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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晚自习

“看什么呢?”一个轻柔的声音在刘云的耳畔响起,并且带着阵阵的香味。

“没啥。”刘云瞥都没瞥一眼旁边,因为他知道是他的同桌肖随语回来了,是呀,上课了,所有的同学都回到了原位,即使是坐在最后一排的学生也不例外,所以他并不觉得惊讶,仍旧盯着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里的网页。

“哟,”一张女生的侧脸凑了过来,“看小说呢,刘云,你屏幕碎了。”

“我没瞎,”刘云看向凑过来的肖随语,一股淡淡的香味直涌鼻腔,于是他做作地用手抹了抹鼻子,小声地说道:“你洗澡了呀。”

肖随语听了这话羞得急忙坐下,随口丢了句:“流氓。”并且特意将凳子挪开和刘云隔出了一些距离。

“就是随口问问,至于吗?”刘云在心里嘀咕着,“谁叫你洗得这么香?”不过刘云又转念想道:“这只是沐浴露和洗发液的香味,是化学的成分,是添加的特技,是假的,其实,什么都没有。”刘云这样想着,又将目光移回到小说页面。

而他旁边的随语,则趴在桌上垂着眼皮不知在想着什么,先前的羞红已经完全消失了,别问我他俩为啥不做作业,在学校里坐过后排的兄弟是懂我的意思的。

思想飘出教室,升入高空,在《天道凝光》的字里行间沉淀、扩散、发酵。

“呵呵,站不起来了吧?”那黑衣人慢慢地站了起来,望向背对着自己的许星屑反问道。

听了这话,星屑再也支撑不住了,他顶在地上的弯刀刀尖一偏,他整个人就往侧旁倒去,这是重重的一摔,他扑起的灰尘则在黑夜里飘散,他艰难地睁着双眼,后背的疼痛几乎要使他完全晕倒了,是的,他的“斩风”式并没有致那人于死地,只是让那人受了伤,但他呢,他现在连强撑着站起来的余力都没有了,他只要用脑子稍微想想身后的那只危险的巨爪,就知道自己所面临的处境和最终的血腥的结果。

还在忍受着疼痛吗,还在强撑着想要坚持最后的骨气吗,死亡的刃口已经架在了脖子上,何必再在乎什么,倒不如晕厥过去,也许就感觉不到死亡的剧痛了,这就是他不断垂下的眼皮的真实的想法。

不行啊,我的朋友们呐,我要活下去呀,不能放弃,星屑用力地瞪开双眼,嘴部则扭曲成一种夸张的角度,这种角度无疑是他所能忍耐的痛苦的最大限度所连成的拱形。

但是,这最后的反抗也是徒劳的,那人散出来的寒冷的气息已经全数笼罩住星屑的全身,一种舒适的感觉侵袭着他最后的识海,他的头顶也最终被黑色的睡眠之海吞没了,这最后的等待并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好运或者帮手,只等来了一个沉稳的脚步,这是黑衣人的脚步,他已经用真元镇住了胸口的疼痛,于是他朝着倒在地上的星屑慢慢走了过来,月光照亮了大部分的树林,却照不到那人头套下的脸,还有那双冰冷如海、深邃似空的眼睛。

“终究还是撑不下去了吧,哈哈,你想怎么个死法?”鬼火般的声音在林间、在晚风中摇曳,星屑的心一如那堆结冰的柴火,坠入深渊。

……

刘云看完了这章后,闭上了双眼,同时用手揉着,他觉得有点渴,但现在离下课还早着呢,不过好在他此刻也不是太渴。他又扭了扭脖子,就在这时,一股汇聚了许久的酸痛漫上了他的腰间,他差点就要疼得大叫起来,可是他没忘记这是在上自习课,他忍住了,于是他一手捏着脖子,另一只手赶紧抚摩着后背,渐渐地,疼痛总算消了一些。

刘云将手机甩进抽屉,在心里骂了句“害人的东西!”,他的座位是在教室的最右边靠墙的,当然也挨着窗户,于是他往开着的窗户的远处望去,想缓解缓解眼睛的疲劳,外面在不知不觉间就升起了一扇阴暗的夜幕,远处的天际和景物的确是模糊地粘在一起了。

眼睛里的酸胀慢慢地沉淀下去了,他眨眨眼润了润眼球,将目光从窗外抽回到教室里,一片一片的学生,蚂蚁一般端庄地附在凳子上,或做题,或看书,或睡觉,个人的习性皆不同啊。

再瞥瞥同桌,已经从趴着的桌子上起来了,她一手撑着脸,另一只手提笔在本子上写着什么,“不会是作业吧?”刘云在心里想着,又摇摇头,“自己可是从来不做作业的。”但他还是从桌子右上角堆放的一大叠书本中随便抽出了一本,陈列在桌子中间装装样子,这本书是《音乐》,刘云任意地翻着,可脑子里想的全是《天道凝光》,许星屑会怎么样呢,会有人来救他吗?好想看啊,但是眼睛啊,还是休息一会吧,后背也还有些痛啊,于是他又赶紧揉了揉后背。

肖随语写的的确不是作业,甚至连她自己也不太清楚在写什么,她不过是把心里想的东西用文字一句一句地完整记录下来,她觉得这是很能打发无聊的时间的,她的心里是杂乱却又平静的,她看了看旁边那个莫名地摇摇头而现在又在自顾自地看着什么的家伙,思绪就突然停了下来,她抬头望着雪白的天花板,那是一抹纯净的空白,白得浸入了她的脑海,她又在一片幻想的天地里随风舞蹈了。

时间过得也是不紧不慢,转眼的几个字又花费了大把的时间,时光在我的脸上划下一道道华丽而雪白的波纹,我非常不情愿地接受,这是题外话了,哈哈!

刘云沉浸在一种思想和眼皮的模糊当中,而肖随语则是进入了白皙的幻想世界,其余的学生也在各自地忙着什么他们喜欢又或不喜欢的事。

有一个人是现在必须要提的,那就是徐易,他在自己租的三楼小房间里,和朱雨虹在一起,他们俩一块吃过了晚饭。

洗完碗筷的徐易看了看电脑屏幕上的《DNF》,又看了看全神贯注的小雨,最终他实在忍不下去了,于是他开口了:“小雨,你游戏玩了一天了,累不累,还是先休息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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