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天意是一个爱情饥渴者,长年累月被人冷落,一旦爱情来了,就要紧紧抓住。机会就这样来了:石天意要带梅兰妮到矿区去示察,稀有金属矿是他的产业,每隔半个月都他要到下面去检察工作。
梅兰妮作为他的助手可以跟在他左右,当然还有乔健,乔健既是司机又是秘书,忙前忙后,体贴又周到。
南方的八月,天气炎热,但乔健依然穿着中规中矩的白色立领衬衫,他是一个很得体的男人,在他面前梅兰妮常常怀有莫名其妙的自卑感。梅兰妮认为,在她跟总经理这件事情上,乔健什么都清楚,但他什么都不说。是个守口如瓶的男人。
早晨七点,乔健把车开到梅兰妮家楼下。红鱼儿以为最近梅兰妮在跟总经理的秘书谈恋爱,就在梅兰妮面前大说乔健的坏话。她说:“靓仔都没好心眼儿的!”
梅兰妮就故意跟她对着干。“你怎么知道他没好心眼儿的?你又没跟他谈过恋爱?”
“怎么没有啊?”红鱼儿神神秘秘地说道:“梅兰妮你可不知道,那个男人表面上看上去一本正经,其实可‘色’呢,没有人时候他老摸我这儿!”她用头指指自己的奶头。
梅兰妮吃了一惊,真有些妒羡交加。她曾经暗恋过帅气的乔健,但乔健对她彬彬有礼,不卑不亢,那态度如同让她囫囵着吞下一枚酸果子,那果子不上不下,吐掉可惜,咽下去又不舒服,乔健啊乔健,真的成了梅兰妮的一块心病。
“嘀、嘀。”
乔健在楼下按了两下汽车喇叭,梅兰妮穿着度假般的衣服——一套紫色和绿色混搭在一起的拚花连衣裙,款款走下楼来。
“你今天真漂亮啊!”
“还行吧!”
“你怎么不坐前面?”
“待会儿让石总坐前面吧?”
“也好。”
乔健特意走下车来,从车前绕过来,绕到后面来给梅兰妮开车门,他那略微弓着背、俯身为女人开车门的姿态,简真帅呆了!梅兰妮从没见过这么会侍候女人的男人!
“我自己来吧?”梅兰妮怔怔地说。
“开都开了,快上来吧。咱们得赶紧走,别让总经理等急了。”
“嗯。”
梅兰妮上车,乔健从外面替她关上车门。这一幕情景被正在楼上张望的红鱼儿看得清清楚楚,嫉妒得七窍生烟。事实上,红鱼儿一直很想得到乔健这个帅哥,但乔健对她总是冷冷酷酷的,什么“摸奶头”的故事都是她幻想出来的。她总有一种幻觉,乔健对她有好感,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奔驰车在郊外的公路上奔驰。
田野在车窗中快速向后闪去,梅兰妮他们三人在路上。乔健在前面开车,石天意选择了后排座——他要跟梅兰妮坐一起,以便随时都能碰到她的手。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就是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跟她呆在一起,或让她呆在自己视线够得到的地方,最好呆在一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
通往矿区的道路有些颠簸,两个人的手臂不时地碰在一起,好象过电似的。石天意恨不得路再远一些,他和他怀中的美人享受这种若际若离的刺激。
在同一辆汽车上,三个人各想各的心事:乔健从后视镜里看到总经理搂着梅兰妮,他表面上装做漠不关心,其实心里已经恨到骨子里。他想:不就是有几个臭钱吗?仗着有钱霸占女人算什么本事?
石天意的手不时地在梅兰妮身上上上下下摸索。他想想自己辛苦一辈子,不就是为了有这么个小可人儿,又漂亮又聪明,带在身边可以宠她、爱她、满足她,让她过喜欢的生活,让她应有尽有。
这样多好啊!
梅兰妮依偎在石天意怀里,感觉到他充满爱意的触摸。他的动作使她想起那些个闷热的中午,他们悄悄在总经理办公室约会时的情景。
他总是要她做冰红茶,在她忙碌的时候,他就站在她后面不停地抚摸她,弄得她冰块和刀叉都掉到了地上,水也洒了一半,可他还是不肯放过她。“冰红茶”成了他俩之间的代名词,一说“冰红茶”就什么都明白了。
乔健突然来了个急刹车。
三人同时从“梦”中醒来。石天意问:“出什么事了?”乔健回答:“没什么,有点口渴,我下去买几瓶冰红茶。”说着,跳下车去“怦”地一声关上车门。
石天意和梅兰妮听到“冰红茶”三个字,心领神会地对视一笑,然后,石天意搂过梅兰妮的身子开始亲她。梅兰妮被亲得天旋地转喘不过气来,这一吻两个人都忘了时间,直到乔伊买完冰红茶回来,拉开车门一看,后座上的两个人还在亲嘴。
乔健看得妒火中烧,他想:这对狗男女!快活不死他们!
但从他表面上看,他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他一声不吭地发动了车子,从后视镜里看到那对如漆似胶的男女还在亲热,就情不自己禁地干咳了两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