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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往事已成定局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白云照向大地,冬眠了一夜的大树掉的头发已数不清,薄薄的雪静静的卧在松树顶上,寒气扑面而来。迎着阳光,龙王站在阳台上,俯视着像孩子般刚睡醒的龙星。“雷桑德,你怎么起这么早?”早已习惯用用人形生活(注:在本小说里,各族的王室成员都可以化为人形。)的银风揉了揉被阳光刺痛了双眼,喃喃地说。“战乱之时,必当闻鸡起舞,功力大增也。”凌空·雷桑德转过头来,微笑着从嘴里吐出一堆文言文。“说龙文!”银风·卡朋有些恼怒,凌空总是说这些“非龙”的话,弄得他晕头转向的。“早睡早起身体好。”凌空脸上始终挂着淡定而灿烂的笑容,他捧起书桌边那杯温热的牛奶,一饮而尽。“呵呵呵……你以前不是最讨厌喝牛奶吗?怎么欣然接受了?”银风从柔软的床上爬起,在镜子前理了理凌乱的碎发,淡淡的说。“龙,总是会变的……就像往事已成定局那样。”凌空拿起桌上那张泛黄的照片,百感交集。银风依旧嬉皮笑脸,用活泼的语气说:“呵呵,记得你以前从来不喝牛奶,父王则总是在早晨,你刚起床的时候亲手为你准备一杯暖暖的牛奶,你呢,待父王走后悄悄的倒在盆栽里,还我种的好多植物都死掉了。”“你还好意思说,你种的那些植物招来好多虫子,冬天还说得过去,夏天的时候我用电蚊拍打了整整三个小时才将虫子全部消灭。”凌空脸上淡淡的忧伤渐渐消逝,没有埋怨也没有愤怒。

“那也不能怪我啊。以前你的生活就是两样——挨打,吃饭,我在旁边看着都心疼。本来想让你看见漂亮的花,心情开朗点的,谁知还没待到开花它就死了。从早到晚就是不停地射击打靶,练拳打木桩,我还怀疑父王是不是给你吃炫迈了呢——根本停不下来。看你满头大汗的样子,眼里气愤、埋怨的神情,我都觉得这样的训练对那时的你太残酷了。”银风回忆起小时的事来,还真是说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啊。凌空挽起袖子,一道不太起眼的伤疤赫然映入眼帘,尘封的记忆也似地下泉水般源源不断地喷涌而出。

龙星历924年,四岁的凌空随父王前往边疆平定战乱。虽然刀剑重如泰山,但受过正规军训练的他拿起兵器来轻而易举。战场上刀光剑影,每一把锋利的剑刃上都沾染了敌人的鲜血。凌空年龄虽小,但杀起敌人来毫不逊色于父王,每一刀都砍在敌人的心上。当他回首寻找父王的身影时,发现父王已经负伤,并被敌人包围了。“小子!别过来!”父王声嘶力竭地冲他喊叫。凌空没有答应,毫不犹豫地冲了上去,扫堂腿加刀,将敌人们打倒,顺利到达父王身旁,但其他敌人已经将他们里一层外一层地围了起来。看着敌人那一把闪着寒光的剑刃,一双双可以杀死人的眼睛,凌空拼尽全力突围,却反被敌人砍了一刀,那伤口在他白嫩的皮肤上显得格外突兀,刀口不长,但深可见骨。鲜红的血液像小溪一样源源不断的从他体内涌出,父王一眼瞥见了那显眼的伤口,心好像被什么东西猛敲了一下,不顾一切地突围。直到他的体力将近透支时,才将凌空送到医院。

“父王去哪了?”凌空脸上的笑容已经凝固,换来的是一副冰山脸。

“到昔寂县去了,听说那里有人造假币,所以他要亲自去核实,”银风翻开钱夹,抽出一张纸条,递给了凌空,“这是父王临走前留给你的。”凌空打开纸条一看,鼻子顿时像滴进柠檬汁一样酸。

“亲爱的儿子凌空:

你可安好?

我已经让仆人每天都给你准备牛奶了,要喝完,别浪费了。要自己照顾好自己征战前不能放松,每天都要训练,不要懈怠。

很抱歉以前如此残酷地训练你,心里蒙上了不少阴影吧?真希望你不要记恨父王,如果你不努力流汗,战场上就会流很多血,父王不想看见你受伤的模样。只有拳头够硬,敌人才不会伤害你,你才能保护你的国家和子民。继续加油吧,你已经长大了,做事要有分寸。不要总以自我为中心,征战时多多考虑士兵的体征和国库的支出。

祝:

下场战斗完胜

父王:皓月·雷桑德

942年11月20日”

凌空背过身去,眼角那晶莹的东西不听话的流了下来,从他的脸庞滑落到地毯上。他轻叹一声,风儿吹过他棕色的发,眼睛里的泪被他硬生生地咽了下去。“凌空,你哭了……”要知道,龙王从来都不会在别人面前落泪,即使再痛苦,再委屈。“……父王估计什么时候能回来?”凌空的眼圈已不再发红,声音中已不再拖着哭腔,他的情绪几乎一秒就能调节,但不是时时刻刻都能一秒调节。“估计得几年吧。”银风淡淡地说。凌空脸上的忧伤已随风消逝,反正往事已成定局,又何必再去搜索枯肠地寻找那些痛苦的回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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