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悦返回远山后,陈浩才知道她来过海平,就像一个月前送走了岳母艾柳才知道韩悦父女已经进京替他活动。
碧湖居陈浩的宅子里,小院一簇红茶花红得既不张扬也不霸气,温文地燃烧着,齐崭崭地雍容华贵,宛若从前女主人那温吞的性格。
“这是今年最后一茬了吧?”张锐问道。
“不出意外应该是。我还记得请人来栽花那天,小悦说希望她生日时能开,那时她会置上几桌酒,请你们来赏花。”陈浩叹了口气。
“难得她想着,可惜她自己却是一眼都没看到。我说你还要按兵不动到什么时候?等‘陈浩’这两个字对她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时?”张锐问道。
“我也需要给自己时间去原谅犯过的错。从公司出事,我就想尽快处理好再去找她,可到了今天,我……”陈浩仰起头,眸色黯然:“我是真的不敢见她。”
“我不明白,你们不过是一连串的误会,都解释清楚不就没事了?韩悦对你肯定是没放下,不然怎么会看见你和于露一起,还肯回家求她爸爸帮忙?一想到这件事我就觉得呕,你们那天本来能和好的。”
“就是因为这个,我发觉对她一点都不了解,甚至不知道她对我竟有这么深的情意。我一直觉得这段婚姻里,我付出的更多一些,我更爱她。所以我一直不平衡,甚至从没认真了解她的想法,也忽略了她的转变,只是一味地要求她妥协,再妥协。”陈浩痛苦地道出心里话。
“不管怎样,你都要快些做决定了,听齐丹说她会去留学。”张锐道。
“是啊,不能再等了。”陈浩答道。
“没自信不让她再受伤害?”张锐见好友如此便问道:“就这么舍不得吗?”
陈浩不语,这话好熟悉,是在哪听过?他扬扬眉,表示愿闻其详。
“能彼此相爱,这本身就很奢侈,既然你们好命地遇到对方,这条路上必须经历的曲折自然该一并承受。这是两个人的事,你无法使韩悦置身事外。所以我说,不如放开手脚,磨合期虽然痛苦,也比这么单着、想着、念着要好,何况你那小前妻也并不是那么脆弱。”
“我会考虑。”陈浩笑道:“我说你跟Helen,不难受吗?”
“看出来了?”张锐也笑了:“等你追回媳妇,我摆桌酒请大伙,那时候就不麻烦Helen替我撑场面了,还是等韩悦介绍个好人给我。看你我也琢磨透了一件事,就是趁没四张赶紧玩把惊心动魄,不然老了再遇着这么一个,非把命搭进去!”
“好。”陈浩薄唇轻启,吐出一个似千斤重的字。
(边码字边过年,对晓闹来说这是第二次了,就像去年的除夕一样,送各位读者偶最喜欢的祝福——万事如意!试问还有什么比这祝福更讨巧的、更省力又更真切的?中国字,有时真的是非常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