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真尼玛瓦漏偏逢连夜雨啊。”四眼哥嘴里骂骂咧咧的小声嘟囔道。因为他刚把冰层凿开,就看到一只肉尸爬了过来!偏偏他还来不及站起来逃跑,没办法,坐在地上打吧。
只见那只肉尸带着一阵腐败气息扑面而来,伸出爪子对着“食物”横扫而去。哨兵四眼上身迅速后仰,而那灰败的利爪堪堪擦着他的鼻尖挥过。只要四眼哥动作再慢个零点几秒,保准他就破了相了。
哨兵四眼早已不是初出茅庐的小菜鸟了,面对面看着残忍无情的肉尸,他也如同看到老邻居般的习以为常。哨兵四眼躺在冰冷的冰层上,抬手就把开山斧向上挑去,虽然有些破损,但依旧锋利的开山斧劈中了肉尸的手臂。可惜不是向下斩,力道终究是小了许多,肉尸的手臂被砍坏了一半,喷洒出黑色的液体,淋了四眼哥一袖子,不过即使没断,这条手臂也基本废了。
肉尸摇晃着伤臂,居然仅仅是被斧子砍的向后仰了仰身子,并没有表现出疼痛或愤怒的样子,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用另一只手向着“食物”拍下。而与此同时,旁边又扑上来两只距离也比较近的肉尸。幸好这时四眼哥卡在冰层里的腿已经抽了出来,只见他躺在冰面上顺势一个托马斯回旋踢,翻身而起,两只穿着厚重军勾皮靴的脚,狠狠的踢在了三个肉尸腿上,将它们掀翻在地。
哨兵四眼有些焦急的左右看了看,希望能找出一条逃生之路。但是,因为刚才的耽搁,周围的肉尸越聚越多,足足有20几只。它们已经太久没有吃到新鲜的血肉了,对着难得见到的活物,显得有些疯狂。只是这寒冷的天气让他们的动作变得生硬,无法快速扑向“食物”。
四眼哥来不及多想,踩着一只被踢倒的肉尸后背,跳向刚才挡住他的护栏。也不知道是倒霉催的还是出门没看黄历。那道金属护栏上裹着一层薄薄的冰,四眼哥也没注意,平常这种护栏都是翻过去的,今天本打算需要借它的力跳向前面的面包车顶。但不幸的是靴子打滑了。哨兵四眼从护栏上摔了下来,狠狠的撞在面包车前挡风玻璃上,然后又滑落到马路的冰面上。
眼看着周围的肉尸扑了过来,四眼哥也学着肉尸手脚并用侧身爬向车底,再从车尾爬了出来,这也多亏了他身材比较矮小,换了高个子就没这么容易脱身了。四眼哥站起身,用开山斧当头劈死一只不长眼的肉尸,再抬脚踢翻死尸,借着向后滑出去的死肉尸他居然跳了上去。脚踩着死肉尸在冰面上滑了五六米远,再跳起来踩着一辆冻成冰疙瘩的警用轿车,向着旁边的一栋小餐馆跑去。
因为他知道,餐馆一般都是有后门的,先离开马路突围出去才是正道。
四眼哥纵身跳向餐馆那早已破碎的窗户,但还没等他落地迎面就拍过来一个大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四眼哥的胸口。哨兵四眼就好像是撞在一面水泥墙上般倒飞了回来,接着又撞倒了一只追过来的肉尸。幸好他身上穿着一件防弹背心,即使不是子弹,对这种物理冲撞也有一定防护力,不然被这种快进化到血尸级的血肉兽宿主拍中,至少要断几根肋骨,这种伤小一萍可治不了。
相比较起自己的伤势,四眼哥更担心背包里的酒精,这是他答应送给避难所里几位邻里的礼物,毕竟平日里他没少受大家的照顾。还好他提前包了报纸,加上瓶子又小,不容易碎裂。哨兵四眼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躲开另一个肉尸的攻击,反手一斧将其劈死。抽回滴着黑色血液的开山斧,才看清了从窗内拍飞他的强壮肉尸。
只见一个穿着血迹斑斑厨师服围着黑色皮围裙,身高将近两米的粗壮身躯慢慢从餐馆窗口爬了出来,首先看到的就是它那碗口粗的手臂,上面密密麻麻分布着黑色的血管。它用有着常人两倍粗的手指掰碎了窗框,好像铝合金在它的手里根本就是塑料玩具。卷曲灰白的头发垂在其面前,看不清脸孔,只能从大概是眼睛的位置看到两点隐隐闪着惨绿色的寒芒。
哨兵四眼的心再次变得拔凉拔凉的了,这么壮的肉尸他可是第一次见到,恐怕不能从身高上判断其是否达到血尸级别了,光看这腰围就知道,这货不好惹。而且它的动作也与普通肉尸不同,身兼力量与柔韧性,脑内很可能具有熔岩晶。这种血肉兽非常的危险,不是四眼哥一个人能对付的。他思考了零点零几秒后,马上做出一个非常明智的决定——跑!
四眼哥抡起开山斧再次劈死一个扑上来的肉尸,然后向着旁边的路灯跑去。20多只肉尸已经越聚越近了,四眼哥终于来到灯柱下面,二话不说,对着灯柱就是一斧子。接着奋力又劈了几下,灯柱大概三分之一的金属管就被他劈开了。这时又有两只肉尸扑来,四眼哥俯下身子在冰面上一个扫堂腿,把它们扫倒。又把开山斧从新插在背包侧面,双脚一蹬就仿佛一只猿猴般在被砍坏的灯柱上攀爬起来。
就像在大兴安岭里砍伐的杨树一样,灯柱随着四眼哥越爬越高,向着劈坏的缺口方向一点点的倒去。一声玻璃破碎与金属撞击的声音,响起在这寂静的街道上。虽然四眼哥的手脚紧紧地抱住灯柱,但巨大的撞击还是让他双脚打滑差点摔了下去。此时他正在斜搭在餐馆三楼的灯柱上做着引体向上……不,是打算从灯柱上爬到三楼上去。
吼!!!因为感觉到“食物”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围着黑色皮围裙的壮硕肉尸发出了愤怒的吼叫,仿佛东北虎的啸声般震人心魄。
与此同时,距离餐馆三个街区的一栋八层居民楼楼顶上,吼叫声依旧在空气中回荡着。拿着望远镜的胡一泰与正在用军用水壶煮着什么的胡一萍,都浑身一震,连在胡乱搭建的临时屋里靠墙坐着的任天也停下了手中的锉刀。
任天也许不知道这吼声代表什么,但是胡一泰兄妹可是再了解不过了。
这……是中型血肉兽宿主——血尸的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