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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舞会(2)

兴许开门的势头过猛,桌上油灯的火焰腾地蹿了起来,火苗红红的冒着烟,顿时在小屋里弥漫开来。灯光正照在客人身上,他先是跌倒在桌旁的椅子上,马上又站了起来,趔趔趄趄地往后退,咕咚一下靠在刚关好的漆门上。

金花不由得站了起来,吃了一惊,望着这个陌生的外国人。客人的年纪大约有三十五六,穿件咖啡色条纹西服,戴一顶同样质地的鸭舌帽,眼睛很大,蓄着胡须,脸上晒得红红的。可有一点让人不明白,虽说是外国人,却分辨不出究竟是西洋人还是东洋人。帽子下面露出黑头发,嘴里叼着已经熄灭的烟斗,挡在门口的样子,怎么看都像个喝得烂醉的行人迷了路。

“您有何贵干?”

金花不免有些害怕,站在桌前没动,责备似地问他。可对方却摇摇头,表示听不懂中国话。然后拿下叼在嘴里的烟斗,流利地说了句外国话,也不知是什么意思。这回轮到金花摇头了,翡翠耳环在灯光下摇曳着。

看到她紧蹙的漂亮眉毛,一副为难的样子,客人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漫不经心摘掉鸭舌帽,晃晃悠悠朝这边走来,一屁股瘫坐在桌子另一头的椅子上。金花此时看着外国人的脸,想不起几时在哪儿见过,但确实又眼熟,一种亲切感油然而生。来人毫不客气,抓起盆里的瓜子却又不嗑,直盯盯只管看着金花,隔了一会儿,又打起奇怪的手势,说起外国话。虽说金花不懂是什么意思,隐隐约约倒也猜出外国人好像多少明白她是干什么的。

和中文一窍不通的外国人共度长夜,在金花来说并不稀罕。她坐了下来,出于习惯,露出姣好的笑容,开些对方压根儿听不懂的玩笑。可是,客人居然也说上一言半语,还高兴地大笑,打着各种手势,比先前更加眼花缭乱,简直让人疑心他能听懂。

客人满嘴酒气,可那张快乐的红脸膛,仿佛使屋内寂寥的气氛变得光明起来,充满了男性的活力。起码对金花来说,不消说平日在南京见惯了的国人,就连以往见过的一些洋人,无论是东洋人还是西洋人,都没他来得潇洒。不管怎样,这张脸似曾相识,方才的这种感觉,始终打消不掉。金花望着客人额前一缕黑色的卷发,亲切而愉快地招呼着,脑子里却极力回想,这张脸最初是在哪儿看到的。

“是前阵子和胖大嫂一起坐画舫的那个人吗?不对不对,那人头发的颜色比他红多了。要不然就是去秦淮河夫子庙时,那个给我照相的人。可那人年龄看上去比他大。想起来了,什么时候来着,记得在利涉桥边的饭馆前,聚了一群人,有个人长得和他很像,挥舞着一根粗大的藤杖,打人力车夫背的不是?八成是——不过,那人的眼睛比他要蓝……”

金花这边浮想联翩,客人依旧是那么愉快,不知什么时候点上烟斗,吐出一口好闻的烟味。突然间他说了句什么,咧着嘴乐,同时伸出两个指头来,在金花的眼前晃了晃,做出姿势表示“?”。两个指头自然是两美金的意思,谁看了都明白。可金花是不留客过夜的,她灵巧地哔哔剥剥嗑着瓜子,脸上带着笑,两次摇头表示不行。于是客人傲慢地支起两肘,探出醉醺醺的脸,在昏暗的灯火下,紧盯着金花,一会儿又伸出三个指头,目光中期待着回答。

金花略微挪动一下椅子,含着瓜子,一脸的为难。心里似乎在琢磨,就算客人真出两美金,身子也不能由他摆布。但他听不懂,实在没法儿叫他明白其中的隐情。事到如今,金花为自己的轻率感到后悔,明亮的眼睛望向旁处,别无办法,再一次果断地摇了摇头。

然而,过了一会儿,外国人露出淡淡的微笑,神情有些犹疑,伸出四个指头,又讲了一句什么外国话。金花束手无策,托住两颊,连笑的力气都没有了。转念一想,事已如此,只有继续摇头,直到他死心。就在这当儿,客人的手像是给一种无形的东西控制着,终于伸开五个指头。

后来,两人一直打着手语,间或掺杂着动作,这样一问一答了好半天。其间,客人极具耐性,手指一根根加上去,到了最后,那劲头,哪怕出十美金,都在所不惜似的。

对一个暗门子来说,十美金可是个大数目,即便如此,仍旧没能让金花动心。方才她离开椅子,斜站在桌前,对方给她看两手指时,她焦躁地直跺脚,一个劲儿地摇头。恰巧这时,不知怎地,挂在钉子上的十字架当啷啷掉了下来,落在脚边的石砖上。

她急忙伸出手,赶紧捡起宝贝十字架。无意中看到十字架上受难基督的表情,奇怪得很,与坐在桌对面那个外国人的脸,简直活脱脱一模一样。“怪不得觉得在哪儿见过呢,原来是我主基督的脸呀。”

金花把铜十字架贴在黑缎子上衣的胸前,不由得隔着桌子惊讶地望着客人的脸。

灯火照在客人满是酒气的脸上,他不时地抽着烟斗,意味深长地浮出微笑。眼睛朝着她——从白净的脖子,到垂着翡翠耳环的耳际,似乎不住地上下打量。客人的这副神态,金花觉得,亲切中反透出一股威严。

俄顷,客人停住吸烟,故意歪起头,声音里带着笑,说了些什么。仿佛巧妙的催眠师,在耳畔轻声细语,对金花的心底,起到某种暗示的效果。她好似完全忘了自己坚定的信念,缓缓低下含笑的眼睛,手里摩挲着铜十字架,羞答答靠近这个奇怪的外国人。

客人手伸进裤兜,把钱弄得哗啦哗啦响。眼里依旧是淡淡的微笑,有那么一刻,心满意足地望着金花站在那儿的姣好身姿。可是,他眼中的浅笑,转瞬变得像一缕灼人的光,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用力紧紧抱住金花,西服袖子散发出酒味。金花像失了魂一样,垂挂着翡翠耳环的头无力地向后仰着,苍白的脸颊,隐隐泛出鲜艳的血色,双眼迷离地望着凑在鼻子前面的这张脸。身子是任凭这个奇怪的外国人摆布呢,还是拒绝和他亲吻,免得把病传给他?当然,她此时已经无暇再去多想,听任客人满是胡须的嘴亲吻自己,只知道这如火一般的爱的喜悦,这生平头一遭咂摸到的激情,正激荡着她的胸怀……二

几小时之后,屋里灯火已熄,床上除两人熟睡的鼻息之外,唯有蟋蟀隐隐的叫声,愈发增添几许秋意。然而金花的梦境,轻烟似的,透过尘封的床帏,高高飞向屋上星月灿烂的夜空。

——金花坐在紫檀椅上,正品尝满桌的各式菜肴。燕窝,鱼翅,蛋羹,熏鱼,烤乳猪,海参羹——多得数不胜数。而且,食器精美绝伦,一色儿描着青蓝莲荷和金色凤凰。椅子后面,有一扇窗挂着绛红纱帘;窗外是一条河,静谧的流水和橹声,不绝如缕。这一切似乎是她自幼见惯的秦淮情境。可此时此刻,她准是身在天国,正在基督的家里。

金花不时停下筷子,打量着桌子的四周。宽敞的屋里,除雕龙画柱、盆栽的大朵菊花和菜肴冒出的热气之外,不见一个人影儿。

尽管如此,桌上的菜吃完一盘,转眼就有一盘热乎乎的漂着香味儿的新菜摆到面前,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她正在寻思,还没等动筷子,一只烧好的野鸡,扇着翅膀,碰倒了绍兴酒瓶子,扑楞楞飞上了屋顶。

这时,金花察觉有人不出声地走到她椅子后,便拿着筷子,悄悄儿回过头去。却不知怎么回事,原以为那儿有扇窗,竟然没有,摆了一把紫檀椅子,铺着缎面的坐垫儿上,一个陌生的外国人,嘴上衔着黄铜水烟壶,慢条斯理坐了下去。

一见这男子,金花就认出是今晚在她屋里过夜的那个人。但唯一不同的是,这人头顶一尺左右的地方,罩着一圈月牙儿似的光环。

这工夫,金花的眼前又摆上一大盘热腾腾的菜,仿佛是桌中冒出来的,鲜美可口。

她马上拿起筷子,正要夹盘中的珍馐美味,突然想起身后的外国人,便扭过头,客气地问道:

“您不过来吃点儿吗?”

“不,你自己吃吧。吃了,你的病今晚就好了。”

头顶光环的外国人,依旧衔着水烟壶,微笑中充满了无限爱怜。

“那你不吃啦?”

“我吗?我不爱吃中国菜。你还不了解,耶稣基督还从来没吃过中国菜呢。”

南京的基督说着,慢慢离开紫檀椅,从背后在发呆的金花脸颊上亲吻了一下。

天国的美梦醒来时,秋日的晨光,已经弥漫在狭小的房间里,更增一丝寒意。宛若一叶小舟的睡床,挂着满是灰尘气的幔帐,一丝微暗中尚存些儿暖意。

昏暗中浮现出金花半仰着的面颊,褪色的旧毛毯,掩住她圆滚滚的下颚,这时,睡眼还没有睁开。金花的脸上毫无血色,由于昨夜的汗水,油腻腻的头发散乱地沾在上面,微开的双唇间,隐约可见洁白细密如糯米般的牙齿。

金花虽然醒了,心里仍迷迷糊糊徘徊在那菊花、水声、烧鸡、耶稣基督,以及种种梦境里。过了一会儿,床内渐渐亮了起来,她愉快的梦境,让无情的现实给打破了,昨晚和那个奇怪的外国人同上这张藤床的事,清楚地兜上她的意识。

“要是病传给了他——”

一想到这儿,金花的心情便陡然暗淡下来,觉得今早没脸见他。可是既然醒了,却不去看那张太阳晒过、让人留恋的脸,就更受不了。她犹豫之下,怯生生地睁开眼睛,环视着已经明亮的睡床。出乎意料的是,除了盖着毛毯的她,那个酷似十字架上耶稣的他,连个影儿都不见了。

“难道那也是梦么?”金花赶紧掀开脏兮兮的毛毯,从床上坐了起来。揉了揉眼睛,撩起沉甸甸的床帷,睁着仍旧发涩的眼睛,朝屋里望过去。

屋里,清晨寒冷的空气,逼真地勾画出周遭各物的轮廓。陈旧的桌子,熄灭的油灯,还有两把椅子,一把倒在地上,一把对着墙——一切都是昨晚的光景。何止这些,眼前撒落在桌上的瓜子里,那小小的铜十字架,照旧发着黯淡的光。金花有些眩目,便眨了眨,茫然望着四周,冷清地侧身坐在乱七八糟的床上。

“这毕竟不是梦。”

金花一边嘟囔着,一边左思右想,想那个外国人的去向,觉得不可捉摸。

其实这也用不着想,她已然想到了,没准趁自己熟睡的工夫,偷偷出屋,早溜回去了。可是,他是那样爱抚她,竟连一句惜别的话都没有,就走掉了,简直让人没法儿相信,或者毋宁说,她不忍心这么想。而且,那个奇怪的外国人答应付的十美金,她都忘记要了。

“他真的回去了么?”

她心事重重,正想捡起扔在毛毯上的黑缎子上衣披上,突然,又停下手,她的脸色眼看着变得神采奕奕的。是因为听到漆门外传来那人的脚步声吗?还是因为枕头、毛毯上沾着他身上的酒气,忽然又勾起昨夜那令人难为情的记忆?都不是,这一瞬间,金花发现,她身上出了奇迹,恶性梅毒一夜之间全好了,连点痕迹都没有。

“这么说,那人真是耶稣基督了。”金花不假思索地一咕噜翻身下床,穿着内衣跪在冰凉的石板地上,就像抹大拉美丽的马利亚①,同复活了的主耶稣说话那样,热烈而虔诚地祈祷着……三

次年春天的某个夜晚,年轻的日本旅行家再次来到宋金花家,又和她一起在昏暗的灯光下,隔桌相对。“还挂着十字架?”那晚不知因为什么事,他嘲弄地问道。金花敛容正色,讲起那一夜基督降临南京,治好她病的奇事。年轻的日本旅行家一边听金花讲,一边独自沉吟:

“那个外国人我认识。那家伙是个日本和美国的混血儿,好像叫George Murry。曾得意洋洋,对我认识的一个路透社驻外记者说起这事:在南京一个信教的暗门子里,他有过一夜风流,趁那女子熟睡之机,偷偷溜之大吉。上次来时,那家伙恰好和我在上海同一家旅馆下榻,至今还记得那张脸。总是处处夸耀自己是英文报纸的驻外记者,没有一点男人气概,人品不大正派。后来因为恶性梅毒,人疯了,这样看来,或许是那女人传给他的。而她,至今还把这个无赖混血儿当成耶稣基督。我究竟该不该告诉她,让她开开窍呢?还是缄口不言,让这段往事像古代的西洋传说一样,成为一个永远的梦?……”

①抹大拉的马利亚,见《新约全书》“马可福音”第十六章。

金花讲完她的故事,旅行家仿佛也刚回过神,擦着火柴,吸了口味道浓浓的烟卷。

然后,故意热心追问道:

“是吗?真不可思议呀。那——那你后来再没复发过?”

“是啊,没有。”

金花嗑着瓜子,脸上神采飞扬,毫不犹豫地答道。

本篇属稿时,于谷崎润一郎氏的《秦淮一夜》,多有参照之处,附笔记此,以志谢忱。

大正九年(1920)六月二十二日

杜子春

春天一个傍晚。

时值大唐年间,古都洛阳西门下,有个年轻后生仰望长空,正自出神。

那后生名叫杜子春,本是财主之子,如今家财荡尽,无以度日,景况堪怜。

且说当年洛阳乃是繁华至极、天下无双的名城,街上车水马龙,络绎不绝。夕阳西下,将城门照得油光锃亮。这当口,有位老者头戴纱帽,耳挂土耳其女用金耳环,白马身配彩绦缰绳,走动不休,那情景真是美得如画。这杜子春,身子依旧靠在门洞墙上,只管呆呆望着天。天空里,晚霞缥缈,一弯新月,淡如爪痕。

“天色已黑,肚中又饥,不论投奔何处,看来都无人收留——与其这样活着发愁,还不如投河,一了百了,或许更加痛快也难说。”

杜子春自个儿一直这样胡思乱想,没个头绪。

这时,不知从哪儿走来一位独眼老人,忽然站在他面前。夕阳下,老人的身影,大大地映在城门上,目不转睛瞧着杜子春。

“郎君在此想什么哪?”倨傲地问道。

“我么?我在想,今晚无处栖身,正不知如何是好。”老人问得突兀,杜子春不觉低眉下眼,如实回答。

“是么?可怜见的。”老者沉吟片刻,指着照在大路上的夕阳说:“待我教你个好法子吧。你立刻去站在夕阳下,直到影子映到地上,等半夜时分,将影子的头部挖开,必有满满一车黄金可得。”

“当真?”

杜子春吃了一惊,抬起眼睛。更奇怪的是,那老人已不知去向,周围连个影儿都没有。只有天上的月亮比方才更白,还有两三只性急的蝙蝠,在川流不息的行人头上飞来飞去。

杜子春一日之间,成了洛阳城内的首富。他照那老人的吩咐,记住夕阳下的投影,半夜时分,挖开头部所在之处,一看,果然有一堆黄金,多得一辆大车都装不下。

杜子春成了独一无二的大财主,当即买下一座豪宅,生活之奢华,不让玄宗皇帝老儿分毫。饮兰陵美酒,食桂洲龙眼,庭院里种着一日四变其色的牡丹花,还放养了几只白孔雀,把玩玉石古董,身着绫罗绸缎,造香车,做象牙椅……提起他的奢侈,真是说不完道不尽,这故事只怕永无讲完之日了。

知道他发了迹,过去对面相逢不相认的亲友,现在晨昏趋奉,而且与日俱增。半年工夫,洛阳城里知名的才子佳人,没有不到过杜府的。杜子春日日与他们为伍,大张酒宴。那筵席之丰盛,实是一言难表。简单说来,杜子春一边把金樽痛饮西域葡萄美酒,一边观看天竺幻师表演吞刀魔术,看得入迷。身旁有二十个美貌佳人,十人头戴翡翠做的莲花,另十人则戴玛瑙雕的牡丹,或吹弄管弦,或莺歌燕舞。

纵有天大的家私,少不得也有用尽之时。想那杜子春如此靡费,过了一年两载,渐渐空乏起来。正所谓人情薄如纸,昨日还趋奉不迭的亲友,今日竟过门而不入。终于到了第三年春上,杜子春一贫如旧,穷得跟从前一样。偌大的洛阳城,竟没有一处肯收留他。何止是收留,怕是连赏杯茶的人都没有。

却说一日傍晚,杜子春又来到洛阳西门,呆呆地望着天,立在那里一筹莫展。这时,又像前次一样,那位独眼老人不知从何处现身出来。

“郎君在此想什么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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