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洞口虽然可以通到石室内,但和地面还有近2米的高度,只能通过绳索将他们3人拉上来,但登山索还留在沙漏上,他们只有这么根不算长的绳子,好在长度足够,但没有拉索器牵引,只能靠他们自己拽着绳子爬上来。
刘苍扶着两人来到墙下,正准备将绳子的这头绑在罗起身上,罗起却喘喘地说道:“少校,我们实在没有力气爬了,你先上去吧,然后再把我们拉上去”。
刘苍一听,便没有再坚持。的确,3人在里面已经饿了整整两天,心理上的绝望加上食物的短缺,早已是身心俱竭,好在刘苍曾接受过最严酷的军事训练,还勉强支撑得住,要不然,也会象他们俩一样早就倒下了。
他将绳索牢牢地绑在腰间,接着双腿一用力爬上了墙壁,几步后便爬到了洞口。然后他又将绳子放下,让唐彬退后些,对两人说道:“快,绑上绳子,用不了力就别用,我们在上面拉你们”。
罗起第2个上来,他吃力地将绳索捆好,正准备向上爬,谁知此时,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
岳华在外面盯着沙漏,沙漏中的流沙还在不停地流动,当它们全部流到下面的漏斗后,机关就会重启。沙子流得很快,不一会儿就剩薄薄的一层了,这时放在里面的4块石块终于落了下来,磕磕碰碰地终于有一块堵住了锥尖的瓶口,流沙顿时停了下来。
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岳华长舒了一口气。但还没等她高兴过来,堵住瓶口的那块石头又发生了晃动。流沙虽然被堵住了,但属于强行阻止,机关的机械传动似乎并不想得到这个指令,仍然在继续运行,青铜杆和齿轮也因此还在极力地实行传动,“嘎蹦嘎蹦”地不断传出巨大的响声,好象随时都会把整个机械噎爆。这就如同将一根铁丝扔进正在滚动的齿轮带中,虽然能将齿轮暂时卡住,但只要电机还保持运转,强大的传动力迟早会把铁丝碾断而重新运转。
岳华惊恐地望着那个石块,心中不断地祈祷它能撑久一点,好等刘苍他们安全地出来,哪知不愿看见的事还是发生了。那个石块在外力不断的推引下,终于“砰”地一声蹦开了其它三块石头,一下从瓶口掉了下去。
牵一发而动全身,其它的石块随即失去了阻力,全接二连三地随着流沙掉到了下方的漏斗里。被阻挡半天的流沙好象决堤的洪水般猛地渲泄而下,比之前的流速更快了,转眼间就流得一干二净。
“教授,大事不好,堵住瓶口的石块全部掉了下去,机关可能马上又会重启,你们快出来”,岳华惊恐万分地冲着对讲机大叫。
什么!对讲机这头,所有人都象遭了一记闷雷。与此同时,那阵恐怖的“轰隆”声再次响起,黑暗中,只见一排排石墙又开始了移动,象一只只怪兽般向他们碾来。
“快呀,罗起,用力爬”,所有人都用尽了喉管中全部的力量大叫道。
罗起此时还被吊在半空,全凭上面的队员在拉拽,听到这些,强烈的求生本能迫使他使出最后的一点力气,双手紧紧地抓住绳索,用力地朝上爬去,而双脚也卯足了劲,拼尽全身的力往上蹬。
上面的刘苍、桑远山、唐彬、沈寒全都紧紧扯住绳索,但青铜杆和洞口间的空隙太小了,所有人都只能趴在上面,这样完全使不上力,眼看着石墙碾过来的越来越近,4个人眼中都快冒出火了,可还是慢了一些。绳索将4人的手掌都磨出了一道道血痕,这才终于将罗起拉了上来。
可是时间已经所剩无几了,杨典还在下面,而石墙已经近在眼前了。
绳子已经被扔了下来,杨典此时根本顾不得绑在腰间,双手一握又沿着手臂缠了一圈便拼命朝上爬去。4名队友连同罗起全都紧扣绳子再次用力拉拽,终于将杨典提了起来。
可是这些石墙的移动速度非常快,杨典刚被拉到一半,石墙就已经“轰隆隆”地开过来了,瞬间就快挨到他的背部了,眼看无论如何都来不及了。
这时罗起突然灵光一现,他想到了他们3人被石壁夹住时一块石头垫住墙壁而侥幸逃生的那一刻,于是大喊道:“快找块石头垫到下面”。
可是光秃秃的青铜杆附近哪有什么石头,灰尘倒有不少,也根本来不及从外面搬块石头进来。情急之下刘苍突然喊道:“杨典,快把装备包扔下去”。
杨典此时几乎到了强弩之末,大气喘得就如同扯风箱一般,脸色已经憋成了红紫色。闻言之下立即吃力地腾出一只手将背上的包带一拉,装备包“扑通”一声掉了下去。他的一支手这么一松,力道没吃好,差点从绳索上滑下来。
刘苍又一把扯出自己和罗起的装备包扔了下去。这时石墙已经完全抵住杨典的背了,他又感觉到那种冰冷和摧筋断骨的恐惧触感正通过薄薄的衣衫传到了身体上。这次他不再绝望,看着队友们舍生忘死营救他的这一幕,他已经死而无憾了,他慢慢地松开一只手,打算放弃了。
此时墙壁下突然传来一阵阵“嚓吱嚓吱”的碎裂声,而石墙的前进似乎也骤然间慢了下来,刘苍低头一看,没想到装备包里的刺刀、水壶、电流枪等硬物竟然起到了一点抵挡的作用,石墙竟真的被垫住了。
他顿时喜出望外,连忙急呼道:“快爬呀,还有机会”。
杨典顿时心头一震,真是绝境逢生啊,如同在鬼门关前突然看见了一根救命稻草般,立即象打了一针强心剂,在队友们的再次用力下,终于一跃而起,钻出了墙壁。与此同时,装备包内再次发出一阵阵剧烈而响亮的破碎声,里面那些保住杨典一命的装备再也无法承受石墙的碾力,全被压成了粉末,石墙“砰”地一声重重闭合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