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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向往的新世界

“我猜得出来”林萧声音很低,充满失落,他本想说他也可能去京城,但是,有没说,因为不能确定给予的希望,都会带来失望。

忽然林萧转过身,从一个墙格里拿出一块粗布,展开是两把精致的小弯刀。

递到蓝灵玉面前:“我没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送给你,也做分别的礼物吧——我亲手打的。”

蓝灵玉接过那两把小弯刀,发现刀臂之上,刻着自己的名字,灵玉。

蓝灵玉眼中闪出泪花,“谢谢你林萧,我很喜欢,真的!”

“嗯!喜欢就好。”

“可是为什么你要打两把,而且,两把之上都是我的名字?”蓝灵玉问,她知道林萧一向是很有想法的人,林萧这么做一定的有原因的。

林萧抬头望着蓝灵玉,眼中闪出一丝期待:“因为,因为我很希望,你能把其中的一把送给我!”

蓝灵玉一丝惊讶之后,带泪的脸上露出幸福的笑容,她拉起林萧的一只手,将其中的一把小弯刀放到林萧手上。

“我去京城不过两三年,等我回来。”蓝灵玉坚定的道。

这句话代表了蓝灵玉的决心,同样林萧也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如果可以,我会尽快去京城找你!因为两三年,太久了!”林萧道。

“傻子,我是去读书,还会回来的,京城那么远,你又没出过远门,万一走丢了怎么办。”蓝灵玉说着不停的擦着眼泪。

林萧沉默,不再说话。

回来的一路蓝灵玉捂着小弯刀在心口,时喜时悲,杨轲不解的问道:“表妹,这小子真有那么好吗?看你这样子分明着魔了一样!”

“看不透他的人,会觉得他一无是处,而懂得欣赏他的人,会发现,他远比所有人都优秀!”

“你这夸个人还文绉绉的。我虽然没怎么看出这小子好在哪,但我觉得上他是个重情义的人,同时也是个蛮有意思的人!呵呵,我喜欢!”

“你喜欢?”蓝灵玉有些诧异的望着杨轲。

“怎么?看你眼神,还担心我会和你抢他不成?我是欣赏他的品性!”杨轲郑重的道。

“那表哥你有喜欢的女孩子吗?”

杨轲神态忽然有些局促,道:“这个嘛……大丈夫尚无功业在身,谈何儿女私情。有没有,都无所谓的!”

“那就是有喽!”蓝灵玉笑道。

“你就别乱猜了!我现在目标是建功立业,不谈儿女私情!”杨轲淡然的道。

“什么建功立业不谈儿女私情,这是我姑父那一套,你也搬出来!不谈女儿私情哪来的你?”蓝灵玉道。

“我爹那不是已经有了功业才有了我的么?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反正我爹看我看的紧,我是不可能,像你们一样这般谈情说爱的,唉!”

杨轲想起铁一般的家法,不由的叹口气。

“我爹不是也一样看的紧嘛,那有什么关系!不过,今天的事情,你一定得给我保密哦,不准说出去,尤其向我爹!”蓝灵玉带着命令的口吻向杨轲道。

杨轲一笑:“那得看我心情好不好!你要是惹我,说不定我一不开心,就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了,那也是很有可能的。”

蓝灵玉也笑:“那表哥你尽管不开心好了!等我到了京城,若因此也不开心,把表哥你对姑父的态度和你偷偷恋爱的事情说出来去,看看谁吃紧!”

杨轲立刻正色:“表妹,恋爱的事情我都没承认,你都敢拿出来当做威胁,你也太不厚道了吧!”

“所以,最好别惹我。你承不承认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事情到底有没有发生,事情已经有了,你不承认也不行。”蓝灵玉坚信杨轲一定有心里喜欢的女孩子了。

“好吧好吧!大家各退一步,相互留个活路,我保证守口如瓶!行吗?”杨轲只得率先表态认错。

却说蓝灵玉和杨轲走后,林萧把小红貂从笼子里放出来,小红貂立刻爬到林萧的肩上,虽然已经没有彼此思想的感知了,但时日长久,他们之间还是很亲近的。

林萧伸出手腕,解下腕上的那根红带子,腕上露出两个小孔,小红貂爬到林萧的腕上,将两颗小尖牙,轻轻咬了进去。

“红雪”是林萧给它取的名字,它其实是一只血貂,是几年前白老头从西南妖域带回来的幼貂,目的自然是为林萧治病,因为血貂能吸食林萧血液中的寒气。

只不过,寒血生于林萧体内,血貂也只能暂时抽去林萧体内的一些寒气,不久体内寒气又恢复了,所以这也是一个治标不治本的方法,最终被弃用了,但林萧和血貂因此也成了好朋友。血貂以林木之果叶为食物,但也不能长久离开血液滋养,这小东西又没有捕食能力,所以林萧每隔些时间都会给他喂一次血,当然它的胃口很小,吸两下就满足了。

两日后杨轲母子带着蓝灵玉离开了酉山郡,林萧远远的看着车队,一直跟了很远,却没有能和蓝灵玉再说一句话,心中失落难以言语。

林萧喜欢蓝灵玉,但也知道身份相差太大,见到杨轲这京城来的少年后,蓝灵玉有这样的亲戚,让林萧的落差感就更大了。

如果真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蓝义也是肯定不会答应的他和蓝灵玉的婚事的,因为整个酉山郡,的确没有谁能配得上她,得知蓝灵玉开始和男生亲密交往,蓝义便将她禁足不能出府,便是最好的证明了。

自然,林萧也明白,蓝义作为父亲,且对蓝灵玉寄予厚望,蓝义的做法是并没有错的。但知道这点,不代表林萧不失望,看到车队消失不见,林萧觉得自己被抽空了一样,变得六神无主。

一连两三天林萧都情绪低落,做饭也不上心,害的贺红梅又是摔碗又是打碟子的。

林萧趴在桌上发呆,似乎人生失去了意义,就要这要耗尽生命一般。小红貂跳到桌上,用软软的绒毛的身体轻轻蹭着林萧的脸,好像在安慰他一样。

“红雪,我想去京城,去读书,可是家人不同意,该怎么办?”

红貂在桌上挠挠空气,然后打个滚,一连串的动作好像在给林萧说什么,林萧也不懂,只按着自己的心意乱猜:“你让我偷偷跑去?我有这样想,可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让阿爹生气,让他失望、担心……我想,我还是安心的留在家里吧,也许,也许她真的会回来!”

正在林萧决心说服自己,放下无谓希望的时候,林老三火急火燎的从家里赶来了铁铺子里,走路还是一瘸一拐。

“阿爹,发生什么事情了?您怎么跑这么急?”林萧立刻站起来

林老三把收拾好的包袱,放到林萧怀里:“衣服、干粮,还有我找马老板讨的地图都在包袱里。”

“这是……”

“小萧,你不是一心想要去京城读书吗?爹支持你,看!这都准备好了!”

“爹,您真的肯我去京城读书?”林萧猛然振奋起来,他似乎是绝没想到,父亲林老三会支持他的,会站出来支持他的,所以很激动。

“你也长的大了,看你在家里不开心,出去读书也好!咱家修武不行,那你就给爹争个气,去京城混个文道上一官半职回来,让乡里人瞧瞧,咱祖上也烧高香了,出人头地了不是?”林老三这般道。

“爹,我会努力的!”林萧笑道。

“来来,还有这个,拿着!”

林老三递来一包碎银子,一打开,林萧一惊,里面近有二十两银子!

家里的钱都在贺红梅手里掌管,笔笔都要清楚交账的,他们父子根本没钱,衣服也都是缝缝补补,这么多银子要贺红梅一下子拿出来,跟要她的命差不多,所以谁敢要她这么多银子,她一定会和谁拼命。

“阿爹,你哪来这么多钱?偷她的?”

“嘘!那还能活的成!这是我多年攒下来的私房钱,本来攒着给你娶媳妇的,你既然去京城读书,那就都给你好了,听说京城那边物价高!”

“阿爹,我去那边会想法挣钱的,这银子你留在身边备用吧!”

“拿着拿着!我在家里吃饭睡觉,用不着这些银子,你在京城才用着。”林老三把银子晒到包袱了,压了压。

“那……是不是,我要去京城,你还没和我阿妈商量?”其实不用问,看自己父亲这神态,也猜定了。

“商量?咱父子的事情,和她商量啥?明早你就走!保管她拦不住。”

“可是阿妈知道了怎么办?这又瞒不住!”

“怕啥,大不了她揍我一顿,日子还不照过!没我,她饭都吃不上!”林老三说着有些得意的道。

顿时林萧父子俩开心的笑了起来,可是笑着笑着,渐而却逐渐沉默了下来,渐而眼眶都湿润了。

对于林老三来说,他能这般支持林萧,真算实属不易了,林萧声音哽咽:“阿爹……”

“哭啥!男子汉的,是吧!我先回去了,得稳住她。”说着林老三鼻子一酸,急忙转过身子,但林萧还是看到他掉落的眼泪,在灯光中一闪。

“阿爹,您在家一定照顾好自己!”

林老三顿了顿,没回头:“今晚就这铺子里睡一宿吧!明儿爹也不送你了,去了京城,给爹和咱林家争口气!”

说罢,林老三又急忙一瘸一拐的离开了,看着蹒跚步履的父亲,林萧心中无限温馨。父亲时常木讷不言,不善于表达,但对自己的关爱从未停止,而且在最需要的时候,总是会及时出现。他不是完美的父亲,但,也是好父亲。

一大早醒来,或者根本一夜未睡。林萧挎上包袱,抱着小红貂便离开了林家铺子,去白老头的屋子里拿了些路上必备的草药,就径直出镇而去。

十五年,林萧从未离开过酉山郡太远,也从未离开过父亲太久,这一次行程,无论如何,对于林萧来说都是将充满意义的,他能感觉到,未来,一个崭新的世界正在迎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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