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将房间翻了个底朝天,可就是怎么也找不到我的那套夜行装。
“梨儿,我的那套黑色夜行装放到哪里去了?”
梨儿端来一盘桂花酥,放在桌子上,道:“婉夫人前些天来过,看到那套衣服怕你出去再惹出事端,便拿走了。”
“啊?你怎么不早说呀!”我责怪道。
“是婉夫人不让我告诉你。”梨儿小声辩解。我没听她过多地解释,便前往娘的房间。
我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再转身轻轻扣上,这个时辰娘应该还在爹的书房里帮助爹处理一些账目,所以暂时还不会回来。我摸黑里东找西找,动作又不敢太放纵,生怕冲撞了什么引起外面的护院注意,千万别把我当窃贼抓去了。
娘的衣服还真是多,我在娘的衣柜里翻寻着,哈哈,找到了,我捂着嘴窃喜。正要离开,衣柜里掉出一个东西,吓得我赶紧捡起来,提心吊胆了好一会,确定没有动静之后才细细端详起来。
我摸了摸,从手感来看,里面应该是一块木板,可是娘的房间里怎么会放这样一个奇怪的东西呢?还裹着这么厚的布,包的里三层外三层,莫非有什么秘密?在强大的好奇心的驱动下,我一层一层揭开裹布,一个棕红色的木牌显现出来,天哪,竟然是个灵位牌!上面还有字,我借着微弱的月光睁大了眼睛念出来:“戚乾十年……”正看着,忽然有脚步声传来,我暗自喊糟,娘回来了。我赶紧将木牌放好,哧溜一下钻进了桌子下面。娘进来并没有点灯,只是拿了茶叶便出去了。我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吓死我了!
诸葛殷在我的房间里悠然地喝着茶水,看来已等候我多时,我进了门便赶紧道:“我的行头都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诸葛殷笑了笑:“急什么,先喝杯茶,时机还没有成熟呢!”
我一把将衣服仍在他怀里,生气道:“不急你早说呀!害的我心惊胆战的去‘偷’衣服!”
他哈哈大笑:“这正说明了落蓁小姐有当江湖卧底的潜质呀!”
我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你这话怎么让人那么不舒服呀?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傍晚时分,诸葛殷应安城太守和县太爷的邀请去县令府上受宴,我则在房间里养精蓄锐,静静地想诸葛殷的计划。月上柳梢头,出发正当时,我匆忙换好夜行衣,蹑手蹑脚的从后门溜了出来。
县令府衙四周一片寂静,我四下观察,发现门口的守卫每隔一刻钟轮一次班,这个时候他们警惕性最放松。趁着他们换班小憩的间隔,我匆忙跑到衙门的偏墙下,诸葛殷已经在这里搭好了梯子,我顺着梯子爬上墙头,哎呀,在下面看着这墙也不高呀,怎么上来以后这么高呢!这个办事不利落的诸葛殷,光是为我搭了上来的梯子,可是下去的梯子没有,这让我如何是好。看着下面来来回回巡视的守卫,真是“骑虎难下”,算了,事已至此,抱怨也无济于事。我一咬牙一闭眼,呼的一下跳了下去。
“啊呀,我的脚!”我暗自吃痛的叫道。可能是跳的太猛,把脚给震麻了!环顾左右,还算安全,没有人过来。
诸葛殷预先画了一张县令府衙给我,我按照他指定的方向走着。咦?这不就是我们上一回来的那个小树林吗?月光凄凄冷冷,偶尔还有一两声林鸟的鸣叫,阴森森的气氛让我毛骨悚然。
“落蓁,不要害怕,你可是比汉子还汉子的人,这点小事是吓不倒你的!加油!”暗暗地在心里安慰自己,给自己鼓励。
“咚咚咚”我走到上回路过的那座小屋前,敲着木门。奇怪了,怎么没有人呢?“喂——里面有没有人啊?”我趴在门缝上向里面轻声问道。
还没来得及听到里面的回答,就发现脖颈上一阵冰凉,我慢慢的扭头,还没等看清楚什么状况,鼻子便被捂上一块棉布,嗅到一阵奇怪的烟熏味之后便再也没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