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
一片漆黑……
忽然,远方燃起了一点烛火,虽是一点,但在完全的黑暗中,这点烛火显得如此耀眼……
耀眼地能吸引住全部的注意力。
‘这是什么东西?’
离天发觉,自己想说话,但说不出声,因为周围根本没有声音响起!
‘这里是哪?’
[这里是你的家啊!]
‘你是谁!’
离天惊恐地想要看出说话的人是谁,但是,离天发觉自己根本动不了!
因为根本就没有身子!
什么都没有!
只有意识与视觉!其余的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身不由己!
‘你是谁!’离天的意识里又一次惊恐的大喊着。
[我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在那烛火之外,这个声音又在回应着离天,而且这声音并非由空气震动向离天传递,而是由某种方式直接传递到了离天的意识里!
离天正欲再次反问,忽然间,那点烛火的光明越来越大,那烛火之外的景象也越来越清晰:
青灰色的岩石壁,灰黄色的木柴燃烧起来的火焰,一个洞口外窸窸窣窣的风声与大树枝叶随风摇摆的样子,还有,还有一个人,离天看了一下,是个女人!
好漂亮的女人!
离天说不出她哪里漂亮,但就是好漂亮!
此时,离天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子回来了!
一切又都挺使唤了!
【等会!我不是里层意识吗?怎么身体又都听我的使唤了?】
“你是谁!”离天只是随便一试,但惊讶地发现、也声音回来了!
空气也有了!
“我是咱们村子里的人啊!你在路边晕倒了,是我把你救过来的。”
这个漂亮姑娘此刻也有了声音,而且还很甜。
“村子?可是我没见过你啊!”
“咱们村子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呢,你没见我,正常。”
“那我为什么会倒在这里?”
“不知道呀,发现你的时候,你就已经晕倒了。”
【慢着!慢着!这不是我在说话呀!怎么又不听我的使唤了?】
离天恍惚地坐了起来,然后忽然想起了凤鸣山被那些秃头弄得山崩地裂的画面,于是离天随即紧张问道:
“村子没事吧!那些和尚呢?走了吧?”
“和尚?哪来的和尚?”姑娘的声音似乎有点疑惑与诧异。
“什么哪来的和尚!咱们的村子都快被那些秃驴给毁了!你难道不知道吗?凤鸣山都被崩掉了!七长老也死了!对了!我哥哥呢?我哥哥呢?”
离天忽然想起了哥哥与自己告别的情境,所以情绪立马就激动了起来、并想往山洞外去看看现在究竟什么景色,但姑娘却拦住了无名,并把无名虚弱的身子按下,道:
“你做噩梦了,外头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没事发生?你才做梦了吧!我们整个种族都快没了,你还在说什么风凉话!”
“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了?比如跟家里或恋人吵架之类的?人在情绪糟糕的时候、做的噩梦也会特别真实。”
【呃,我也觉得自己是在做梦,不然这一切根本就无法解释!】
姑娘这么一说,离天忽然也有点犹豫了,毕竟如果真的发生了那么多的事情,一来、外头不可能那么平静,一点声音都没有;二来、自己也不可能安然无恙地躺在这里,这个姑娘也不可能若无其事地在这里照顾自己。
‘等会……照顾我?她为什么要照顾我?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深夜!’
离天好像感受到了某种些许的不对劲!
【聪明!不愧是我自己!】
“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不回家?咱们根本不认识啊,你为什么要留下来照顾我?”
姑娘看了离天一眼,似乎显得若有所思,一会之后,道:“我总不能把你扔在路边不管吧,而且我跟我爸妈吵架了,所以我不想回家,还有,我叫唐菲菲。”
离天再次犹豫了,因为离天根本找不到问题的所在,唐菲菲的话好像是一点问题都没有,难道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不对,我得出去看看!”
离天始终感觉哪里有问题,所以根本坐不住,然后也不顾唐菲菲的阻拦径直站了起来往山洞外头走去。
可是,离天惊呆了。
因为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外头一片祥和!月光下摇晃的树影,偶尔从枝头飞过的猫头鹰,还有树林底下四处穿梭的兔子与老鼠,这一切都太平静了!
【见了鬼了,难道之前发生的一切都被鬼吃了?】
“这里是哪?”离天已经都当前的状况毫无头绪。
“这里就是凤鸣山啊,难道你不认识了?你现在身体还虚弱,快会山洞里躺着吧。”
“等会!虚弱?我为什么会虚弱?如果我只是单纯的在路边晕倒,那我充其量也就是两三顿饭没吃,怎么会虚弱!”
离天看着唐菲菲,离天知道自己很虚弱,但这种虚弱与环境的祥和很不协调!
【不错,这个推论确实合理,可是,大哥,难道你还没注意到我的存在么?还是说我在你体内的存在、已经自然到了已经无法让你察觉的地步?你该不会真的觉得我只是你内心的一种心声吧?】
一时间,唐菲菲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离天的问题。
“我得回家!我必须弄清楚发生了什么!”离天说完,就迈开了脚步往山下走。
“难道你就这么打算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么!我是为了救你才把你抬到这里来的!”
“你如果害怕、就跟我走!而且你的话漏洞百出!你一个人怎么有力量把晕倒在路边的我背到这样的山腰上!而且我们见到一个陌生人在路边晕倒,第一反应难道不是去叫医生,或者把他抬到就近的医馆么!最次的也应该是视而不见才对,而你,居然说为了救我把我拉到了半山腰?可笑了吧……”
【大哥,你废话太多了,你这么说,咱们可就套不出更多的情报了!】
唐菲菲被离天的话弄得哑了口。
“我可告诉你,我十七岁就破解了奇门遁甲,所以你不要跟我玩智力游戏,你最好的选择就是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咱们两边都省事。”
【呃,像你这种态度,人家会搭理你就怪了。】
唐菲菲看着离天,依旧无话可说,离天则觉得唐菲菲的相貌有点模糊,离天甚至觉得自己眼前有没有唐菲菲这个人都是个问题!
“算了,我也不指望你告诉我什么,我自己会找出真相!”
【大哥,咱们现在可是死了两次的人了呀!哪那么容易把事情弄清楚!】
离天说完,径直离开,唐菲菲也默默地跟上了离天的脚步。
深夜的平静,静得叫人毛骨悚然,白天那片被诸佛踏平的山丘此刻居然若无其事地耸立在那里,树木依旧峥嵘,走兽依旧在低吼。
‘难道白天的战斗全是假的?可如果那些战斗都是假的,那什么才是真的?还有,那个叫玉星魂的陌生女人究竟存不存在?’
离天一边走、一边在思考着所发生事情的每一次细节,所以脚步不知不觉中变慢了,唐菲菲已经走在了离天的身边。
“你认识一个叫玉星魂的女人吗?一个会召唤术的女人,如果我没记错,召唤术是只有达到‘天子境界’的修行者才能掌握的高级术数。”
唐菲菲听完,只是摇头,依旧没有说话,她似乎已经明白了一个道理,说得越多、会被离天抓到的马脚也就越多。
离天也因此意识到、自己刚才太情绪化,废话也太多,否则应该可以套出更多有用的情报才对。
也是在这个时候,表层离天忽然注意到、自己的脑海里好像回响过关于这方面评论的声音,里层离天则发觉自己正在接收表层离天的记忆,对‘离天’这个‘身体’的控制也正在强化。
融合着……融合着……离天的‘身体’本身就比较虚弱,现在又受到‘两个离天意识’相互交融的冲击,最后不得已、蹲了下来。
“没事吧?”唐菲菲见离天状态有异,便关心询问。
离天摇摇头,表示没有大碍,于是继续向前赶路。
此时,离天发觉,两方面,两个‘离天’的思维,贯通了。
不久,离天看见了自己的家门,进屋之后,离天意外的发现,家里居然有人出来关心自己!而且还不在少数!
这些人除了神庙的几个值班的神使之外,还有离天的父母,以及离天的哥哥,楚离殇,他们见楚离天回来,便有意过来嘘寒问暖、问离天怎么现在才回来,脸色怎么看起来这么疲惫。
“你们是谁?”
离天在所有人都把话问完之后,很不客气地问了一句。
“臭小子!你自己爹娘都不认识了!该不是病了吧!”楚离天的父亲回答了离天的问题,似乎宴席上吵架的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一样。
“宴会呢?怎么不继续了?”离天依旧在冷冷地提问。
“你人都不见了,还办什么宴会!”离天的母亲一边说话,一边亲切地把离天搂了过来,只是,离天分明看见刚才他们的脸色闪过了一丝的慌乱,他们好像还不知道楚家今天在办宴会!
“哎,别说了、别说了,离天刚刚回来,还是让他好好休息一下吧!”
站在离天旁边的楚离殇似乎在担心离天的身子,所以拨开众人,把离天往屋子里带去,离天也冷冷地看着这个大哥拉着自己的手,然后进了自己的屋子。
离天一边走、一边往四周看了一下,这暗魔神庙与后方的各种建筑倒是跟原先的一模一样,找不出一丝的破绽!
“对了,离天,我今天不是把暗魔心法借给你拿去研究了么!我想你应该研究得差不多了吧,还给我吧,然后你躺床上好好休息。”
“借给我?你什么时候借给我这种东西了?”离天反问着楚离殇。
此刻,表层离天与里层离天的意识差别已经很模糊,二者的融合程度进一步加强。
“今天白天的时候,你说你自己做了一个噩梦,而且有一种醒不过来的感觉,所以你就跟我说你需要暗魔心法,我把心法借给你之后,你就跑出去、直到现在才回来。忘记了?”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什么时候借过你暗魔心法!我今天根本没做噩梦!如果不是宴会上你们东一句、西一句的,我也根本不会跑出去!”
“哎,离天,你今天是不是在外头受什么刺激了?”
“别跟我套近乎!你根本不是我大哥!还有,这里根本不是暗魔神庙!”
离天意识到问题、或者说这个楚离殇根本就是在胡说八道之后,立即甩开了楚离殇的手,然后疯狂地夺路而逃,因为这里的状况实在太过莫名其妙!
‘对了!唐菲菲呢?她怎么不见了?’离天在跑的同时,也忽然意识到唐菲菲明明是跟自己一起回来的,怎么转眼功夫就没了?
当离天看见站在神庙之外的一个女孩的身影的时候,离天才发现,原来唐菲菲在这!
可是唐菲菲似乎被一个披头散发的乞丐给骚扰了!
那个乞丐拉着唐菲菲的手就一直不放,而且好像还想靠近唐菲菲的脸去亲她的样子!
离天跑过去一脚踹飞了乞丐,然后拉着唐菲菲的手,一同夺路而逃。
直到跑到一个偏僻的角落,离天才放开了唐菲菲的手,然后大口喘着粗气。
“你没事吧?那个乞丐怎么回事?凤鸣山里怎么会有乞丐?”离天觉得很奇怪,凤鸣山脚下全是暗魔世家的人,按理说是不存在乞丐的才对,难道有什么人堕落到了非得去当乞丐流、氓的地步?
“我也不知道,可是我觉得那个乞丐好像有点眼熟,感觉像什么人的样子……”唐菲菲似乎在惊吓之余、也在思考着其中的某些问题。
“算了,别想了,今天的事情莫名其妙,今晚咱们还是先休息吧,等白天的时候,咱们再出去打探个究竟。”
“你为什么要救我?难道你不怀疑我了?”
离天看着唐菲菲,叹了一口气,道:“我想,把你带在身边,总比我一个人没头没脑地摸索强……”
两人交谈不久之后,便都睡下了……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
离天只是觉得自己好累,然后就想这么赖着多睡一会,多睡一会……
等到离天睡到感觉大脑已经清醒、而且身上还好痒的时候,离天终于睁开了眼睛……
嘴里好痒……
离天顺手拿手指抠了抠嘴里的东西,拿出了一看,离天立马疯了神:是虫子!
嘴里有虫子!!!像蛆虫!!!
离天疯狂地挖着自己的嘴巴,希望把那些虫子完全都抠出来,离天不知道自己是有意还是无意地用力过猛,一不小心吐了一地,可是,吐出来的东西全是黄色的液体,没有任何的食物!
好久之后,惊魂未定的离天终于感觉嘴里被清理干净,没有了那种恶心且瘙痒的感觉,只是,为什么有血?
手臂,全身,都是血……
地面上掉落着一块龙鬼甲片,这是离天之前在卧龙谷中找到的一块残片,只有巴掌大小,边缘比较锋利,漆黑却极有光泽,这是龙甲之阵的最核心的部分。
可是,为什么龙鬼甲片会掉在这里?而且也粘满了血迹。
离天分明记得、自己一直都把龙鬼甲片放在怀里,因为这东西实在太过珍贵。
‘对了,唐菲菲在哪?’
离天四下转头寻找了一下,可离天一转头、立即就被吓得连连后退。
唐菲菲死了!
整个腹腔全都被掏开挖空!
而且全身都已经重度腐烂!
“啊!!!”
离天的喊声瞬间震破了天际。
“怎么会这样!!!不会的!!!不会的!!!怎么会这样!!!”
离天一边疯狂地呼喊着,一边连滚带爬地远离尸体,当离天在爬动的过程中看见自己粘满鲜血的双手时,离天忽然意识到了一个可怕的事实:
‘唐菲菲难道是我杀的?’
“不可能!不可能!”离天大声否定着自己的想法,但好奇心还是让离天停下了爬动的手脚,然后回头看了一眼唐菲菲烂掉的尸体。
离天大口喘着粗气,然后斗起胆来慢慢往尸体边上靠近。
唐菲菲真的死了,而且漂亮的脸蛋都烂得一片模糊、只能用大概的轮廓看出唐菲菲原先的样子,唐菲菲的腹部是被某种利器直接割开了腹腔,某些内脏已经消失不见,这种痕迹绝对不可能是野兽所为。
可是,消失的内脏是什么?
离天大致检查了一下,忽然发现,是子宫!
唐菲菲的子宫跟卵巢不见了!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是这个器官不见了?难道是我用龙鬼甲片划开了唐菲菲的腹腔?’
离天忽然感觉到了一股异样:“不对,唐菲菲不是我杀的!我根本不可能去动唐菲菲的内脏!我根本没有这方面的动机!”
离天越想越不对劲,于是离天下意识地离开了这里,虽然很对不起唐菲菲,但也只能这样了。
‘不对!我身上以及地面上的血液都还没有完全干涸,这就说明唐菲菲应该不可能死太久才对,可是,为什么唐菲菲的尸体已经腐烂到了那种程度?’
‘还有,唐菲菲死的时候为什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唐菲菲就算再不行,大声呼喊的力气应该还是有的,可是,为什么什么动静都没有?难道是我梦游中杀了唐菲菲?’
‘不可能!我没有梦游的症状!’
离天找不到答案,于是只能到河边去洗一把脸。
照到河面,离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只是睡了一觉,自己居然就已经是蓬头垢面,身上的衣服仿佛已经几个月没有换过一般。
但被一连串怪异事件弄得筋疲力尽的离天已经没有力气去追究这些,离天只是想洗一把脸,然后好好冷静下来想想、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可是,离天还未低头,立马就看见河的对岸一个更加匪夷所思的画面:
离天正肩并肩地跟唐菲菲在一起聊天说话!
‘我在看着我自己跟唐菲菲在和对岸牵手聊天?’
“如果我在看着离天和唐菲菲,那我是谁?而且唐菲菲不是已经死了?都已经死到烂了?”
离天的头皮炸了。
离天又看了一眼倒映在河面上的自己:“我是楚离天啊!那对岸的人是谁?”
‘难道前后一共有三个楚离天?’
惊慌失措的离天也顾不得许多,然后直接抄了一个近道跟上‘离天和唐菲菲’的步伐。
不止为何,转眼之间,天黑了……
但离天已经顾不得许多,只能专心跟上前面的两个人。
‘这条路怎么感觉这么熟悉?’
离天一路跟随,愈发觉得道路两边的景色叫人熟悉得不可思议,不多久,暗魔神庙,到了。
“我家?”离天瞪大了惊慌的双眼。
随后,离天看见‘另一个离天’丢下唐菲菲独自一人进了神庙,离天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过去询问唐菲菲究竟发生了什么的好机会!
于是离天立刻快马加鞭地到了唐菲菲的跟前、并拦住了唐菲菲,轻声问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看见你已经死了?你到底是谁?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唐菲菲有点惊慌,但并未大叫出来,只是一边后退着看着离天。
“是我呀!我是……”
当离天要往外报上名字的时候,离天忽然发觉自己的喉咙卡住了!
所有的话都能正常说,但就是报不出自己的名字!
离天一直都在努力地告诉唐菲菲自己的身份,但就是不成功,就在离天还在尝试的时候,‘另一个离天’跑过来,飞起一脚,直接把离天踹倒在了地上。
这一脚很重,离天这时才发觉、原来自己力气这么大,这一脚好痛!
当离天站起来的时候,两人已经跑远,可是,也是在这个关节,离天忽然意识到:‘这不就是我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吗!’
‘我丢下了唐菲菲进了神庙,然后也是我自己把我踹倒在了地上!那个纠缠唐菲菲的蓬头垢面的乞丐不就是我自己嘛!’
离天忽然感觉全身发冷,‘怎么会这样?这究竟怎么回事?’
但也因为如此,所以离天知道那两个人的目的地在哪,所以离天爬了起来,顺着之前的道路去寻找那两个人,看一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没有多久,离天找到了两人的所在,那个‘离天’刚刚睡下,唐菲菲随即也在旁边躺下休息。
离天藏在角落里一直盯着那两个人看着,希望能找到所有事情的真相,但是,更匪夷所思的一幕发生了:
唐菲菲身上的衣服自己扒开了!就像被一个隐形人肆意拉扯一般、然后肢体部位全部暴露了出来!
更可怕的是,唐菲菲的胸腔就这么突然被挖开了!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胸腔就这样自己裂开了!接着,唐菲菲的子宫连带部位漂浮了起来,瞬间,消失了……
这里,时间仿佛被加速一般,唐菲菲的尸体极速腐烂,离天也看着自己身上的衣物迅速破败,然后某些虫子爬进了自己的嘴里……
‘不要!!!’……
……
离天刚想大声喊出口,知觉,消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