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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清醒记

2008年的第二天,因为好朋友的失恋使我上火,也很生自己的气,生岁月的气。我想了很多,到底想了多少,我不知道,不愿意去理清思路。我只是想了很多很多不同的层次,不同的方面,不同的人,不同的未来。才发现一夜失眠也想不了这么丰富的东西,怪不得世界上有那么多深夜叹息的人。

最近一直在看梁晓声的作品,他的思想和呼声对我触动很大。一人一思想,元甲兄很久以前就说过,我现在又重申了,不是我爱拾人牙慧,实在是有一番道理。一个人,只要你心智健全,总归是有点思想的,这谁都明白。可是有思想顶什么用!没有生活你上哪玩去?我们连个感情生活都处理不好。在现在普遍都二十好几的年龄!感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想起一个人,曾经也说要这样或那样,后来呢?我们都是好孩子,都希望能和一个人好好地谈恋爱,认真地过生活,最后一起组建一个幸福的小家庭,然后日子就这样过了,可是有几个人能如愿呢?到最后分道扬镳,谁没难受过?谁没哭过,没醉过?有时候在你眼中他是对的她是错的,难道就真的是他对她错吗?有时候你觉得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可事情又该是怎样的呢?谁都受着伤!即使这个伤是自己挑起的,难道自己就没有被牵扯到吗?既然牵扯到了能不受伤吗?谁都不容易,这个大家都知道!这个世界上谁就过得容易了?

你受伤了,你当然可以堕落,你颓废,你玩深沉,谁都会!这是你的权力,旁人无法干涉。你也可以放纵自己为所欲为,只要自己觉得痛快。我们泪流满面的说:我忘不了他(她),这太痛苦了,我再也不会这样了。胡扯!再过个十年你看看!说完这句话我就觉得自己苍老了好多好多,突然有一瞬间感到难过。我从来不否认我在老去。在梦中我觉得心已经老了。觉得自己的二十岁,如同其他人的四十岁;三十岁,是别人的六十岁。是以这样的倍数在消耗时间。也许这最终只能是一种个人的细微感受,无法与任何人分担。但又是如此真实,在停下来的每一个时刻,总会看到骨骼里日益坚硬起来的孤独。人一辈子短短数十载,我怎能例外呢?而生活中又有多少无奈?你能拍着胸脯保证你将来就一定在哪里吗?即使在某个地方扎根数十几年了,有朝一日因着一点什么原因非要你离开你又能怎么样呢?谁还能像武林高手一样,真会乾坤大挪移不成?

什么都是不确定的,包括现在的海誓山盟,还是你自以为十拿九稳已经签好的合约书,一切都是会变的。但人怎么就会那么愚蠢地一次一次轻信呢?曾经因为初恋难过得要死要活,谁能保证在多年后你就不会一脸幸福地依在丈夫身旁手边还拖一小孩呢?曾经风光无限,颐指气使,谁能保证多年后你就不会突然一落千丈门前冷落呢?虚幻,太虚幻了。我们读书,拼搏,奋斗,为什么呢?说穿了,不就是为了有个好点的生活质量吗?不就想自己过得好一点吗?无非这么回事,还要费那么多心思干吗?争得你死我活又是何苦呢?关于某个人,你爱了又能怎样,不爱又能怎样呢?也就是在一起或不在一起,也许,不在一起,比在一起更好,在一起比不在一起更差,这就是爱情的辩证法。

太多的黑暗和肮脏,太多的失望和遗憾,可我们能怎么样呢?还是像元甲兄说的:我应立毙。这几天也有很多人跟我说那句我很久前就时时念叨的话:活着怎么就这么累呢?说实话,看见别人喝醉我也挺烦,也更真实的感觉到疼痛。但生活就是要让你疼痛,在这样连续不断细微的疼痛中牵着你一步一步走下去。想起一位朋友曾经说过的话,自己选择的路,哭着爬着也得把它走完。说得近乎残酷了,但现实也确是如此,不然你怎么办呢?这样想我就很理解那些每两分钟就有一起的自杀事故了。生活确实挺难,这使我想起神圣却遥远的鲁迅先生,他说:自杀是勇敢的行为,不信,你自己去试试看。剩下我们这些懦弱的人,还要继续挣扎,套用鲁迅先生的话,就是昂然前行。

遗忘又遗忘些什么?铭记又铭记些什么?被改变的到底是什么?究竟是我们导演了生活还是生活导演了我们,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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