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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有关寂寞,谁找谁弥补

/我一直相信:相爱的两个人,永远不会寂寞。所以,我也应该相信,如果两个相爱的人不在一起,那么,无论怎么样开心微笑,都是寂寞的?!对不对?/

“镜!镜!!镜下面,我在下面。”

是一个女声,惊喜地叫着我的澈。

我起身,和澈一起寻找声音的来原。

“哦!晶晶也在哦!嘻嘻,我可是专门翘课来看镜的哦!够意思吧!”苏星姐姐在楼下喜笑颜开。

“哦!苏星姐姐,门没有锁,直接上楼梯一直上就可以上来了。”我慌乱地给苏星姐姐指引到这里的路线。

“啊!晶晶真好!OK!我很快跑上去找你们。”苏星姐姐说完,就直接向门冲刺了。

我转头,望向澈,澈的表情恢复自然,察觉我的注视,转头对我微微一笑。我也笑,笑得心里很不是滋味,我笑着说:“哈哈,那苏星姐姐真关心你。”

她竟然因为澈不到学校,而逃课来看他,我开始相信,苏星姐姐十成十是喜欢了澈。

澈没有再笑,他幽幽地转过头,去望身后不远处的顶楼门,苏星姐姐就是这个时候,一下子冲出来,背着书包,还有穿着校服,美丽的脸上似乎有春天温暖的气息。她真的很亮眼美丽。

“镜!我是不是上得很快。”苏星姐姐望着澈,从里到外都透露着兴奋,转头对上我的眼睛,边往这边跑边说:“晶晶,不承认我厉害吗?”

我点头,“承认。苏星姐姐跑得好快。”

苏星姐姐跑到我面前,揉了揉下我戴着帽子的头喜形于色:“是哦!我也觉得不可思议。你们在玩什么呢?”,她转身,就往澈的另一边坐去,她在澈的身边坐下来,惊奇地看着澈手里的泡泡盒,张着惊讶的嘴说:“你们玩泡泡?我说刚才从下面叫你们的时候,天空上好像有五彩的泡泡,原来是你们吹的?”

她在说的时候,就很自然地从澈的手里拿过泡泡盒,然后吹了起来。

“嗯。”澈淡淡地应了声。

“哇,好漂亮。你看,我一下子吹出了五六个呢。”苏星姐姐碰了碰澈的胳膊,指着天空中往下飘的泡泡,她的微笑就仿佛刚才我的幸福,一朵朵花围绕着她四处散开,美丽的让人不敢闭眼。

“嗯。就是好小。”澈淡淡地笑,伸手去碰她吹出的泡泡。

苏星姐姐见他每碰一个就碎掉,于是再接再厉,快速地吹泡泡,不几下子就吹满了半边天空,站在高处,因为有微风,还因为空气很宽阔,所以,泡泡有时会往头顶的天空飘,但大多数都往下飘。

“哈哈!看你接得完不?”苏星姐姐骄傲地望着澈。

澈收住手,望着泡泡说:“飘着比打碎要好看的多。”

“那当然。对了,你好些了没,声音还很虚弱呢?”苏星姐姐着急地问。

“嗯。明天就可以上课了。”澈淡淡地回她。

我呆呆地坐在一边,看着她们喜笑连连,我知道,我也应该笑,只是,我笑不出来。我一直都说,澈从不会无缘地和除了我以外的女生说话,奇青非出现的时候,是因为不想要我爱上他,可是,那个时候,就已经晚了,我在七岁的时候就喜欢上了澈。所以,当我胜利地打败奇青非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要打败的不是成群喜欢他的女生,而是他的心。如果他喜欢我,那么一百个女生和他说话也没用。可是,我已经不是任性霸道的王晶晶,不管澈和哪个女孩子再说话我都不会管,也不会过问,也不会有不好的表情,但,为什么,心还会痛?

是不是我的错觉,就算是澈在笑,我依然会觉得他笑得勉强,如果不喜欢聊天就不要聊,不喜欢应付就不要应付,那为什么还要和苏星姐姐玩耍。

妈妈说澈会在大学里恋爱,不管是哪个人,那个人都不会是我。为什么要这样呢?妈妈为什么谁都可以偏偏我不可以?

但是,如果澈真的喜欢苏星姐姐,我有反对的权力吗?嗯。我没有,所以我应该微笑着祝福。只要澈开心,和谁结婚和谁恋爱,我都应该支持对不对?

我拉住澈的手,在他惊怔那会儿把我手里的泡泡盒子递给他:“你和苏星姐姐比赛看谁吹的比较多。”

“你呢?我们一起好不好?要澈当裁判。”苏星姐姐满脸地微笑,独自命令下来。

“我要下去亲自给苏星姐姐弄水果拼盘,怎么样,我够意思吧!”我笑容满面,向苏星姐姐伸着舌头又向澈俏皮地说:“我是不是比你会招呼客人。”

“嗯……我想吃苹果。”澈朝着我,笑得让人心疼。

“有没有草莓和樱桃?要点缀地漂亮点,让我看晶晶的实力吧!”苏星姐姐伸着胳膊,一脸地冲锋陷阵的架势。

“一定会包你满意。”我起身,形象化地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就头也不回地向楼下跑去。

我从这一刻,才真正认识自己。

我是一个人:自私自利、专横跋扈、心眼比针小的爱吃醋又爱妒嫉生恨的小气鬼。

眼睁睁地看着澈对另一个人笑,我都有种眼睛被现实画面刺到的疼痛。我讨厌澈,讨厌澈长这么大,没有真心地告诉过我他喜欢、他需要我。

其实,如果他说喜欢我,那么,漂亮妈妈就不会要我去嫁给别人是不是?说到底,都是因为澈,他的想法才是最重要的。他是不是一直不了解他的晶,他以为晶就是那种朝三暮四、见一个爱一个的女生,他一定觉得,我从七岁就缠着他,他一定好累了,所以,他才想要我离开,才想要把我推给另一个人。

那么,就清清楚楚地当面给我讲清楚啊!根本不用这样的。

有一种无聊,无论是学习还是玩耍,还是上课、下课,都开始漫无边际地无聊。我开始害怕呆在安静的地方,每当上课老师要安静地写作业的时候,没有说话的声音,我都开始不舒服,我渴望听到声音,怕没有了声音,世界就黑了。转头看澈安静学习的时候,就咧着嘴笑,一直笑到他也转头望我,我才全身一个温暖,才能继续低下头无助下去。

下课的时候,开始喜欢安静地呆在澈身边,望着身边的同学说玩笑,他(她)笑我也笑,有时会买笑话书或者把好笑的记下来,然后在无聊的时候,在上课的时候,写成纸条扔给澈,澈不管看到好笑的还是不好笑的,全会在纸条下面写(澈:^O^)然后递给我,递给我的时候,我看着他,他也会给我一个笑脸,露出一点牙白的傻瓜微笑,但是这样就足以我开心一天。我把每个纸条上的微笑全放在书包里,随时随地地背着书包,就连上体育课也背着,书包让澈拿着,然后我开始上体育课,告诉自己:澈的身边,有个灵魂,那个灵魂一直是晶。晶在陪着他在守护他。

他从来没有去看过我的书包,确切地说是没有看到我书包的最底部的一封信,那个信从进入大学的第一天就写好了,有四个字:晶喜欢澈。我想像别的同学一样,给澈写信表白,可是,我总也没有勇气告诉他。现在,如果我知道会有漂亮妈妈那天的话,我一定会向澈表白,告诉他我喜欢他,请他和我以恋爱的关系公布每个见到我们的人。

可是没有后悔药的是不是?

为什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有些事要后悔?

苏星姐姐和澈的关系越来越好,越来越暧昧,在校园的林**上,两个人并肩散步。在中午食堂里吃饭,两个人说笑聊天。他的身边,不再是跟屁虫王晶晶,而是校花型苏星。

我开始在中午的时候吃干面包,在放学的时候,一个人回家,只有在上学的时候才和澈一起。在上课的时候,身边才是澈。我有大把地时间无聊,有大把的时间走神,有大把的时间悲伤。然后,我就觉得我要疯了,这种觉得跳进泥潭再也走不出黑暗的恐惧,快要把我压垮了,但我仍然笑着,在上学的时候给澈说玩笑,没心没肺地微笑,在上课走神的时候给澈写纸条,一张又一张,收集他的笑脸,然后在下课的时候,不要他走出去看天空,说刚才我看见老师鼻屎出现在鼻角都老师都没发现。把数学符号画成微笑问澈有没有创意,拿MP4听流行音乐问澈他喜欢哪首歌,他喜欢的就去下载,听着他喜欢的歌,就觉得他在身边,在晚上的时候,一个人(我开始一个人睡,特殊情况下才会和澈同睡一张床。)躺在床上,听那些悲伤的音乐,然后一个人哭湿枕巾。

也会在睡不着的时候,开电脑看一些悲伤的爱情故事,然后跟着剧情一起哭,我不知道是因为我天生泪多还是真的爱哭,总之,我越悲伤就越看悲伤的事,我把自己关在绝望里面,等待最后的爆发。晚上哭,白天笑,我希望我疯了,就不会这么难过了。

我想:我就是在等,如果我真的可以疯掉,我就在等那天晴朗的到来。在等澈告诉我他和苏星恋爱的消息。在等,在等自己完全崩溃。

优扬的放学铃幽幽地传开,我最讨厌的就是放学铃了,每天的放学铃后,都是一个人吃干面包,澈在教室外面等苏星姐姐明朗的微笑,然后一起去食堂吃午餐。

“晶,一起去食堂吧!”澈放下书本,担忧地问我。“总是一个人吃,很无聊吧。”

“哪有!不知道多清静呢!今天妈妈在饭盒里装蘑菇,我要和你一起去吃,就要被你和苏星姐姐抢光了。”

我不知道我是在哪一天开始,同意妈妈用保温盒给我装饭,并且从家里带来学校里吃,只是,偶尔的时候,我也会自己早早起来做。但是,基本我自己做的时候,就会把饭盒里装上削皮的苹果和香蕉,然后一个人,吃了就当饭,很多时候,我和澈的书包里都会被漂亮妈妈放上酸奶,要我们吃饭后或者前喝一瓶。

“原来这样!那我去食堂!”

澈简单地收拾一下书本,然后站起来,从我背后走出去,在后门外,我望着他的背影,心里一阵疼。阳光很好,在三月的中午尤其亮眼,最近的天气真好,每天都是晴天,就连早上出门的时候,星星草也发了芽。庭园的草全都绿油油的,像翡翠一样闪着光芒。

这个时候,苏星姐姐跑过来,她和他同样沐浴在春风里,两个人,本身就是校园一道美丽的风景,每次望见苏星姐姐,就好想哭,我低下头,暗暗想:再也不要轻易地单独见苏星姐姐好了。虽然我一直称呼她姐姐,也许,在我心里,觉得苏星姐姐是一个好人,而且是一个美与德兼备的优秀女生。所以,我很放心她和澈在一起,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会难过。

我拿出饭盒,其实今天漂亮妈妈根本没有给我做蘑菇,饭盒里是我自己准备的苹果,我告诉漂亮妈妈,从此以后我可以自己准备,不想要她起那么早也不想麻烦钟点工帮忙做。于是,我就吃水果,其实肚子也很幸福吧,能每天吃水果对于我来说,是很幸福的一件事。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会是。

在这个时候,我听见有人踩着楼梯,声音很大地向楼上跑来,我很随意地望着那个脚走向我们的教室,在教室门口站着,望了望教室门牌号,然后似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话,那身校服——好像是初中生的,我有种不好的预感,看他后退着走进来,更是确定了自己的预感。我慌乱地盖住饭盒,然后快速地钻进课桌下面。

不是希望永远也不再见的吗?

可是,那只是片面的,老师还会在有事没事地时候欺负我,把我叫到外面,说我成绩又下降了,说我别以为是他儿媳他就怎么不住我了,大多时候,老师说的时候,我没有哭,只是笑,还会给老师开玩笑,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想起来才会哭。我告诉自己,除了对老师家人和漂亮妈妈和澈以外,我都不要轻易地笑,没力气了。

哪有人明明伤心却好像白痴一样笑个不停,一定会累的对不对?

所以,看到宇俊逸我是怎么笑也笑不出来。

老师曾打探我说:宇俊逸那小子有没有找过你麻烦,如果有告诉老师,老师是什么?就是他欺负你后的坚强后盾。学习除外,那什么你再不提高十分,休怪我翻脸不认人。

我唯唯诺诺地答应着,但心里却没有心思上课,有次,竟然祈求澈拿试卷要我抄。从小到大我都喜欢自己作,一次也没有抄,就算澈让抄我也不愿意,现在,因为那个宇老师,我竟然开始做小抄,我总想,都大学了,到了尽头了,只要毕了业。那,我就自由了。

现在,却发现,如果我毕了业,那么,是不是就要永远给澈分开?

不可能。女生二十岁才能到了法定结婚年龄,那宇俊逸还在上初中,等我毕业他才开始大学好不好?那样,我就有机会和澈一直在一起。啊,我想的远了是不是?

咚咚——咚咚——

有人拿手敲着我的课桌,以为自己和澈一样是钢琴手吗?敲得难听死了。我躲在课桌下面,闭着眼睛在心里碎碎念:他找不到我他找不到我他找不到我……

“桌下面的白痴能不能不要掩耳盗铃?”

宇俊逸无论怎么比都没有澈优秀?这是事实胜于雄辩。

我不准备理,我才不要因为他的那句话就出卖自己当白痴,只要我不出来,他说的就不是我,班上又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也许他认错了,他一定是认错了。

“是不是一定要揪着耳朵才愿意出来。”宇俊逸蹲下来,望着课桌里面的我,对上我的眼睛,一脸不屑。

我鼓巴鼓巴脸,很不情愿地从桌下面钻出来。

“你下次如果要藏就藏桌子抽屉里,那么,也许我会高抬贵手放你一马。”宇俊逸在我对面的桌上坐下来,手里提着一个白色塑料袋,把袋子放在我桌上,才把书包拿下来,放在澈的桌面上。

“你……还有下次?”

我疑惑,宇俊逸和苏零不一样,苏零天天吆喝着要和我去看电影请我去玩动物园我都可以视若无睹,但,宇俊逸不一样,我有宇老师那张王牌,他有宇老师和漂亮妈妈两张王牌,这场局,我一开始就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

“我来看老婆不行吗?”宇俊逸挑眉,粗声粗气地喊。

他此话一出,在班上的几个同学全都哗啦啦把眼睛挑到我身上,一副难以置信的错愕。

我低下头,躲避同学的眼光,这宇俊逸是不是吃错药了,他不是说倒了一百辈子的霉才会遇到我吗?我现在每天小心谨慎就为了不让他再遇见我,怎么?反而亲自找上来了?

“各位亲爱地同学,王晶晶是我爹妈亲点的未来儿媳妇。你们说,我应不应该来看看?”宇俊逸一脸地皮笑肉不笑,俊美的脸上,一双眼睛像是专门勾魂似的。

女同学不知所措地点头。

男同学嗤之以鼻:“这都什么年代了?你爸妈也太封建了。”

“问你班主任去,这件事他唔……”我一下子捂住他的嘴,希望他别乱说净给宇老师添麻烦。

“你到底是找同学聊天的还是来找我的?如果找同学聊天,我可以不奉陪吗?”我松开手,面无表情,双手棒着饭盒,准备走出去。

“看你那么可怜,我当然陪你。”他一抬手,站起来大声吆喝:“我们去楼顶好了。”他一手抓住书包和塑料袋,另一手抓住我的手,准备离开这里。

“你说谁可怜?”我不依不饶,望着他的蛮横,不准备和他单独去楼顶。

“她最近每天一个人吃饭,又孤单又可怜。”一个男同学帮他解释。不等我和宇俊逸反应过来,他又接着说:“小同学,你爸妈怎么能同意你找一个比你大的人?莫非是专门要她管教你?”

此话一出,几个男生全都笑出来,他们也似乎是从家里拿饭盒,所以,笑的时候,饭也从嘴里喷出来。

“你***欠拍是不是?老子的事何时要你过问?”宇俊逸一伸腿,踢翻了身边的桌椅,吓得同学们的笑声嘎然而止。接着他直接就把我从后门拉出教室,走到第一排窗口处,狂妄地对着教室喊:“咱未婚妻就是王晶晶,虽然成绩比你们差,但她是老子看上的。哪个不服就去德阳一高(那个一高包括:初中和高中),找宇俊逸。老子不是吓大的。”

顿时,班里的同学全都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我听着宇俊逸的话,一边被他拉着,一边请求同学:“各位同学不要相信他的疯言疯语。谢谢。”

“谢他屁。你有地没处谢怎么不谢我?”宇俊逸的脸青一片红一片。

“谢谢你。”我真心地感谢。

一时间,其实我不知道为什么要谢他。谢谢他为我说谎,说:我们不是因为父母而是他看上的?至少,给同学有种感觉,我是会让宇俊逸那种帅哥看上的。

还有,我觉得对他愧疚,他是被迫进入我的世界,其实,他也许被逼的比我寂寞。

我感觉宇俊逸握我手腕的手轻微地抖了一下,他抿着唇,什么也没说,一直拉着我向楼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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