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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开天辟地人自立(31)

淤泥没过膝,穿着雨鞋行走十分费力,经常是脚拔出来了,鞋却陷在淤泥里拔不动。施工人员只能穿着水衩进行作业。当地气候潮湿,穿着密不透风的水衩真让人喘不过气来。往往一天下来,大伙儿的脚捂得发白,时间久了,很多人身上都起了皮疹。陈兵剑天天盯在现场指挥,和大家一样穿着皮衩。一天,一辆单斗误进了泥池,而且越陷越深,眼看着泥水已涌进驾驶室里。不能让国家的财产受损失,得立即组织人把单斗拖出来。陈兵剑让人找来钢丝绳,准备挂到单斗底盘上的勾子上,然后再用设备拖出来。可望着一人多深的淤泥,大家面面相觑,谁也没胆量下去。陈兵剑当机立断,脱下皮衩,憋足一口气,扎了进去。大伙一看领导带头,也跟着跳下去。他们在泥水中摸索着把钢丝绳挂上,出来时个个都成了泥人。后来,单斗终于被救出来了。就这样,他们憋着一股劲玩儿命地干,与占据有利地段的六七家当地施工队伍展开了激烈的竞争。

施工过程中,时任中国石化总公司的总经理盛华仁前来工地检查指导工作,看到他们标段地势复杂,施工艰难,可大伙士气很高,个个干得干净利落,便高兴地对陈兵剑竖起大拇指,“小伙子,好样的!”最后,他们硬是干出了全线焊接质量和施工进度均为第一的“标杆工程”,被盛华仁赞誉为“特别能吃苦、特别能战斗”的过硬队伍。

四、陕京线夺金牌

1997年在陕京线施工后期,北京天然气集输公司下达了“决战陕京线,确保6月30日主体完工”的命令。在攻克孟津岭的难关中,甲方项目经理要求易县段25日必须打火开焊,没有商量的余地。24日,陈兵剑立即派出一个小组调遣设备,运管、步管。25日早晨4点半,他带领一个大机组行程120公里从河北固安赶赴易县开焊。由于任务急,食堂、宿舍还没就位,晚上6点半又返回固安住地,这一天用在路上的时间就达5个多小时。尽管这样,他们当天就在山区段干出了23道口的好成绩。

易县段虽只有短短的4.8公里,却是一块硬骨头。这里山地起伏,管线要经过7座山头、1座500米长的水库、两条水渠和5处地下电缆,弯管达74处,弯头更是多达141处,给施工造成很大困难。最难的是运管,尽管用机械设备推缓了5个山头,但运管仍十分艰难。从山下到施工场地只有一条2米宽的乡村山路,坡角达30多度,加上拐弯又多,运管车根本开不进去。起初是雇老乡用拖拉机运管,可老乡只拉到半山腰,就扔下句“这哪是人干的活,我要命不要钱”的话吓跑了。施工急等管用,陈兵剑心急如焚,他反复考查运管路线,有针对性地制定安全防范措施,亲自驾驶改装的炮车上山了。在众人提心吊胆的注视下,他驾驶车摇摇晃晃十分吃力地爬上了陡坡,将管子运上了工地。300米长的运距往返一次要跑40分钟,他带领工人苦干3天,跑了60多趟,终于将120根钢管及时运到了山上。施工中,由于工期紧张且山高路远,他来回奔跑指挥作业,每天只能休息五六个小时,嗓子喊哑了就打手势指挥。在工程就要接近尾声时,一次,陈兵剑连续奋战39个小时,终因疲劳过度胃病复发,昏倒在工地上,大家急忙把他送到医院。经检查发现他血压低,身体虚弱,医生劝他住院治疗。可他只躺了一天,就返回了工地。

他的队伍在陕京线连续3次创下陕京全线日焊接最高纪录,管线焊接一次合格率高达98.14%,并于6月25日,提前5天在该段第一家完成施工任务。当时国务院副总理邹家华亲自到他们的工地视察。监理向业主推荐他们为陕京全线17家参建单位中惟一的质量免检单位。工程结束后,这项工程被中国工程建设焊接协会评选为全国优秀焊接工程。他被授予国家重点工程“陕京线个人金牌”、原中国石油天然气总公司直属机关优秀共产党员、中央国家机关优秀青年等称号。他带领的青年突击队荣获总公司首批“青年文明号”称号。

五、爱拼才会赢

1999年夏天,陈兵剑带队参加了咸阳——宝鸡天然气管道工程。由于天气炎热,加上饮食不慎,他患了中毒性痢疾,发烧近39摄氏度。原有的混合痔也一并复发,导致他整日坐立不宁,寝食难安,仅十多天就把他折腾得瘦了一圈。同志们心疼地劝他住院治疗,他说:“不到现场,我就像瞎子。”他硬撑着上了工地。这年7月,靖西输气管线富县洛河穿越段被一场百年不遇的山洪冲断了,业主向他们紧急求援。为了确保西安市居民的用气供应,解业主的燃眉之急,他连夜组织人员急驰370多公里赶赴洛河现场指挥抢险。当时洪水虽然有些下降,但浑浊的洛河依然裹着泥沙滔滔东去。现场没有桥、没有渡船,要架设一条临时输气管线困难重重。陈兵剑亲自带领十几名工人绕行十几公里到达对岸,人拉肩扛将一吨多重的门型吊架竖立在高高的岩石上。经过4天4夜的连续鏖战,终于完成了抢险任务,业主感动地拉着他的手说:“谢谢你们!以后修复正式管线的活也交给你们了。”他们还受到了省政府、省领导的高度赞扬。陕西咸宝输气管线被评为“陕西省十大优质工程”。

许多职工都知道,每当遇到危险、艰苦的工作时,陈兵剑的口头禅是“来,咱一块干!”“一万个零,顶不上一个一!”“一万句表白,顶不上一次务实!”咸宝线通球时,加负氧毒气大。老工人孙忠诚在管口边负责通球。

陈兵剑安排大家撤到安全地带后,他戴上防毒面罩,走过来说:“孙师傅,咱俩一块干。”他又让自己的弟弟陈兵辉站到下风头最危险的地方,看住过往行人。孙师傅由衷地感叹:“我干了20多年工程,像这样把危险留给自己的领导真不多见!”

2000年,陈兵剑担任公司永清至北京输气管道工程项目经理。面对泥水没膝的稻田和三家油建队伍的竞争,他精心组织队伍在工期、质量、信誉上暗暗使劲,凭借顽强的作风和毅力,干出水稻田地施工日焊接63道口、每公里焊接合格率高达98.61%的国内最高纪录。这是其他三家队伍当日焊接口数之和。他们最终以“进场最晚、完工最早、施工最苦、质量最好”、夺取永京线综合评比4项第一的好成绩率先向业主报捷。

六、到北京去领奖

2000年,由于他多年来屡立战功,光荣地被国务院授予“全国劳动模范”称号,并作为特邀的213名代表之一,出席在北京召开的表彰大会。2000年4月27日,陈兵剑被接到管道局机关,管道局党政领导为他召开了隆重的欢送会。会上,在家的局领导局党委副书记郭大伟、副局长常延魁、局工会主席程桂彬全部参加了大会。同志们纷纷祝贺他取得的殊荣,给他批红戴花,敲锣打鼓、欢天喜地地把他这个管道局建局以来诞生的第二个全国劳模送上开往北京的小轿车。他和其他劳模一起,被安排住进国务院第二招待所。

第二天,来自全国各地的2000多名全国劳模和先进工作者佩带着红花游览了长城。不到长城非好汉。陈兵剑站在巍峨的长城上心潮澎湃,浮想联翩。想起了自己20多年来所走过的艰难的历程,他既为今天取得的荣誉感到高兴,同时又感到肩上的担子沉甸甸的。他感觉自己又站在了新的起跑线上,准备新的冲刺。

29日,他登上庄严的天安门城楼,心里一股使命感油然而生,他心灵再次受到深深的震撼。他暗暗发誓:我一定不辜负党和人民的殷切希望,再接再厉,不断创造新的业绩。

29日下午,陈兵剑步入雄伟的人民大会堂,参加“全国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表彰大会”。陈兵剑坐在河北省代表团行列内,隔一人是李素丽,前一排是张海迪。看到全国人民家喻户晓的英模就在自己身边,陈兵剑感到十分自豪。当党和国家领导人江泽民、李鹏、朱镕基、李瑞环、胡锦涛、尉健行、李岚清等领导同志出现在主席台前时,会场上掌声雷动,经久不息。陈兵剑同大家一样激动万分,使劲鼓掌,把两只手都拍红了。“……全国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是亿万劳动群众的杰出代表。他们对祖国和人民无限忠诚,爱岗敬业,勇于创新,无私奉献,严于律己,弘扬正气,在平凡的岗位上做出了不平凡的业绩,是建设社会主义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先锋。他们的思想和行动,体现了中国工人阶级的高贵品格。他们不愧为我们民族的精英、国家的脊梁、社会的中坚和人民的楷模……”江总书记洪亮的声音久久回荡在人民大会堂。国家领导人对全国劳模们如此高度的评价,使陈兵剑他们感到莫大的鼓舞。

4月30日,表彰大会结束后,陈兵剑被接到石油招待所,参加了中国石油集团公司召开的全国劳动模范、先进工作者座谈会,陈兵剑和荣获“当代青年榜样”、“石油青年的楷模”称号的秦文贵、“新时期铁人”王启民一起,座谈了参加大会的感想。集团公司总经理马富才对他们表示热烈的祝贺和节日的慰问,并勉励他们充分认清自己肩负的历史责任,进一步增强光荣感、自豪感和使命感,继续发扬劳模精神,努力开拓创新,还要努力适应社会发展的要求,不断提高自身素质,在各条战线做出更大的贡献。一席话说得他心里热乎乎的。载誉归来的陈兵剑在三公司为他召开的座谈会上表示:今后要以饱满的热情、高昂的斗志投身到工作中去,充分发挥自己的聪明才智和积极性、创造力,立足本职,扎实工作,争创一流,为企业多做贡献!

七、从“士兵”到“将军”

在中国统计出版社出版的《2000年全国劳动模范和先进工作者群英大典》第33页上,赫然记载着陈兵剑辉煌的业绩:陈兵剑先后完成了广石化输油管道、陕京输气管线111.7公里的施工任务,1996年创利180万元,1997年创利224万元,提前两个月超额完成了全年利润指标。1998年参加了敦煌市天然气入市工程,完成了新疆鄯善吐哈油田温米联合站改扩建工程,创利232万元,该工程被评为吐哈油田优良工程。1999年参加了咸阳——宝鸡天然气管道工程,完成产值365万元,创利198万元……从这些不凡的数字里,人们可以看出他从“士兵”成长为“将军”走过的不寻常的历程,可谓一步一个台阶!

采访中,他谈起了1998年任新组建的化工建设安装公司副经理的那段往事。当时,由于管道市场不景气,没有大型工程,只有一些被称为“骨头工程”的地方小工程。为此,他一面利用各种关系跑工程信息源,一面强化内部施工管理,向管理要效益。他总结出了一些成功的施工管理经验,严格控制成本,最大限度地减少设备和人员的投入,在保证质量和安全的前提下,加快施工进度,尽可能降低非生产性支出。同时,他还狠抓职工队伍管理。

他先从提高干部自身形象抓起,连续4天组织科级干部进行强化整顿,制订完善了30多条规章制度。他还对分公司十多名工程处长、20多名管理干部分管的工作和家庭状况进行调查摸底,做到心中有数。他严肃公司纪律,规定上班要提前5分钟报到。每天他往大门口一站,专门检查那些故意碰硬的人。铁的纪律,练就了铁的队伍作风。

多年的工程实践,使他积累了丰富的实际工作经验,并在工作中不断创新。他自行研制施工生产机具,为公司创效益100多万元。这两年,针对西气东输工程,他带领科研人员研制成功中频加热器、链式对口器、自动焊防风棚等施工机具20多种50多(台)套,自行研制施工设备30多台。强化培训焊工300多人次,有效地提高了公司的施工生产能力。

2001年9月,做为西气东输开工标志性工程之一的淮河穿越工程,综合难度可谓世界之最,能否成功影响巨大。担任此次穿越任务的是管道三公司穿越分公司。身为管道三公司副经理兼总工程师的陈兵剑亲赴现场组织施工。他针对穿越难度大、河床地质复杂等情况,多次召集有关人员现场考察,调研论证,及时协调各方面关系,研究制定穿越方案。他们在质量、技术、环保等方面做了大量工作,严格按照施工规范要求,精心组织,科学施工,严把质量关,使穿越管道焊接的X射线一次合格率达到了98.4%。经过广大参建职工的共同努力,穿越公司于9月24日正式开钻,到11月19日开始回拖,至22日穿越成功。淮河穿越是国内第一次进行的大口径、大壁厚、长距离穿越,也是迄今为止世界穿越史上综合难度最大的一次穿越,穿越管道的管径为1016毫米,壁厚为26.2毫米,总长度达1085米,最大深度为26.1米。也由此产生了穿越管段重达800吨、穿越钻重35吨,回拖物重达835吨、长达1公里的壮举。

陈兵剑在工作中高度敬业,在生活中严于律己。他不贪图安逸,从不吃请,不收礼,不因个人的事给公家找麻烦。他有严重的胃病,但他在伙食上却从不给食堂添麻烦,而对工人们的饮食他却十分关心。他深知职工很辛苦,为让大家吃得好、睡得香,他亲自过问食堂工作,经常调剂伙食。并安排炊事员24小时值班,让职工下班后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吃上热饭热菜。回到驻地,能洗上热水澡。他还买了一台洗衣机,专门请了一位职工家属每天在驻地帮职工洗涮缝补衣服。他参加工作以来大部分时间都在野外施工。有人给他做了个统计:从1987年结婚到现在的15年间,他在基地的时间累计也不超过4年。他妻子曾抱怨他把家当成了旅馆:“一年365天,见不到他在家待几天。”

2002年3月,陈兵剑被任命为管道三公司经理。一个骁勇的士兵经过多年征战终于成长为成熟的将军。

八、石油工人亚克西

2002年7月5日凌晨,在管道三公司西气东输工程一标段一处施工段内,轮库线伴行路北侧新疆生产建设兵团农二师18团场泄洪渠突发罕见洪水,当时该处泄洪渠顶管穿越已完成,渠两侧管线已完成下沟和一次回填,因硅管敷设滞后,二次回填尚未进行,泄洪渠洪水爆发直接影响管线安全。一处处长按照HSE防汛预案立即组织人员和设备,用沙袋对泄洪渠进行加固,使险情基本得到控制。

7月6日上午9点20分左右,泄洪渠水量剧增,已有数处决堤,两岸出现塌方,管线再次遇险。更危险的是,决口处上游18米是一高压线杆,下游15米处是轮库线伴行路跨渠大桥,一旦受损,后果不堪设想,经济损失将以亿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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