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五月来评价程欣的起居室，她肯定会说：“老古董。”因为她的宫殿里的确到处是古董，古旧古旧的，不似正殿里的金碧辉煌，见客用的；小殿里的摆设才是真正的程欣的风格，书香味十足，五月觉得如果无嫣看到的话，应该会很喜欢吧？走到摇床边，俯身好奇地盯着躺在里面熟睡的小家伙。这时门外一人看到她大喝一声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说着快速跑过来抱紧小家伙，把她吵醒了。
程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五月道：“妹妹是有事找我？”
难得一见的程欣完美从容面孔上的裂缝，五月恍然一笑道：“你的弱点原来是你的孩子！”
程欣凝眉道：“小孩子是无辜的！”
五月喜闻乐见程欣的不知所措还失控，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道：“我知道！”
“你想怎么样？”
“这么容易就妥协？”五月感到无趣，也很不解母女间的感情。
“像你这样杀人不眨眼的……”
程欣抬手制止：“住口，嬷嬷！”
“我杀人不眨眼？”五月瞪大眼。一时间四周无人说话，鸦雀无声。五月想起她做过的梦，无数个死人在她梦中飘荡，她早怕到麻木了：“是啊，我杀人不眨眼。”话语一转：“你很爱你女儿吗？”
“……”
一时想起世人重男轻女的现实随性问道：“那第二个孩子是男孩的话，你是不是更重视他？”
“……”
“问你做甚，也是白问。”这时门外一人一直低着头，跪在门槛外道：“启禀太子妃娘娘，宫女苏紫恬不肯喝药！”
“……你先下去！”
“什么药？”五月眨巴着双眼好奇道。
“……”
“桃子，你说。”五月的静也院宫女总管桃子，是五月给她取的名。
“……是避子汤……”
“避子，喝了不能生孩子的意思吗？”
“是的，娘娘！”
“太子每次跟女人上床后，女人都要喝吗？”
“没名份的是要喝的……”
“所以我不用吗？”
“当然！”
五月端起药在众目睽睽之下喝了一口：“味道有点不一样。”说着“嘣啪——”一声碗碎在地上。五月笑起来，冷冷的，起身不跟程欣行礼就走了。
“娘娘，她是什么意思？”
程欣猜到了什么事，起初幸灾乐祸，而后遍体生寒，因为男人的表里不一和狠绝：“……她可能喝了跟避子汤一样，不，比避子汤更历害的东西。”
“是？”
“是绝子汤！”
“……活该，是她应得的！”
“我突然觉得她有点可怜……”
“娘娘，你不能对自己的敌人心存善念，这是对自己的残忍！”
“……”
“哟，太子殿下这是终于想起还有个静也院可来吗？”
“别闹！”
“别碰我！”五月的目光很冷，冰冷到刀元祐以为是错觉，因为下一瞬她的目光如程欣未进门前柔情似水，他微微一笑抱紧她：“怎么又去她那了？”
“串串门而己，如临大敌似的！”
“……你想通了？”
“你没娶她时也没少女人，是我钻牛角尖了！”
“……”
“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我信！”
眼含秋水，动情相吻，宽衣解带，帐内温香迤逦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五月视力异于常人，她看到了身下人干净的脖子，手中紧握的金钗抵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