会连累别人。”
“是呀!所以墨鸦大人更要离那贼远一些才好。”弄玉的话已经暗示,要不想被连累就远离她,不要多管闲事。
“弄玉姑娘弹奏的一首无心之曲,竟惹的将军非要除掉自己的左膀右臂。”墨鸦的语气有淡淡不悦,但却在话中指出就算是无心做一件事或许也会连累到别人。
弄玉没有正面回应墨鸦,而是说了一些无关的话,然后走向摆放镜子的香台处,“今晚应该是风花雪月,墨鸦大人说这些岂不是太煞风景?”
“的确煞风景,弄玉姑娘说得对。”墨鸦说道。
来到香台处,弄玉随手拿起一柄头簮,便说道:“那就罚你帮我带上这头簮,否则……”
“否则如何?”墨鸦双手抱胸问道。
“否则,我就在将军面前告你一状。”说完弄玉就笑着转身,面向铜镜手上还拿着那柄头簮。
“看来我没办拒绝了。”墨鸦慢慢地走向弄玉,心里却在暗暗的警惕。
“你当然不能拒绝!”看着铜镜里面的墨鸦越来越近,弄玉的双眼突然闪过一抺寒光,淡淡杀意泛起,同时手上握住的头簮已经向靠近身旁的墨鸦刺去。
墨鸦早有防备之心,看着迎面刺来的头簮他轻身一躲就避了过去,然而弄玉却用头簮再刺,墨鸦翻身再躲,这一躲一刺两人都在暗暗交锋,不过到最后还是墨鸦的实力高一筹,他捉住了弄玉的左手,制止了刺来的头簮。
“身怀绝技,却甘愿身处险境,你到底是什么人?”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墨鸦终于打开天窗说亮话,没必须再和弄玉装傻。
弄玉笑道:“我要告诉将军,墨鸦大人欺负我。”
墨鸦也笑道:“如果他知道了你的真正目的,或许会更感兴趣。”
弄玉的语气变冷,道:“你打算告诉他?”
墨鸦挤眉弄眼,说道:“为什么不呢?”
弄玉再次笑道:“一个不执行命令的下属,你觉得他会相信你吗?”
“嗯?她是怎么知道的?”墨鸦暗暗道。
“你身处雀阁之中,外面的事情知道的还真不少?”墨鸦打算套出弄玉的话。
“我的确做了不少功课。”弄玉傲气凌人道。
“哼!”
墨鸦轻哼一声放开了弄玉,同时说道:“我劝你一句,尽早放弃。”对于这个心计很深的女人,墨鸦很不喜欢,虽然白凤对她有好感,但他不知道她多半是利用了他。
“嗯?哼、我明白了,是那些鸟儿,利用飞鸟传书传达情报,果然不是一般人。”墨鸦心里想通了这点,就明白弄玉为什么身处雀阁之中,外面的事情却知道得清清楚楚。
弄玉轻抚脸边柔发,说道:“你既然已经选择了违抗他的命令,又为什么要阻止我。”
“你以为我这样做是为了保护姬无夜?”墨鸦问道。
“不是么?”弄玉反问道。
“姬无夜的实力远比你想象的要可怕很多,你完全不了解将要面对的危险。”墨鸦边说,边走近窗边巡视。
弄玉把头簮插好,便道:“我很清楚。”
“我相信你一定有足够的理由来做这件事,但是外面有广阔的天空,你现在还有机会离开,你的琴声不应该消失,白凤也已经决定去寻找自己的方向。”墨鸦暗示弄玉可以逃走,和他的兄弟一起离开。
可惜,在没有完全任务之前,弄玉是不会走的。
弄玉转过身去,背对着墨鸦道:“我相信,他会找到的,他会忘了这一切……包括我。”有些时候往往比儿女私情重要,姬无夜一天不死,那么她就永远不会离开。
见劝说失败,墨鸦就没有再说下去,果然地选择了离开雀阁,只留了一片黑色羽毛飘落在地。
墨鸦走后,弄玉才发自内心叹息道:“我本就不该留在任何人的记忆中……”
……
临夜,将军府。
府内空荡的房间里姬无夜正坐在边旁喝酒,他身旁的还插着一把青铜大刀。
这个时候一个脚步声响起,弄玉已经来了,正一步步走向姬无夜。
看着渐渐走来的美人,姬无夜喝酒的雅兴就更高了,因为下一刻他就能享用这女人。
“听说你琴艺超群,一曲弹奏能引来千鸟汇聚奇景,今晚本将军想亲眼一见。”看着走到红木台停止了步伐的弄玉,姬无夜便开口对她说道。
弄玉恐惶地向姬无夜行了一礼,便道:“弄玉有幸,愿为将军献奏一曲。”
姬无夜点头道:“好。”
一位下人走进来放了一架烂琴在红木台,随后默默地退下。
姬无夜道:“你就用那架古琴为我弹奏一曲吧!”
弄玉看着这架破坏的古琴,一时半会没有说话,而隐藏在窗外的墨鸦也在时刻关注着里面的情况,
他在等,等弄玉出手,等姬无夜动手,他是来救人的。
好一会,弄玉才对姬无夜尊敬道:“是。”说完就走到红木台边坐下,伸手抚摸那琴。
此刻窗外的墨鸦忽然注意到有一根白色羽毛飘落在他的眼边,于是伸手抓住这根白色羽毛,已经察觉到有个身影伏在他的身旁,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里面的情况。
墨鸦轻笑,他还是来了。白凤出现了,他没走,他也是来救人的。
这样你也可以弹奏?”姬无夜疑问道。
弄玉应声道:“弹奏乐曲分为两种,一种是琴弦之曲,一种是心弦之曲,我为将军弹奏的就是这心弦之曲。”
姬无夜道:“心弦之曲?”
弄玉解释道:“琴弦弹奏的曲子,每个人都能听到,心弦弹奏的曲子,只有至情至性的人才能听到。”
“好,我倒要听听看你所谓的心弦。”姬无夜坐在床边,微笑着说道。
弄玉放松心情开始抚琴弹奏,他这一弹奏窗外的白凤居然能听到琴声,要知道弄玉弹奏的是一架断弦之琴,摆明了是一架空架的琴木,那琴声墨鸦听不到,姬无夜也听不到。
弄玉继续弹奏,专心致志地弹奏,白凤在听,用心去听,他听到了,在心里想道:“这、这、难道这就是……”
“嗯?”墨鸦注意到周围的异样,是乌鸦,很多乌鸦往这里飞了过来,只是琴声不断想必它们就不会走,这时他看向白凤,暗暗道:“莫非他真的听到了心弦之曲?”
而此时姬无夜怒了,他狠狠的把酒杯摔在地上,弄玉也停止了弹奏,道:“将军,琴声可还入耳?”
“你用这种把戏弄本将军,是嫌自己的命太长了吗?”说完姬无夜就拔起那把插入地板的青铜大刀,冲过来用刀锋寒指弄玉。
窗外的白凤紧张了起来,而墨鸦比他更紧张,他害怕白凤在这个时候就冲进去,因此他刻制了白凤一下,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色。
面对紧张的白凤,墨鸦小声道:“姬无夜的武功远在你我之上,不要轻举妄动。”
里面的弄玉很淡然道:“将军赐我这断弦之琴,自然要听非常之曲,臣妾怎敢愚弄将军?将军不信,可看看大殿四周。”
姬无夜听后才抬头观望大殿四周,令他惊讶的是他居然看到了一大群乌鸦。
“将军现在已经看到了千鸟汇聚奇景,还觉得是弄玉在愚弄将军吗?”弄玉站起来说道,姬无夜看到千鸟汇聚奇景也放下了青铜大刀。
“莫非这些鸟真的能听到什么心弦之曲?”姬无夜暗中想道。
“据说乌鸦是死亡的使者,你用心演奏的曲子,为什么吸引来的是这些代表死亡的乌鸦?”姬无夜对弄玉提出自己心中的疑惑与不解。
站在窗外的白凤想道:“这曲中满含着死亡的决绝,弄玉她怎么会弹奏出这样的心弦之曲?”
“将军可听说过凤凰这种百鸟之王,它浴火重生将获得更加辉煌的生命,这就是我曲中的真意,这是弄玉送给将军的惊喜。”弄玉为姬无夜解答道。
“哈哈哈哈……”姬无夜放声大笑,随后一脚踢开红木台说道:“之前就有人说你不同于一般的庸脂俗粉,果不其然,好、本将军就喜欢你这样的女人。”说着就伸手触摸弄玉的下尖。
姬无夜抱起弄玉,一步步走向他的睡床。
窗子外的墨鸦看了白凤一眼,心里知道他一定着急死了。
“哈哈哈哈……”姬无夜再次放声大笑,边走边说道:“美人善鼓琴瑟,再为本将军弹奏一曲春宵醉如何?”
弄玉轻轻地把嘴伏在姬无夜的耳边,说道:“将军真的想听?”
姬无夜笑道:“急不可耐!”
于是弄玉随手取下头簮,在姬无夜没有察觉的情况下,用手抚摸着姬无夜的身躯。
姬无夜此时很享受,但是白凤早就看不下去了,当他想冲进去之时,墨鸦又一次制止了他的行动,并且用眼色告诉他再等等!
“好指法!”在弄玉的玉手抚摸下,姬无夜感觉很舒服。
“将军请赏!”弄玉继续为姬无夜温柔地抚摸,然而当她的手移动到心脏的位置,弄玉就快速取出头簮,姬无夜也注意到危险立即地把弄玉甩上头顶。只是弄玉早有防备,在姬无夜用力甩她上头顶的时候就借力滑动娇柔的身体,围着姬无夜绕了一圈,同时手上的头簮已经狠狠地刺入姬无夜的心脏。
窗外,白凤与墨鸦都很惊讶,他们想不到弄玉居然刺杀成功了。
娇媚的双眼眨动,弄玉冷笑道:“春宵苦短,你这一醉,恐怕再也醒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