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圣都乃黎国的都城,隔着一片竹林分为内城和外城。内城里面再往东走,经过几里官道便是向阳楼,过了那向阳楼才是高官贵人的住所。所以这西城门,与天子所处可真是相隔甚远呢。这里的贫民性格也都很淳朴,总爱议论着点小事,不想表现出自己的无知,却又对那层层楼宇的后面,满怀希宜。
“其实说起来这公主,也不能怪上官家呀。想当年护民之战中,上官将军与妙手神医月娘本就是天生一对,私定终身了嘛,怎么会晓得后来王后来了个赐婚呢。”王小二才喝了几口,就微微有些醉了,脸上布满了红晕。
“那你就不对了,哪家父母不想自己的女儿嫁个好儿郎,想那上官将军是个什么样的人,别说只是私定终身,就是已经成婚了,估计公主也要嫁过去的。”刘头反驳道。
“哎,虽然王后来历不明,却真的是个好王后呀,只可惜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李老头象是想到什么似的。又饮了一大口,继续说道
“红颜薄命呀,生女儿呀,太漂亮不成,太聪明最好也不好,早晚是要配给人家的,到时候嫁出去都是麻烦。”
“不过想想现在这世道,北胡没有咱富裕,乌孙没有咱辽阔,就算是军事大国宛国,不也因为生的儿子太多了而闹内讧呢吧。想想咱生为黎国子孙,真是一种福分呢。”最后,刘头,很感慨的总结到。
几人正喝着起劲,城门口处出现了一匹奔驰的汗血宝马,刘头赶紧抬头望去,转眼间,宝马已经飞奔到了眼前。几人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纳闷的看着马上之人,大清早的,城门才刚刚拉起,就又人进城吗?
刘头赶紧走上前去,想问个明白,但是飞奔的宝马显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象一阵风般急速而过,只留下几道碎银静静飘落与地面。
刘头错愕的望着渐远的宝马,心里担心着不会放进了一个贼人吧。
李老头却朗朗宽慰他起来,“我老李头,走街穿巷(挑馊水)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这样气势的人定是东城的呀。看他那一身戎装,最差也是个禁卫军里的人,说不定就是哪个高官之子。”
王老二也点头附和着,时不时还说道,怎么人家一看就跟咱不是一类人呢,真是猪生下来的是猪,羊生下来的就是羊呀。
而刚才所过的男子便是他们口中议论纷纷的上官大将军,官拜琚密副使的上官崇。
城东,原本平静的街道,因为琚密副使府的忙乱,而显得与众不同。
府外,停着两辆豪华的马车。
其中一辆为黑色,帘子的右角,深深浅浅的刻着三个字,宰相府。
而另一辆为蓝色的马车,外表普通,却由一匹通体雪白,高大肥壮的雪马所拉。帘子的右角隐隐约约的刻着一个金黄色的玉龙。
府内,一个俊美的男人不顾外人的眼光手紧紧的握着躺在棉毯上的女子。
眼中含满泪水,柔弱的喃喃自语
“风妹,你要挺住呀,稳婆很快就来了……你要挺住呀……”
女子,双眸弥散,却好象没有听到他的话语,只是紧紧的盯着门口的方向,
不时的抬头望向站立的老者
“公公……崇……还没回来吗……”
“咳咳……”雪白的手绢上布满红红的血迹。
老者似乎有些不忍,但仍是毫无表情的说道,
“你先好生等稳婆接生,孩子生下了,他也应该会到了……”
仿佛得到了某种承诺一般,女子的脸上盏放着花一般的笑容。
“哥哥,咳咳……我没事,我能挺,……我一定能挺到崇回来……看到……咳咳……孩子。”虚弱的眼神中带着某种坚定,却没有注意到俊美男子一闪而过的愤恨。
屋里,一共有四个人,冷漠的老者,俊美的男子,柔弱的产妇,和跟了产妇10几年的婢女烟娘。
明明是生上了暖炉,却因为每个人的各怀心思而涌动着寒冷的气息。
啊……
女子似乎是感到一阵阵痛,忍不住的呼喊出声。
俊美男子情不自禁的摸上她的双眉,动作极为熟练的喃喃安抚。
站在一旁冷漠的老者嘴角带着一丝不屑,
年轻的婢女眼里也有着轻蔑。
屋门被一下子推开,一名身着红色戎装的男子闯了进来,看到这一幕,
脸上是无动于衷的神情。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不是上个月就让你准备回家了吗”
老者不顾男子一脸的疲倦,轻声斥责着。
男子没有言语,微微低着头,无视柔弱女子的满眼深情。
也没有注意到旁边婢女那一脸芳心暗许的娇羞。
这时,女子开始了急速的抽痛,一个肥胖的女子跑了进来,
似乎是感觉到室内的压抑,
临了还在门口的雪地里摔了个跟头。
眼看着俊美男子就要破口大骂了
她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赶紧让下人们开始准备热水。
把不相干人等推到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