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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朝鲜半岛核危机与亚太安全

一、朝鲜半岛核危机的来龙去脉

朝鲜核问题是亚太安全中最为敏感也是最需迫切解决的问题。朝鲜开发核技术始于20世纪50年代末期,当时朝鲜就着手进行核技术的研制和开发。1959年9月,朝鲜与前苏联签署了《原子能开发支援协定》。1962年,朝鲜在距平壤90公里处的宁边建造了一个原子能研究所,由前苏联培训了部分核技术人才,并于1965年9月从苏联引进了用于研究的原子能反应堆。在1970年代,朝鲜开始了核燃料循环技术研究,并开始建造一座5兆瓦的反应堆。

1974年朝鲜加入国际原子能机构。整个冷战时期,朝鲜的核技术研究初具规模,在前苏联的帮助下,朝鲜已经基本形成了从铀矿开采到废料处理的核燃料循环体系。1985年,美国官方首次宣布说:他们掌握的情报表明,朝鲜正在平壤以北100公里附近的宁边地区秘密建造反应堆,该堆功率在20至30兆瓦,每年产生的钚材料足以制造一枚至两枚核武器。在西方压力及苏联的敦促下,朝鲜于1985年12月加入《核不扩散条约》(NPT)。朝鲜加入NPT组织后,没有很快与负责NPT核查的国际原子能机构(IAEA)签订接受全面监督核查的《安全保障协议》(Safeguard Agreement)。据美国透露,1989年9月,美国卫星在距离平壤以北90公里的宁边地区发现了四个正在施工的核设施。随后美国公布了相关的照片。美国中央情报局认为,朝鲜到1990年代中期就有可能拥有核武器,要求国际社会予以制止。美国中央情报局(CIA)判断,朝鲜已经将那座石墨动力堆用过的核燃料经钚分离厂提炼,获取了武器级的钚材料,报道还称,朝鲜正在建造另一座大型的石墨动力堆。

从上世纪90年代初至今10多年,朝鲜共发生两次举世瞩目的核危机。

(一)第一次朝鲜核危机

1991年5月,美国先后两次派特使赴日本通报朝鲜开发核武器情况,宣称朝鲜将提前1至2年研制出核弹。此后不久,美国要求国际原子能机构对朝鲜核设施进行检查,查明朝鲜是否违背条约搞核扩散。朝鲜方面则坚决予以否认,提出如果检查其核设施,也应同时检查美国在韩国部署的核武器。

经过各方复杂的斗争和相互妥协,1992年5月开始,国际原子能机构对朝鲜申报的5处核设施进行了6次检查,没有发现朝鲜拥有核武器,并称朝鲜尚处于核技术开发的低级阶段。而美国对这一结论持怀疑态度,要求朝鲜开放两个军事设施供检查,并迫使国际原子能机构于1993年2月25日通过相应决议,要求朝鲜在一个月内作出答复,否则将对朝鲜实行经济制裁。美国的要求遭到朝方的强烈反对,朝鲜明确表示拒绝接受联合国通过的关于朝鲜核问题的决议,并要求取消对朝鲜经济制裁的决定,否则将看作是对朝鲜的宣战。朝鲜还宣布退出《核不扩散条约》。朝鲜的举动使美国等西方国家感到震惊,也使半岛的局势紧张起来。

正当核问题陷入僵局之时,朝鲜提出核问题应由朝美通过直接会谈解决。1993年6月美朝在华盛顿开始了有史以来第一次政府间高级会谈。经过双方紧张谈判,6月11日,双方就一系列原则达成协议,主要内容包括:双方不进行武力威胁,保障半岛无核化和和平安全,互相尊重主权,支持半岛和平统一等。此后朝鲜宣布暂不退出《核不扩散条约》。不久,经过协商和妥协,1994年5月朝鲜允许国际原子能机构对其在宁边地区反应堆的燃料棒进行检查。但在国际原子能机构检查人员到达之前,朝鲜宣布,它已经开始更换了一座反应堆里的燃料棒。美、韩对此坚决反对,认为朝鲜核问题“已到了非常危险的程度”。美国则向联合国提出对朝鲜的制裁方案。半岛核问题再度出现危机。就在形势日益紧张之时,局势又一次出现转折。6月15日,美国前总统卡特以个人身份抵达平壤进行访问,同朝鲜领导人金正日进行会谈,双方达成一定共识,局势得到缓解。

1994年7月8日,朝美第三轮高级会谈在日内瓦举行,因朝鲜金日成主席逝世而中断。8月5日,双方在日内瓦宣布复会。1994年9月下旬美朝在日内瓦举行第三轮会谈。这次会谈最终双方签署了著名的《美朝核问题框架协议》。协议的主要内容是:华盛顿和平壤同意:建立由美国领导的国际组织,为朝鲜建设两座轻水反应堆,以取代朝鲜的石墨核反应堆,为朝鲜提供能源;在轻水反应堆建设期间,为了缓解朝方的能源危机,美国同意每年向朝鲜提供50万吨重油;朝鲜同意冻结并最终拆除其石墨反应堆以及其他相关的核设施;美国和朝鲜同意在各自的首都为对方设立联络办公室,并最终把双边关系升级为大使级外交关系;美国向朝鲜作出正式保证,不对朝鲜使用核武器;朝鲜承诺将采取措施,实现朝鲜半岛的无核化;朝鲜表示它将不退出《核不扩散条约》。

该协议签署后,美朝关系得到改善,协议的执行也较为顺利。1995年6月13日,在吉隆坡,双方就轻水反应堆供应问题达成协议。主要内容是:朝鲜同意由美、日、韩组成的“朝鲜半岛能源开发组织”(KEDO)作为选定轻水反应堆的型号和建设轻水反应堆合同的主要签约方;在提供轻水反应堆过程中美国是朝鲜的合作对象。至此,半岛核问题基本告一段落,局势趋于平静。1996年3月,KEDO选定南韩的“韩国电力公司”作为反应堆工程的主要承包商,7月又选定美国的“杜克工程公司”作为工程技术顾问。1997年11月,KEDO宣布整个工程费用为51.785亿美元,南韩将承担70%,日本为20%~25%,北朝鲜将在20年后在利率免除基础上偿还工程资金。1997年8月,KED进行了轻水堆工程奠基仪式。由于朝鲜与美国之间的不信任以及诸如“潜艇事件”,“导弹试验事件”的影响,特别是KEDO承诺的资金供应迟迟难以到位等原因,《美朝核框架协议》的执行进展并不顺利。尽管美国国会有众多的批评之声,认为该协议未包括限制朝鲜导弹发展等内容,使朝鲜拥有许多讨价还价的砝码,但克林顿政府还是支持维护框架协议,声称这是保证朝鲜最终废除其现有的核武器计划的一个基础。

1998年,风云再起朝鲜半岛。翌年8月31日朝鲜发射了一枚飞跃日本上空的三级火箭,但没有成功落入太平洋。对此,朝鲜宣称是发射了一颗人造卫星,美国和日本则认定朝鲜发射的是劳动号导弹。导弹危机使半岛局势再度紧张。不久,美国对朝鲜平安北道金仓里的地下核设施提出异议,认为朝鲜又利用核设施进行核开发,并迫使朝鲜接受检查。此后朝美之间就有关问题进行谈判。1998年3月,朝美宣布就朝鲜接受检查,美向朝鲜提供粮食援助达成协议。至此,朝鲜核危机又暂告平息。2000年6月朝韩高峰会议前后,朝鲜核问题已有望得到解决。

(二)第二次朝鲜核危机布什政府上台后对朝鲜实行强硬政策,朝美关系又陷入低谷。2002年10月初,布什派遣总统特使、国务院负责东亚及太平洋事务的助理国务卿凯利前往朝鲜访问。凯利在谈判中专门提出了朝鲜发展核武器的问题,还出示了一些最新“证据”。朝鲜方面起初否认了这些证据。但第二天,凯利会晤朝鲜外务省第一副相姜锡柱,再次提出美国已经获悉朝鲜进口研发浓缩铀用的离心机组件时,姜锡柱竟出人意料地坦承“确有其事”,并进一步透露“正在研发更具威力的武器”。其后,朝鲜外务省向美国开出停止发展核武器的三大条件:①美国承诺绝对不向朝鲜采取先发制人的攻击;②与朝鲜签署和平协议;③承认朝鲜现有的经济体制。

11月14日,美国正式宣布,由于朝鲜没有履行1994年朝美核框架协议,决定从12月份开始中止对朝供应重油,并希望朝鲜半岛能源开发组织的成员国也停止向朝鲜供应重油。11月17日,平壤广播电台的一篇评论说,朝鲜已经拥有对付美国越来越强大的核威胁的“强有力的军事手段,包括核武器”,因为美国“不顾后果地行动”正在威胁朝鲜生存的权利和国家主权。“在这种形势下,我们不能坐视无睹、无动于衷”。仅过了一天情况又发生了戏剧性变化。朝鲜18日发出了“修正报道”。朝鲜中央社说,朝鲜“相信有权拥有核武器”,既不否认拥有,也不承认拥有。

11月29日国际原子能机构通过决议,要求朝鲜放弃核计划,开放“所有有关设施”,并接受核查,决议还要求朝鲜在2003年3月之前提供其对核问题所采取的立场的文件,以便国际原子能机构决定下一步采取的行动。

12月10日,参与反恐巡逻的西班牙护卫舰根据美国提供的情况,在阿拉伯海拦截了装载导弹的船只,船上装载有10余枚“飞毛腿”导弹和零部件。12月11日,美国放行了在阿拉伯海被拦截的为也门运送导弹的朝鲜船只,并承认也门政府从朝鲜购人导弹并不违反国际法。美国白宫发言人弗莱舍表示,由于也门方面已经确认被拦的船只运载的导弹是为也门军队购置的,因此美方将对船只放行。12月12日,朝鲜外务省发言人宣布,朝鲜解除1994年朝美核框架协议签订后对核计划的冻结,立即重新启动和建设电力生产所需的核设施。12月22日,朝鲜中央通讯社发表新闻公报宣布,由于美国中止提供燃料油,朝鲜已开始启封其被冻结的核设施并拆除监测核冻结的监测摄像机,以启动电力生产所需的核设施。朝鲜劳动党中央机关报《劳动新闻》23日在一篇社论中说:“如果美国保证不使用核武器攻击朝鲜,并愿意和朝鲜签订互不侵犯条约,朝鲜半岛的核问题会得到和平解决。”朝鲜的声明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广泛关注,美国国防部长拉姆斯菲尔德表示强烈谴责并暗示可以动用军事力量的可能,朝鲜方面也声称不会屈服于美国的压力并有信心抵抗美国的可能侵略。

2003年1月10日,朝鲜政府正式宣布退出核不扩散条约。朝鲜方面表示朝鲜的核计划纯粹用于和平目的,朝鲜政府无意发展核武器。朝鲜驻联合国大使朴吉渊强调说,朝鲜半岛的核问题必须由朝美“两个当事国”通过谈判和平解决,表示朝鲜不准备重新加入《不扩散核武器条约》,但是如果美国放弃对朝鲜的敌对政策,朝鲜愿意允许美国核实朝鲜并没有在生产核武器。1月23日,美国副国务卿阿米蒂奇在莫斯科表示,美国不同朝鲜签署互不侵犯条约,但准备同朝鲜签署一项不需要美国参议院批准的互不侵犯文件。但是朝鲜对美国拒绝采取直接谈判的态度表示出不满。2月5日,朝鲜表示其已经重新启动了位于其核计划中心位置的一座核反应堆。国际原子能机构执行委员会于2月12日投票决定,将朝鲜核问题转交给联合国安理会讨论。除了俄罗斯和古巴投了弃权票之外,其他国家都投了赞成票。朝鲜军方于2月18日发表一份声明称,如果美国对朝鲜实施包括海上封锁在内的制裁,朝鲜将不再履行1953年签署的朝鲜战争停战协定。而美国方面则表示出了试图与朝鲜在一定程度上缓和紧张关系的意愿。美国国务卿鲍威尔21日透露,尽管朝鲜可能重新开始生产核武器,布什政府仍考虑提供新的食品援助计划。

伊拉克战争结束之后,朝鲜危机感更加强烈。朝鲜改变了以往一直坚持的朝美直接会谈的条件,提出只要美国改变对朝鲜的敌对政策,可以不拘泥于解决核问题的对话形式。2003年4月23日至4月25日,中朝美在北京举行了三边会谈。会谈的内容尚未得到透露,有报道称朝鲜在会谈中向美方提出朝鲜已经拥有核武器。6月9日,朝鲜中央通讯社发表题为《我们的核遏制能力绝非威胁手段》的评论,第一次公开承认朝鲜已有了核武器。文章指出,朝鲜已拥有比核弹造价更低但威力更大的先进武器。文章说:为了对付美国高科技和核武器的威胁,朝鲜必须拥有真正的威慑手段。“我们将以最少的投入换取高科技以及核武器的实验成功。除非美国放弃对朝鲜的敌对政策,否则,我们将不会停止这项工作。”

6月18日,美国国务卿鲍威尔在东南亚国家联盟地区论坛年度会议时发表讲话说,围绕朝鲜发展核武器计划出现的危机是美国面临的最紧迫的问题,是美国政府当前的“头等大事”。鲍威尔说,“考虑到限制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扩散问题,对美国来说没有什么比朝鲜的核武器计划问题更为紧迫了”。6月19日,美国驻联合国大使内格罗蓬特向安理会的5个常任理事国递交了一份谴责朝鲜恢复核武器计划决定的声明草案,要求朝鲜不再继续威胁发展、部署、生产和出口核武器。敦促朝鲜在这个问题上重新回到国际社会中,“将其有关设施置于保障措施之下,同国际原子能机构合作,并履行《不扩散核武器条约》规定的义务”。此外,美国还联合日本、英国、法国、德国、意大利、澳大利亚、荷兰、波兰、葡萄牙和西班牙等11个国家的高官聚集在西班牙首都马德里开会,讨论所谓“马德里方案”,目的就是对朝鲜进行所谓“海陆空立体封锁”。

二、朝鲜半岛核危机的动因

(一)朝鲜发展核武器的动因

发展核武器并非朝鲜的主要战略目标,实际上朝鲜很早就提出朝鲜半岛无核化主张。1957年9月,金日成首先提出在朝鲜半岛实行无核化的战略,在最高人民会议第一次会议上提出“不能容忍南朝鲜成为核基地”。在1977年1月举行的“政党社会团体联席会议”上讨论了朝鲜半岛无核化问题之后,先后于1980年、1986年和1991年提出了无核化的提案。可以说在冷战时期东西方对立的情况下,朝鲜发展核武器并没有急迫性。朝鲜当时似乎并没有把开发核武器看成是国家安全的必须前提。当时之所以选择发展核武器,主要是为防范美国对韩国的核保护伞,防止韩国开发核武器。韩国不仅在经济规模、军事力量上超过朝鲜,而且也曾企图发展核武器。在越南战争失败以及美国卡特政府抛出撤出驻韩美军的计划之后,韩国曾有积极发展核武器的计划。后来在美国的压力下,韩国才放弃开发核武器的计划,但是朝鲜因此受到启发与刺激,从而加大了对核武器计划的关注。因此可以认为,冷战期间,韩国军事能力的强大,使其在国家安全上对朝鲜产生潜在威胁,朝鲜为了平衡这一威胁,发展核武器计划是其重要的手段之一。同时这也是金日成主体思想的要求:具备自主能力才能维护自己在国内的政治地位和国家最终的自主地位以及提高在第三世界中的国际声望,核武器是其提高国际地位的一个政治手段。

即便在冷战后的今天,朝鲜所面临的现实情况分析,发展核武器也并非为了同美国在核武上比高低,作一战争较量,与美国对抗,更不是为了进攻美国或韩国。金日成曾经明确表示说,朝鲜并不想与美国为敌。从朝鲜国内的情况来看,如果发生了新的朝鲜战争,虽然可能会给韩国以及美国造成重大的损失,但对于朝鲜而言,损失将会更大,朝鲜目前政权可能将会因爆发战争而失去统治地位。因此,可以断定,金正日政府不会贸然选择激进战争的道路来解决问题。在克林顿政府后期,金正日曾经对美朝建立外交关系表现出极大的热情。先是安排了朝鲜第二号领导人赵明禄访美,然后隆重接待了美国国务卿奥尔布莱特。而且在会晤奥尔布莱特时,金正日还承诺朝鲜不会再发射导弹。金正日曾经指出,美朝之间建立外交关系比朝日之间建立外交关系要简单。因为日本必须对曾经侵略朝鲜的历史做出道歉和赔偿,才可能进一步建立外交关系。而美国则不存在这个问题。朝鲜现任领导人金正日在1997年8月的一次讲话中曾经指出:“我们不想把美国当成死敌,我们希望实现美朝关系正常化。”另据金大中总统透露,在南北峰会时,金正日曾经亲自告诉他,由于朝鲜半岛处在几个大国之间,美国必须留在朝鲜半岛以起到制衡作用,即使在南北统一以后,美国也应该留在朝鲜半岛。因此,目前的朝鲜绝无主动对美国和韩国发动袭击的动机。

那么是何种原因导致朝鲜一再扬言发展核武器?

首先,冷战后朝鲜国内外出现对其极为不利的局面,这同冷战时期已大不一样。从国际上说,由于苏联的解体和社会主义体系的重大变化,也由于苏联和中国基于经济原因,调整朝鲜半岛政策,特别是抛弃了单纯意识形态的因素,和朝鲜的关系造成一种事实上的“冷淡”,甚至某种程度的恶化,这使当时没有与西方国家发展外交关系的朝鲜在国际舞台上陷入了空前严重的孤立境地。

从朝鲜国内看,经济面临极大困境。朝鲜从建国之初经济发展速度是快于韩国的,直到1980年韩国才刚刚赶上朝鲜。韩国GDP与人均GDP分别是603亿美元和1589美元,朝鲜这两个数字分别为413亿美元和1161美元。但到20世纪80年代中期,朝鲜经济陷入停止局面。进入1990年代以后,朝鲜经济出现了连续8年的负增长。而从1960年代中期,开始执行“由政府指导的资本主义体制”政策的韩国经济却获得了飞速发展。1980年代,韩国已经开始向先进的工业国迈进,成为亚洲“四小龙”之一。此时两国的经济实力对比发生变化,与韩国相比,朝鲜已经明显落后。

为了改变上述两大困境,为自身的安全、生存与发展,发展核武器或以核武器为王牌,是其获取生存的战略必然选择。

在朝鲜看来,在东北亚的诸种力量中,美国具有决定性的影响力,如果在半岛事务中与美国达成双边协定,最后建立正常的外交关系,既可以获得自身的安全保障,又可以从美国那里获得经济援助,既能凌驾于韩国之上,又能摆脱其他大国的牵制,既可以取得战略主动权,又可使自已同美国一起成为东北亚的支配性力量。可谓一举数得。但是由于历史的原因,朝美之间很难进行直接的交流。寻找一个理由同美国直接交往是朝鲜在外交中显然想极力做到的,而核问题爆发后,朝鲜发现这是一个可以成为与美国发生联系的最佳途径和最为有效的外交筹码。

从朝鲜的国内因素分析,是为了摆脱经济上的困难和人民生活的贫困,同时也为保持朝鲜政权的稳定和国内安定。2003年6月9日,朝鲜中央通讯社发表题为《我们的核遏制能力绝非威胁手段》的评论说:“如果美国不放弃对朝鲜的敌对政策,并继续向朝鲜进行核威胁,朝鲜将别无选择,只能发展核威慑能力。”文章还说,朝鲜核计划的目的“不是想用核威慑勒索其他国家,而是为了减少常规武器,这样我们就可以把节省的人力、物力和财力用于经济发展,以及提高人民的生活水平”。文章还说:为了对付美国高科技和核武器的威胁,朝鲜必须拥有真正的威慑手段。“我们将以最少的投入换取高科技以及核武器的实验成功。除非美国放弃对朝鲜的敌对政策,否则,我们将不会停止这项工作。”

近年来,朝鲜一直沿用上述战略,它从本国的安全利益出发,加强战备,发展导弹等战略核武器,把它作为同美国打开外交关系的突破口,成为一张极有价值的外交王牌。在第一次核危机的较量中朝鲜就从美国那里尝到了甜头。朝鲜利用核问题这张牌,使它在改善朝美关系方面发挥最大的效应。那次危机中,美国对朝鲜的一些外交要价一再做出让步,以图通过对朝鲜的让步,换取朝鲜放弃开发核武器与导弹。朝鲜政府从中得到了许多实惠,既有经济方面的援助,又有外交方面的突破。朝鲜善于巧妙采用“边缘战术”,即在核问题上每一张牌都用足够,使其发挥最大效益,每一步都坚持到最后,但是几近临界状态又及时急刹车、退让,不使事态失控,也不给对方对抗升级的借口。对此,连美国人也感叹平壤在核牌游戏中技艺高趙。在第二次核危机进程中可以说继续在沿用并发挥这一“核牌效应”。

(二)美国关注核危机的动因

美国关注核危机的动因是多方面的。但最根本的动因在于美国国家安全利益。美国国家利益委员会认为,美国必须阻止与美国敌对的国家拥有核武器,因为核不扩散属于生死攸关的利益。美国国家利益委员会认为,“很显然,美国国家安全政策的最高目标应是防止核武器或生物武器对美国城市、平民及海外美军的攻击”。在美国看来,美国具有巨大的常规军事优势,对美国海外军事基地最大的威胁来自于敌对国家或组织的核武器以及其他大规模杀伤性武器。如果敌对方拥有把核武器投送至美国本土的运载工具或者恐怖组织获得核武器,这都将对美国的国家安全形成巨大的威胁。鉴于朝鲜的武器运载能力,美国认为朝鲜拥有核武器对其驻日军队甚至美国本土都形成威胁。美国认为,核武器与导弹等大规模杀伤性武器的扩散是冷战后时代面临的重大的安全威胁。“大规模毁灭性武器有可能扩散,对美国构成直接的军事威胁,是美国21世纪面临的危险之一。”在美国看来,当这些大规模杀伤性武器被所谓“无赖”国家掌握以后,对美国的安全威胁更大。美国认为,“失去了大国支持的北朝鲜,是一个亡命之徒的政权。它们选择负责任的行为的能力是有限的。”因此,朝鲜核与导弹技术将对美国及其盟国韩国和日本构成极大的威胁。“在克林顿政府上台以来所面临的所有外交政策挑战中,没有什么比朝鲜的危险更为紧迫。”同时,美国认为,朝鲜为了获取外来资金或换取中东国家的石油,改善国家经济形势,有可能向中东、巴基斯坦、伊朗等关键地区的国家出售核技术、核材料以及导弹技术,甚至是核武器。“北朝鲜现在是世界头号弹道导弹批发商,它同任何人都做生意,不管其目的多么邪恶。”美国敌对的国家或恐怖组织一旦获得这些具有巨大破坏作用的武器,对美国必然形成威胁。

其次,从美国全球战略与东亚战略利益考虑。这种考虑有三:其一,朝鲜的核计划将威胁东亚的战略稳定,有可能导致东亚的战略力量发生重大的变化。如果朝鲜开发出核武器,可能引发核军备竞赛的“多米诺骨牌效应”。韩国可能谋求开发自己的核武器,以抵御朝鲜核武器的威慑力:日本同样不会接受朝鲜拥有核武器,极可能是日本将发展自己的核武器。这将大大加剧东北亚的战略紧张局势,破坏美国在东亚维持战略稳定的目标。其二,是防止所谓“地区霸权国家”的崛起。美国认为,中国的崛起将会对美国的霸权地位构成挑战。美国防御对象是中国。在东北亚部署战区导弹防御系统的真正目的就在于此,叫喊朝鲜的导弹威胁在很大程度上也是基于此种目的。实际上,美国很清楚,以目前美国在东亚的军事力量和日本自卫队的装备水平,中国构不成对美日安保体制的威胁,朝鲜更构不成对美日的威胁。用TMD对付朝鲜真是太小题大做。其三,为长期控制朝鲜半岛寻求借口。美国在韩国的驻军能够得到持续存在的一个最重原因是南北之间的冷战结构尚未得到消除。目前,随着韩国民族主义的高涨,美国驻军韩国的理由会受到质疑,韩国已不满韩美同盟关系的不对称性,希望建立真正平等的同盟关系。朝鲜如无核化或核问题得到解决,即一旦北方威胁失去,美国在半岛的基地的存在将受质疑。朝美关系、朝日关系必将相应正常化,其结果必将使得半岛的冷战结构得以消解,美国在韩国驻军的合法性便会失去,之后,驻日美军问题也必将提上日程。总之,美国赖以维护其东亚利益的坚实基础将会面临全盘动摇的威胁。

三、朝鲜半岛核危机对亚太和中国安全的影响

从上述分析中可以看出,朝鲜核问题是朝美之间国家利益诉求和根本战略的分歧。半岛核危机,其前景可以说具有极难预测性和非常规特征。它对中国、对东亚、对亚太安全影响具有巨大的挑战性,具有明显的负面影响,危害亚太安全。

(一)“核危机”恶化中国的安全环境

中国人民大学时殷弘教授认为,朝鲜危机爆发及失控可能和国际安全与政治后果可以说甚于当前的伊拉克危机。“中国同朝鲜有比较特殊的历史和现实联系,从而更进一步增加了中国利益和政策关切的必然卷入程度。”这一看法言之成理。朝鲜核危机最终无非有两种结局:一是危机得到解决,即朝鲜以无核化而告终,这是包括中国在内所有国家所乐见的,可谓“皆大欢喜”。另一可能是核危机失控,转变为大规模军事冲突或战争。如果是后者,朝鲜极可能在几年内拥有一个规模可观的核武库,成为世界排行第九的核国家。在这种情况下,朝鲜拥有核武器对中国无疑不是一件喜事。因为“中国周边最值得在一个相当长时期内警惕或忧虑的,不仅有美国目前强大得不可比拟的核力量,而且有‘核小国’和潜在核国家实在和潜在的核武库,后者在某些方面对中国大概更危险。对中国来说,这是近年业已开始相当迅速地浮现出来的一个重要忧患”。这种忧患和危险在于:中国周边国家和地区,其中包括韩国、台湾、日本将出现“多米诺核牌效应”。台湾如核武化,中美关系和两岸关系将进一步复杂化,中国安全不能不受到严重挑战;美国将因朝鲜的核武化,进一步借口发展弹道导弹防御系统,把矛头既对准朝鲜更对准中国,中国受困于美国,也受困于包括朝鲜在内的周边核化国家的威胁;如果爆发新的朝美之战,甚至发生核冲突、核战争,中国作何选择?“中国即使不被卷入其中,也必定遭遇某种战略决策困境,并且遭受种种相当严重甚至危险的间接损害”;如遭到周边某一国家核讹诈,中国又如何选择?总之,中国可能由于朝鲜拥有核武器而面临种种意想不到的外交与安全困境。

(一)为日本发展军事力量甚至核武器提供了借口,危害东亚安全

日本做“军事大国”之梦由来已久,只是由于各种条件限制,在很多方面一直无法采取明确的行动决策两次朝鲜核与导弹危机给日本提供了一个难得的机会。1998年的导弹危机发生后,日本政府马上停止了同朝鲜就援助问题所进行的外交接触,诉诸联合国安理会希望对朝鲜进行经济制裁,威胁要终止对朝鲜半岛能源开发组织(KEDO)所承担的捐助等。日本有人认为,大浦洞一号导弹射程达到2000公里,北自北海道南到冲绳群岛在内的日本全国都在这个射程之内。当时的日本外相甚至说,朝鲜已经部署了10枚以上射程达1300公里的导弹这些导弹中有数枚可能针对驻日美军的军事基地,日本必须加强防御力量。1998年日本发布防卫白皮书,表达了日本对亚太安全的所谓“忧虑”,特别强调了朝鲜的导弹威胁,唤起日本人民注意加强与美国的安保及自我防卫的重要性。其中最为明显的重大举措有:其一,参加美国的战区导弹防御系统的研制和部署。1998年9月22日美日两国在华盛顿举行“外交与国防部长安全会议”上,日本当时的防卫厅长官额贺立即表明同意参加战区导弹防御系统的共同技术开发研究,构筑日本的反导系统。其二,扩充军备。到2015年前日本计划建造2艘4万吨级的航空母舰,于2003年建造6艘高速导弹舰艇,计划发射4颗情报侦察卫星,用来加强日本的防空力量。其三,声言“为了自卫”,“有进行先发制人”的权利。这显示了日本军事政策的一个重大变化。事实证明,朝鲜导弹危机,为日本实现扩充军事力量的目标提供了一个机会。在第二次核危机中,日本极力叫喊要对朝鲜实行制裁。2003年6月10日日本首相小泉曾威胁说,在与朝鲜关系中需要既进行对话又施加压力,“如果朝鲜使核问题升级,就将采取比较严厉的措施”。有人认为,东京以此暗示,一旦需要就对平壤进行全面的经济制裁。这指的是全面停止贸易、交通、居日本朝侨不向朝鲜汇款等。此后日本政府于2003年6月21日决定,在2008年3月底之前,建立起一套耗资2000亿日元(约合16.6亿美元)的弹道导弹防御系统。这套系统将由爱国者-3型导弹系统(PAC-3)和标准一3型导弹系统(SM-3)两部分组成。2003年伊拉克战争之后日本国会又通过“有事法制”3法案。法案规定,当日本遭到武力攻击时,政府可以在内阁会议上决定应对基本方针,并设置由首相担任部长的对策总部;授予首相能够对地方自治体发布具体行政指示的指示权和代执行权;当预测到要遭受敌方的武力攻击时,自卫队可以构筑防御设施;接到行动命令后,自卫队有权强行征用私有土地和改变私人房屋的形状。这标志日本向军事大国又迈进了一大步。与此同时,如前所述,朝鲜核危机还将可能刺激日本走上核武道路。《纽约时报》一篇报道中说,“在日本,逐渐增长的核威胁已驱使某些专家审慎地谈论日本需要原子弹的问题,那自从1945年对广岛和长崎的(原子弹)轰炸以来一直是个不能谈的话题。虽然官员们(一般)规避此类谈论,但日本政府就北朝鲜核威胁正越来越直言不讳”。

(三)有害于半岛与东北亚的和平与稳定

据韩国国防部发布的1999年国防白皮书指出,朝鲜的生化武器存量由1998年评估的1000吨提高到了2500至5000吨之间。1998年朝鲜导弹风波引起韩国的极大担忧,因为韩国领土恰在大浦洞导弹的射程内。导弹风波过后,韩国采取了一系列的措施加强自己的国防力量。不仅从美国、法国等国进口先进精锐的武器,而且也提升武器的自制能力。韩国国防部的一份报告书强调,“在相互的军事同盟体系下对对方的过分依赖很可能导致国家利益的损失”。针对朝鲜的导弹威胁,韩国国防部表示从2000年到2003年用约8000万美元从美国的洛克希德。马丁公司购买约100枚AGM142型导弹,这些导弹可以用来攻击朝鲜的导弹发射基地以及沿停战线附近部署的远程大炮阵地。这批导弹可以准确攻击100多公里以内的目标。在法国的帮助下,韩国1998年4月10日成功试射“玄武”短程导弹,射程可以达到300公里。导弹风波后,韩国开始要求美国准许它研制射程超过500公里、覆盖朝鲜全境的导弹。此外,韩国还计划在2005年以前发射海陆空整体通讯网络的军事通讯卫星,使韩国军方可能的军事活动范围从韩国领域扩展到整个朝鲜半岛。

第二次核危机不久,美国和韩国将提高在朝鲜半岛的军事战斗力。韩国防部与驻韩美军司令部2003年5月29日宣布,从2003年到2006年的三年之间,美国政府将投入110亿美元的巨资,相当于韩国国防预算(约145亿美元)的80%,在韩国部署最新型拦截导弹PAC-3“爱国者”导弹、AH-64D阿帕奇“长弓”战斗直升机以及由卫星导航的JDAM精准制引炸弹等,积极加强驻韩美军的战斗力,以巩固韩美协防同盟关系。美国为确保能迅速处理朝鲜半岛和东北亚的紧急事件,计划增派三至四艘军舰,运载一个重装甲旅的军备到韩国某一个港口,大约包括130多辆坦克和装甲战车、110辆其他军车、弹药和补给物等,分别由三至四艘排水量4万至6万吨的巨型运输舰运载,以备朝鲜半岛发生紧急事件时立刻动员并作海上补给。这一措施符合美国的长远计划——重组并削减驻韩美军,但使战斗力不减反增。有专家认为,美国此举是为局势一旦失控做准备。

面对美韩军事力量的加强,2003年2月6日朝鲜外务省发言人表示,如果美国向朝鲜半岛增派兵力,朝鲜将有可能发动先发制人的攻击。《劳动新闻》说,如果美国在朝鲜半岛点燃战火,这场战争将演变成一场核战争。美国也表示已经做好应对任何紧急事态的准备,并在关岛和朝鲜周围加强军事部署。军事专家预计,日益紧张的局势可能增加武装冲突的风险。这种“战争边缘”状态很难避免“擦枪走火”的情况发生,而任何冲突都有可能造成更大范围的动荡。朝鲜中央通讯社6月9日发表题为《我们的核遏制能力绝非威胁手段》的文章进行抨击:“如果美国不放弃对朝鲜的敌对政策,并继续向朝鲜进行核威胁,朝鲜将别无选择,只能发展核威慑能力。”总之,这一系列做法无疑又增加了朝韩两国的不信任,同时加剧了半岛的紧张局势,推迟延缓了南北统一的进程,有可能葬送南北高峰会议取得的重要成果,同时韩朝军事力量的增加及整个朝鲜半岛局势的紧张,必然会对东亚和亚太局势产生不利的影响。

(四)为美国鹰派分子提供借口,招致美国对朝政策进一步走向强硬

小布什上台后就把朝鲜视为“邪恶轴心”,并采取比克林顿政府时期更加强硬的政策。而第二次核危机出现后,特别是在朝鲜明言宣称已拥有核武后,则为美国强硬政策寻找到了把柄。对此,北京大学朱锋教授评论说:“朝鲜一旦拥有核武器,将严重违反国际核不扩散机制,加剧国际社会对朝鲜政策的批评,并使得朝鲜在国际社会中面临进一步的孤立。同时,这对美国的鹰派分子来说也无异于是‘授人以柄’,很可能会招致美国对朝政策进一步走向强硬。”这种强硬政策开始浮出水面。

其一,美国鹰派大肆鼓吹要对朝发动战争。据了解美国想法的堪培拉消息灵通人士透露,鹰派已制定了轰炸朝鲜的计划。五角大楼的这项详细计划包括美国对部署在朝韩边境山区中的朝鲜炮兵的打击。这些炮兵直接威胁到汉城以及在非军事区南部驻扎的1.7万名美军士兵的安全。五角大楼内部的一个鹰派集团认为,对美国而言,这样一种局面将是灾难性的,它不但会导致一个用核武器武装起来的朝鲜,而且会导致平壤将核武器出售给叙利亚、利比亚、伊朗等它在中东地区的朋友。鹰派人士认为,这项计划所设想的精确打击不会导致朝鲜发动一场它肯定会输掉的全面战争。美国将告诉朝鲜人,它不打算颠覆金正日政权,而只想摧毁朝鲜的核武器生产能力。2003年6月3日,美国著名“鹰派”人物国防部副部长沃尔福维茨在日本表示,美国需要“更好地利用它在阿富汗和伊拉克展现出来的力量”。“用最简单的话来说,我认为朝鲜对我们是占有某些优势,他们一直在利用这不对称优势。不过,我们也有一些显著的优势,尤其是来自那些已经在阿富汗和伊拉克向全世界展示的军事实力优势。”沃尔福维茨无疑是在向平壤政府发出信息,即使它发出核威胁,最后的出路是,美国随时可以考虑发动战争。平壤当局应该看看阿富汗和伊拉克的例子6月18日,決尔福维茨进一步对朝鲜发出了最强硬的战争威胁。他在国会作证时说,如果朝鲜敢于对韩国和日本发动战争的话,美国将使用一切手段,包括大幅度提高了的打击能力,就像对伊拉克一样,对它进行毁灭性的打击。他还声称美国将花费巨资提高驻韩美军的战斗力,并催促韩国大幅增加军费,应付可能的战争。美国官方人士表示,为避免对伊拉克和朝鲜进行两条战线作战,以及出于防止韩国遭受重大损失的考虑,对朝鲜行使武力将是“最后的选择”。其二,美国政府在军事上调整在朝鲜半岛的军事部署。据报道,美国正在重组并削减驻韩美军并向南移,但美国此举是为局势一旦失控并为朝鲜战争做准备,不是削弱驻韩军事力量,相反是在增强其军事实力。另据报道,美国政府今后三年在韩国为增强战力而投资110亿美元,相当于韩国国防预算(约145亿美元)的80%,数目可观。驻韩美军司令部5月29日宣布,从今年到2006年的三年之间,美国政府将投入110亿美元的巨资,积极加强驻韩美军的战力,以巩固韩美协防同盟关系。此外,美日正加紧联合开发导弹防御系统。美国媒体称,在所谓朝鲜越来越大的核威胁面前,看来日本又向部署美国制造的导弹防御系统接近了一步。沃尔福维茨在东京对记者说,看来日本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倾向于在这方面投资。沃尔福维茨说:“如果日本认为这有助于加强日本的防卫,我们非常欢迎日本参与导弹防御系统,因为我们认为,导弹防御是未来国防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有日本的技术和日本的资源参与,就能更好地保障人们不受导弹的攻击。”

以上所言,均是从消极方面论及朝鲜半岛核危机对亚太和中国安全的影响。实际上,半岛核危机对亚太和中国安全的影响是复杂但却是双重的。如果朝鲜核问题能够妥善解决,特别是朝美如能实现对话,达成协议,那么,无论是回到1994年框架协议的基础上,还是签订一个新框架协议,都可能会使朝美关系趋于稳定,可能为朝鲜半岛的和平以至东北亚地区的安全开创一个新局面。尽管朝美都提出了新的谈判目标,关键在于:朝鲜放弃核计划和美国向朝鲜提供安全保证。“朝美和解后,双方关系会有进一步发展,也会为朝日关系正常化和朝韩和平进程创造有利条件。美、日、韩的经济援助也会进入朝鲜,有利于朝鲜经济的改善和稳定”,同时,“朝鲜核问题的解决为朝鲜半岛和东北亚地区安全提供有益的经验和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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