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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太一剑法

清晨,竹林之中,木桩之上,倪锡林和苏合相对而立。

只听倪锡林道:“合儿,你已拥有神剑龙襄,你可知剑为何物?”

苏合思索片刻,答道:“剑,乃百兵之君。”

倪锡林捋着长须道:“不错,你可知为何只有剑才被称为百兵之君?而刀却不是?”

苏合脸色一正,道:“君,要立身正气、不走偏门邪路。作为兵器,剑早于刀,相比于刀的狠辣,剑更中正平和,符合君子之道,因而为文人雅士所喜爱。剑是装饰之物,更是高雅情怀的象征,故而称为百兵之君。”

倪锡林显然极为满意,微微颔首道:“剑,古之圣品也,至尊至贵,人神咸崇。乃百兵之君,短兵之祖,近搏之器,道艺精深,遂入传奇。

因其携之轻便,佩之神采,用之迅捷,故历朝王公帝侯,文士侠客,商贾庶民,莫不以持之为荣。

剑与艺,自古常纵横沙场,称霸武林,正身立国,行仁仗义,故流传至今,仍为世人所好,亦以其光荣史迹,深植人心,是故历传不衰。

风祖师爷出生于五代十国,那时藩镇割据,征战不止,杀伐不断,朝廷重武轻文。风纪吾祖师爷当时乃是一介书生,于乱世之中艰难求存,终于隐居昆仑山。

自习得一身武艺后,风祖师爷听闻后周在皇帝柴荣的治理下,政治清明,百姓富庶。便急忙下山,欲投身于周世宗柴荣帐下,助其一统江山,结束中华乱局。

可是造化弄人,祖师爷尚在途中,便听闻柴荣在北伐燕云十六州时不幸病亡,风祖师爷大失所望,心灰意冷,转身复返昆仑。一路上只见刀光剑影,人命贱如草。

祖师爷行至某处,见一群官兵追杀一不足十岁的男童,于是将男童救下,询问起因。得知官兵见财起意,将他一家二十余口斩杀不说,还要杀他以绝后患。

祖师爷心中本已信了八成,但保险起见,又询问官兵是否真如男童所说那般,那一群官兵见祖师爷一副书生打扮,便以为奈何他们不得,于是点头承认。

祖师爷尚未来得及说话,领头一小校便出言不逊,威胁要了师祖爷的命,祖师爷怒极而笑,那小校又问祖师爷何故发笑,祖师爷回道,笑尔等无耻之尤。

官兵大怒,举起血淋淋的武器砍杀过来,祖师爷使出八级游龙步法将官兵们戏耍得狼狈不堪。官兵见奈何祖师爷不得,便全力攻击男童。

祖师爷动了真怒,从小校手中夺过其佩剑,使出了太一剑法,转瞬之间将十几名官兵杀了个干净。

那男童倒也机灵,见祖师爷本领高强,便跪下连连磕头,说自己无依无靠,求祖师爷收他为徒。

祖师爷可怜他孤苦无依,又见男童乖巧机灵,思及自己一人隐居昆仑山难免孤单,于是便收下了这男童。

帮男童安葬好家人,做上标记以备年年祭奠后,祖师爷才问及这男童姓名,乃知其名太叔彦。

后来,祖师爷陆陆续续又收了两男两女四名弟子,尽皆都是聪颖乖巧、无父无母的孤儿。

这五名孩童随祖师爷习文练武,待其长大后又奉师命入江湖历练,由于受到祖师爷的熏陶加之自身武功奇高又极为聪慧,五人一入江湖便如鱼得水。

他们做了许多惩恶扬善、令江湖同道拍手称快的事迹,于是声名鹊起,也结交了很多江湖朋友。因为他们性格温和,即使惩罚恶人也都是多用智谋,很少使用雷霆手段,这样既惩罚了恶人又给其留了颜面,五人在江湖恶人之间也是极有人缘,许多恶人被五人气度折服,竟弃恶从善,跟在五人身边做了亲随。

江湖上很多原本是冤家对头之人一听对方乃是天一六君子中某某君子的朋友,便马上放下刀兵,舍弃争执,一笑泯恩仇。

当然也有些别有用心之人假冒五人名头做坏事,泼脏水,但无一例外都被黑白两道的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通。

后来就连一般百姓都知道天一门有六君子,个个皆是温润如玉的侠士。

给你说这么多,是教你向我天一门前辈们学习:勿冲动,勿妄动,勿盲动。以君子之心,君子之言,君子之行来对人,以君子之剑来对天下事。”

“是,弟子谨记师父教诲,定当以我天一门前辈为榜样,不冲动,不妄动,不盲动,以君子之心,君子之言,君子之行对人,以君子之剑对天下事。”苏合知道爷爷讲的是门规重戒,当下以师徒之礼,双膝跪地,非常郑重地将师傅的教诲之言重复了一遍。

“你悟性非凡,勤奋好学,要学好天一剑法,并不是什么难事,爷爷所期望的,是你日后发扬光大。

你须牢记:剑乃利器,以之行善,其善无穷,以之行恶,其恶亦无穷。爷爷将你从小带大,知你心地仁厚,决不会行恶事。

不过是非之间,有时甚难分辨,世事难料,人心叵测,好人或许是坏人,坏人说不定其实是好人。但只要你常存忠恕宽容之心,就不易误伤了。”倪锡林苦口婆心地教导。

苏合知道倪锡林这是以爷爷的身份教导自己,便一边站起一边回道:“是,孙儿记住了。”

倪锡林点点头,背着的双手散落下来,垂于身体双侧。右手倏然变掌,然后轻轻虚握,只见苏合背上的龙襄神剑便“噌”地一声飞落于掌中。

苏合知道爷爷这是要传自己剑法了,忙跳下木桩,瞪大眼睛,在旁边凝神观望。

只见倪锡林左手捏个剑诀,八级游龙身法使出,右手执剑,剑走龙蛇,蓝光湛湛,气势如虹,一套冠绝天下的剑法展了开来。

日光下神剑闪烁生辉,只见倪锡林一劈一撩,刚柔相济;重刺轻搅,吞吐自如;横截斜削,飘洒轻快;前扫后格,矫健优美。

一柄神剑在倪锡林手中上下翻飞,犹如飞凤。舞到急处,苏合已然看不见倪锡林的身影,但见一团蓝色剑光犹如鬼火一般在木桩上飘来忽去,闪烁不定。

剑法舞到了最后,也不见倪锡林弯腿作势,却见他忽然全身拔起,已窜到树巅之上的空中,一个倒翻筋斗,剑尖对地,整个人头下脚上直直地落将下来。

离地三米时,倪锡林下落的身体骤然间停止,好似被施了定身术,又好似有什么顶住了剑尖。

几秒钟过后,倪锡林手腕一收,剑尖倏地上扬,带动倪锡林的身体上下翻腾,待摆正了身体,倪锡林双臂平举,轻轻落在了苏合旁边,如同仙人一般,不带一丝烟火气息。

苏合刚想说话,便听到“咔咔咔嚓嚓嚓”一连串的响声,抬头一看,只见原本直径半米的八十一根粗木桩已然不见,映入眼帘的只有八十一根“瘦竹竿”,原来这些粗木桩竟被齐整整地沿中心削去大半,好似被高明的木匠细细地打磨过一样。

苏合目瞪口呆,定了定神,心中暗想:“太一剑法如此精妙,我不知何时才能练到爷爷这种境界。”

苏合虽然跟着爷爷习了几年掌法拳法,眼光与以前已大有长进。饶是如此,爷爷的剑法苏合还是瞧不清楚,只觉凝重处如山岳巍峙,轻灵处若清风无迹,变幻莫测,迅捷无伦。

倪锡林右手执剑背于身后,道:“太一剑法原是北极仙翁不知从何处所得,后抄录于古书上。

这太一剑法本是剑仙练气修真所用,风祖师爷一开始观阅时只觉晦涩难懂,后来干脆从中截取了九种剑招,在自行修炼之时又参悟出各种变化,直至现在的每种剑招中蕴含九道变化,共八十一路剑势。

这九种剑招分别是:气朝元、剑光寒、天雪舞、剑心劫、剑心语、剑心明、无极闪、通妙悟、道无形。”

“我再为你慢慢演练几遍,你用心观摩体悟,遇到难明之处,暂且放下,待我演练完毕,回来给你指点迷津。”倪锡林说完,脚尖一点,窜上木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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