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凝冰见易宣这么说,倒也不追问什么了。只是做到一边坐下,一只手搭在矮亭边的围栏上,一只手托着腮仰头看着天空,说道:“你看,都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但我觉得,还是今天的月亮圆。就像个大圆盘,又像是一个大大的冰皮月饼,又圆又白,月光都是柔和的。”
紫凝冰不知道,她看着月亮入迷,而易宣,看着她入迷。她微侧着脸,仰着头的模样,易宣觉得那就像是月下的仙子,被一层白色的月光映着,有一种言语也无法形容的美。竟然鬼使神差的,他走到了紫凝冰的旁边,抬手碰了一下紫凝冰的脸。
紫凝冰正看得入神,易宣这么一碰,倒让她回过神,惊讶的回视着易宣,刚想要说什么,却被他揽入怀里,红唇更是被他肆无忌惮的品尝着。突如其来的事情,让紫凝冰愣了好久,等反应过来,她拼命的挣扎,可易宣根本没打算放开,最后,她狠狠的咬了一下易宣,这才迫使两个人分开。她羞红着脸,眼泪盈满了眼眶,起身就要跑,却又一次被易宣来如怀里,她重重的捶打着、挣扎着,易宣只是默默承受,却绝不让她挣脱。直到她筋疲力尽,无力的靠在易宣宽厚的胸膛里,低声抽泣着,易宣才柔声说道:“冰儿,我想,我喜欢你。”
抽泣声戛然而止,紫凝冰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她仰头去看,对上易宣含情脉脉的目光,她想,是在做梦吧?“四皇子,这样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她带着哭腔的声音,这样回复了一句。
只是,话落的那一刻,易宣再一次欺上她的红唇,同样的霸道,只是,这一次却比上一次更温柔。紫凝冰早就没了反抗的力气,任由他啃咬着自己,尝尽芳泽,直到他松开了她:“紫凝冰,你记住,你会是我的女人。”
紫凝冰愣愣的看着易宣,羞红的脸颊,却什么话也没有说。……
“陛下,夜深露重,还是进屋吧!”一旁伺候的太监小松子将一件薄披风搭在了易宣的肩头,尖细的声音倒是关切的。
易宣的思绪被拉了出来,他看一眼小松子,说道:“去把明天宴席的菜单找出来,朕要再看一遍。”
小松子听了恭敬的应了一声,便先回了御书房,易宣看一眼天空,这才走了进去。小松子找到菜单,正打算转身送出去,却见易宣信步走了进来,便恭敬的退了半步,手里的菜单举平等着易宣拿走。
易宣拿过菜单,又重新看了一遍,那上面的菜式,除了一些例行的菜式外,其他都是紫凝冰爱吃的。“明日你去吩咐御膳房的人,让他们再做几道西林的特色小食。”记得她平日里总说西林的特色小食好吃,只是不便长途带着,既然她来了,便为她准备一些,现做的小食,以她爱吃的性子,该是喜欢的吧!
小松子听了楞了一下,说道:“陛下,虽说是咱们西林的特色小食,可是,在这种宴请邻国的国宴上,可是从来没有摆上来的。”
“无碍。这些是我朝的特色,该是让他们尝尝。”易宣倒是板上钉钉的说了这么一句。
小松子跟在易宣身边,也有两三年了。他是易宁给他选的人,替换了之前犯了错的太监。平日里倒也有些眼力,对易宣倒也是恭敬忠诚,没见什么诡心,所以易宣登基,倒也是一直留他在身边,没有放去别处。也可以见出,他为人处世,也是玲珑之人。“是。奴才明早便去传旨。”恭敬的应了一声,他接过了易宣又递给他的菜单。
“想不到,濯你的园子,倒是雅致,看来,你平日的生活,也有相当的品味呢。”紫凝冰和茗烟等人坐在易濯的园子里,闲适的聊了起来。
易濯笑了一下,说道:“园子的雅致和我的品味又哪有什么关系?这是早年买下的房子,因为不喜欢当时的布局,便请了山水大家来帮忙设计的。当时看画图纸,觉得还不错,便定下了这个。”
“听卓公子这么说,倒是年少就已经管起家里的事情了?”茗烟看了一眼易濯,像是随意的问了这么一句。
“是啊。很早起,我便管起了家中的事情。”易濯并没有觉得茗烟问的这话有什么问题,自然也就没在意什么。
茗烟听后笑了一下,说道:“卓公子的令尊令堂倒是对你颇为放心。对了,说起来,还未曾请教,卓公子令尊令堂去了哪里?”
易濯楞了一下,有些狐疑的看向茗烟,她却只是笑着,这种时候,一般都不会多问才对。“长公主怎么突然对家父家母感兴趣了?”
“没什么,随便问问。”茗烟随意的回了一句,又道,“怎么,莫不是这犯了卓公子的忌讳了?”
易濯眸子冷了下去,看着茗烟的目光,更多的是探究。紫凝冰也没想到茗烟突然就这么问了,刚刚一直答不上话,见易濯还没回话,她忙道:“茗烟,今晚咱们俩,一起睡,好不好?”她拉着茗烟的手,倒是一副央求的模样。
茗烟收回落在易濯身上的目光,点了点头,说道:“这也不错。好像也有好久,没一起了。”
紫凝冰倒是立刻顺着茗烟的话,打趣着说道:“茗烟,你这话说的,倒像是总是一起。会让人误会的!”
茗烟先是一愣,然后又白了一眼紫凝冰,说道:“你这丫头,满脑子都想些什么去了?”纤细的手指还戳了一下紫凝冰的额头,倒是颇显宠溺的模样。
“茗烟,你什么时候学会戳额头了?这不好!”紫凝冰揉了揉刚刚被茗烟戳过的地方,鼓着嘴抱怨了一句。
茗烟见紫凝冰的样子,觉得蛮有趣的,捂着嘴笑了一下,故作无辜的看着紫凝冰,问道:“不好吗?你不是总爱这样对赤戈的吗?我看着,觉得还蛮有趣的!”
“赤戈那是个小孩子,这么做当然有趣。我又不是小孩子,哪有什么乐趣啊?”紫凝冰鼓着嘴抗议着,见一旁的易濯看着她们俩吵闹的场面,竟然唇角含笑,立刻殃及了他这条无辜的池鱼:“濯,你偷笑的什么?”
见紫凝冰突然就调转枪头,易濯忙举着双手左右摆着说道:“王妃,我是池鱼,你可别殃及我这无辜人。”
“池鱼池鱼,殃及池鱼,什么时候池鱼能免受殃及的?”紫凝冰瞪了易濯一眼,他倒是知道自己是池鱼,不过,她偏就没打算放过池鱼。
“王妃,你这分明是歪理嘛!”易濯发现,这种斗法,自己还真是斗不过紫凝冰。
“怎么就是歪理了?”紫凝冰倒是穷追不舍,正要再问下一句,茗烟却突然站起身,说道:“冰儿,我困了,咱们去休息吧。”
“额…好。”紫凝冰楞了一下,茗烟的模样,哪里有一丝倦容啊?不过,既然她这么说了,她自然就有原因,便也应下了。便也站起身,瞧一眼易濯,说道:“濯,今晚很开心哦!”笑的简单纯真,倒像是在表达谢意。
易濯没有料到紫凝冰会突然回头冲他笑,还笑的那么纯真无暇,着实是看呆了。要不是身后的罗三推搡了一下,易濯怕是还不知道要呆到什么时候呢!“王妃客气了,能让王妃开心,是我的荣幸。”
紫凝冰听了,‘噗哧’一声笑了,往前走着,回头见易濯像是不明白自己刚刚为什么笑,便扬声说道:“濯,你刚刚那句话,倒像是个常逛青楼的公子哥说出来逗姑娘们开心的花花腔调。”
易濯听了面具下的脸立刻红了起来,只是因为面具遮着,倒是也没人看着。只是,没有料到紫凝冰竟然还有下一句话:
“看来,濯也是那种地方的常客!”调侃的意思那么明显,却让易濯羞得的不得了。狂野不羁的眸子狠狠的瞪了一眼紫凝冰,她却已经回头拉着茗烟跑远了。他到底是为了谁,苦守了这么多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