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老者并不搭理采娟,背起行囊,郑重其事地对义妁说道:“记住,并不是所有的疾病都得靠处方来治疗!只有愚蠢的大夫才会无时无刻不依赖处方。”
说完,不等义妁回答,就大步跨出门外。
采娟嘟哝着小嘴:“还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老头。”
而老者声若洪钟的话语一直在义妁的耳边回响:“记住,并不是所有的疾病都得靠处方来治疗!只有愚蠢的大夫才会无时无刻不依赖处方。”
义妁几乎可以断定,老者一定是深藏不露、医术高明的大夫。
义妁望着老者离去的背影发愣,采娟用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说道:“还想糟老头子的事啊。”
义妁收回神思:“采娟,以后不得再叫大师糟老头子了。”
“谁让他那么不通人情,本姑娘向他赔礼,他竟然不搭理我,气死我了。他还说我们愚昧,似乎他就是高高在上的圣人。还有,他竟然不知道笑为何物。你一直在对他微笑,而他从头到尾都板着面孔,还从来没见过这么冷酷无情……”
义妁见采娟气乎乎的样子,心里直发笑,打断她的话:“好啦,好啦,不说了。我们赶紧赶路吧。”
由于下雨耽误了时间,到达扶风时已经过了戌时,夜幕降临,行人稀稀拉拉,街衢两边的店铺客栈都已经打烊,好不容易找到一家还没打烊的客栈,掌柜的还欺生,说要多收一倍的价钱。采娟与掌柜的唇枪舌战,把价钱砍掉了一半,终于住了进去。
第二日,义妁和采娟开始打听元尚会的下落。
扶风,物华丰美,人杰地灵,原本是京官右扶风的封底,后来就用作地名。扶风有山有水,山是鸡峰山,闻名遐迩,水有玮河、漆水河、美水河、七星河,这些渭河的支流给扶风带来了灵气。扶风还产铁矿、大理石。当然,扶风最出名的就是药材了。扶风药材甲天下,无论什么样的药材都可以找得到。扶风天然的药材宝库就是鸡峰山了。因为这个原因,扶风有三多,药铺多,医馆多,大夫多。
日上三竿,采娟擦了一把汗,说道:“义妁,茫茫人海,我们去哪里找元尚会啊。唉,都怪许大夫,怎么不写一个具体的方位就走了呢?”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失言了,吐了吐舌头,偷偷地看了义妁一眼,“我不是有意的,义妁,不要生我的气喔。”
义妁笑道:“你的嘴巴我早就习惯了,刚才我也在琢磨到底从何下手呢。”
“有了!”采娟兴奋地说,“出门在外,靠的就是嘴!看我的。”
说着就跑开了,抓住一个行人就迫不及待地问:“请问,你知道元尚会住在哪里吗?”可得到的答复不是摇头就是冷眼。采娟叹道:“扶风的民风好没有人情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