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安毛泽东的窑洞
毛泽东看罢电文,用力一挥右臂:“贺胡子就是行!刚一到冀西,就与荣臻同志他们在陈庄打了一个漂亮的伏击战。”
王稼祥:“了不起!陈庄一战歼灭敌人一千三百八十余人,生俘十六人,是相持阶段中在敌后打得最漂亮的歼灭战之一!”
毛泽东:“更重要的是,他们在冀中呆了十个月,仅一二〇师就发展壮大了五倍多!如果八路军、新四军都像他们这样,我们至少就有五六十万军队了。”
王稼祥:“恩来去苏联治疗了,应以中央军委的名义再次电告项英等同志,要迅速发展壮大新四军的力量!”
毛泽东:“完全正确!另外,电告八路军总部,让一二〇师在冀西喘口气,进行战地整训。”
王稼祥取出一份电文:“恐怕有些困难!这是总部发来的战况通报:口本开始向涞源以南晋察冀边区中心地带发动冬季‘扫荡’,他们希望一二〇师配合晋察冀军区参加反‘扫荡’。”
毛泽东微微地点了点头。
王稼祥:“另外,阎锡山采取打进去、拉出来的办法,正在策动决死队中的不坚定的分子哗变。”
毛泽东:“立即电告总部:阎锡山准备下雨了,他们应该撑起手中的雨伞。”
王稼祥:“是!”
毛泽东:“要贺龙同志一边协助聂荣臻同志反击日军的进攻,一边作好随时都能挺进晋西北的准备。”
阜平青山口聂荣臻临时住处
聂荣臻独自一人驻足地图前沉思。
杨成武走进:“报告聂司令!杨成武有紧急军情向你报告。”
叠印字幕晋察冀军区一分区司令杨成武聂荣臻微微地点了点头:“讲吧。”
杨成武:“坐镇张家口的日军独立混成旅第二旅阿部规秀中将,派遣第二大队一千多人在近日分三路向一分区‘扫荡’。我派人侦察好了,让我们在雁宿崖至银坊一带打个伏击吧!”
聂荣臻:“情报可靠吗?”
杨成武:“绝对可靠!”
聂荣臻:“我很理解你们的心情,贺老总率一二〇师刚刚来到冀西,就在陈庄干净漂亮地打了一个歼灭战,你们每个指战员都憋着一股子劲,想打个痛快的大胜仗啊。”
杨成武:“聂司令说到我们心里去了!”
聂荣臻:“但是,你们还必须想到,日军已经发出誓言:在对北岳区进行冬季大‘扫荡’中以报陈庄一箭之仇。为此,我必须与贺老总、关政委商量后再定。”
贺龙一步闯进,指着身后的关向应:“不用再商量了,我和老关全听到了,打!”
关向应:“成武,有了具体的作战方案了吗?”
杨成武:“基本上有了些想法,等我回去之后再制定详细的作战方案!”
贺龙:“好!记住:一定要按毛大帅的作战方针: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
聂荣臻:“他们可使用的兵力有一分区的一团、三团和三分区的二团,以十比一的绝对优势的兵力在雁宿崖设伏,是一定能打胜这一仗的!”
贺龙:“那就打嘛。”
聂荣臻:“关键是在杆灭这股敌人的时候,阿部规秀是一定要派重兵救援的。”
关向应:“那就再给他来个打援嘛。”
贺龙:“我给你一个团够了吧?”
聂荣臻:“够了!成武,立即赶回去组织实施这次战役,要用胜利来庆祝军区成立两周年。”
雁宿崖掩体指挥部
杨成武一边听着不远处的枪声,一边检査指战员设伏的情况。有顷,他又有些不安地看着崖下那片狭长的空旷地带。
一个作战参谋赶到近前:“报告!曾雍雅支队成功地牵着敌人的鼻子朝雁宿崖下的山沟里走来。”
杨成武:“好!准备战斗。”
雁宿崖下狭窄的山沟
日军像是失掉头羊的羊群,他们端着枪惊恐地四处搜寻。不时,一个个疲乏不堪的日军坐在崖下的河滩上休息。
雁宿崖掩体指挥部
杨成武一面俯视崖下坐在河滩上休息的日军,一面拿着话筒在打电话:“聂司令!敌人已经进入了我们的伏击圈。”
远方现出聂荣臻接电话的画面:“成武!一定要抓住这个有利的战机,争取全歼这路敌人!”
杨成武:“请首长放心,我们一定完成任务。”
聂荣臻:“我不离开电话,贺老总,关政委都在等着你们的胜利消息!”
杨成武:“是。”他放下电话,举起手枪,大呼一声:“同志们!雁宿崖战役打响了。”遂对准崖下坐在河滩上休息的日军打了一梭子子弹。
接着,雁宿崖等处设伏的八路军一起对着崖下河滩开枪。
顿时,雁宿崖上、崖下变成了枪林弹雨的天下。
阜平青山口最荣鵄临时住处
聂荣臻拿着电话,听着电话中传出的激战的枪炮声和指战员们的呐喊声,他分外激动地:“杨成武,不要放下电话,让我继续听听这战况空前的嘶杀声。”
电话中传出杨成武的喊声:“是!”
聂荣臻把话筒放在桌子上,一边听一边在室内快速玻步。
有顷,电话中传出的激战的枪炮声渐渐化变欢呼声。
聂荣臻一步跨到桌前,拿起电话:“喂!杨成武,快向我报告,战斗是否全部结束了?”
“报告聂司令员,雁宿崖战斗胜利结束了一!”
聂荣臻:“快报告雁宿崖伏击战的胜利战果。”
杨成武:“日军除去十余人逃走以外,全部被歼!此役击毙炮兵大佐、步兵大佐以下五百三十人,生俘日军九人,缴获大童的武器弹药!”聂荣臻:“我给你们向党中央、毛主席请功!记住:不要被胜利冲昏头脑,要时刻盯住阿部规秀的行动!”
阜平育山口
聂荣臻与贺龙徜徉在初雪的大地上。
聂荣臻:“阿部规秀被日本军界捧为精通‘山地战’的所谓‘名将之花’。在日军中,旅团长的军阶一般是少将,而阿部规秀在上个月被提升为中将,足见他在日军中的地位。”
贺龙:“雁宿崖一战,给他来了个全军覆灭,就其常规来说,对他这位刚刚晋升为中将的‘名将’之花是很没有面子的。可他为什么却迟迟不动呢?”
聂荣臻:“我也百思不得其解。根据我们早先得到的情报:日军在易县、满城、完县、唐县大量集结,与北面的阿部规秀旅团南北对进,妄图把我晋察冀军区全部消灭在一分区。他会不会仍然在执行这一作战计划呢?”
贺龙依然是疑虑地摇了摇头。
一个作战参谋快步跑到近前:“报告,杨成武打来紧急电话,请聂司令、贺老总回司令部接电话去。”
和家庄司令部
轰荣臻指着地图:“此次敌人于四日凌晨分乘九十多辆卡车从张家口急驰涞源,共一千五百多日军,显然是属于报复性的‘扫荡’。因此,敌人极有可能会沿着上次全军覆灭的路线进至银坊,然后或西攻走马驿,或东扑黄土岭,寻找我主力决战,以报一箭之仇。”
贺龙:“我同意你的分析!按照常情,这个阿部规秀是应当随军出战的。”
聂荣臻:“但愿如此!我计划除去参加雁宿崖战斗的部队外,再电令第二十五团和分区炮兵营迫击炮连也投入战斗。同时,电令二十团、二十六团、二十四团钳制易县、满城、徐水等地的敌人,使其不得北上支援阿部规秀所部。”
贺龙:“我一二〇师的特务团是一支很能打恶仗的队伍,调上去,交给杨成武指挥。”
聂荣臻:“可以。”
贺龙:“为了取阿部规秀中将项上人头,我一二〇师统归你聂老总指挥!”
聂荣臻紧紧握住贺龙的双手,许久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深沉的画外音,叠印出相应的画面:
“杨成武受命之后,传达了聂荣臻关于‘打一个更大的歼灭战’的指示,并进行了周密的战斗部署。十一月五日,日军向白石口前进,曾雍雅支队再次诱敌成功,敌追至银坊,遂焚烧民房发泄兽性;十一月六日晚间,敌终于进至黄土岭一带,聂荣臻命令杨成武乘着夜色,完成对敌人的包围;十一月七日,一场惊天地、泣鬼神的战斗在黄土岭打响了-…”
黄土岭战场
黄土岭在进行激烈的战斗。
杨成武守着电话,在接收一个又一个战斗捷报。
杨成武望着东方显出鱼肚白,自语地:“天快亮了-…”
身旁的电话铃声响个不停。
杨成武拿起电话:“喂!我是杨成武。”
远方现出聂荣臻打电话的画面:“战况进展得如何?”
杨成武:“一个胜利接着一个胜利。”
聂荣臻生气地:“你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报捷?”
杨成武:“这胜利的捷报实在是太多了,我来不及打电话了。”聂荣臻:“快详细报告。”
杨成武:“黄土岭战役打响之后,上庄子之敌于今日拂晓向东突围,被我一团击退;我二、三团和特务团已经进到指定位置,向敌人发起猛攻。敌人被我紧密包围在上庄子及以西地区,一发迫击炮弹打下去,就死伤一片……”
聂荣臻:“记住:一定不要让敌人突破包围圈。”
杨成武:“是!天亮了,聂司令,我们可以看着目标打了!”他啪的一声挂死了电话。
杨成武提着手枪巡视进行战斗的阵地。
几个迫击炮手不停地装、打炮弹。
这时,一个迫击炮手指着上庄子大声说:“杨司令,你看从那个砖瓦房中走出的大肚子日本兵,会不会是阿部规秀?”
杨成武循着战士手指的方向一看:
上庄子村边,一座独立的砖瓦大院,从内屋中走出几个肥头大耳、年纪较长的日军军官。
杨成武:“即使不是阿部规秀,也一定是旅团级的军官。各个炮手注意,一起向他们开炮!”
数门迫击炮装好炮弹,一声令下,一起开炮。
有顷,迫击炮弹相继在那座砖瓦大院中爆炸,烟尘飞起,罩住了院落。
烟尘散尽,院中停着几具尸体。
迫击炮手们高呼:“我们打死小鬼子的大官了!……”
和家庄司令部
桌上的电话机中传出黄土岭激战的枪炮声。
聂荣臻在室内缓缓踱步,不时看上一眼桌上的电话。
贺龙叼着大烟斗大口地抽着烟。
突然,电话中传出隆隆的马达声。
聂荣臻:“不好!敌人派飞机前来轰炸了。”
作战参谋高兴地跑进来:“报吿!阿部规秀中将在黄土岭被我军打死了——!”
聂荣臻:“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作战参谋:“是从日本电台收听到的!你看这段新闻:中将果敢地到一线,观察地形敌情,飞来了敌人迫击炮弹,在距中将数步的地方爆炸,碎片打中中将的左腹及两腮等数处,中了致命的伤,遂与世长辞了!我已派飞机送新的指挥官去接任。”
聂荣臻大呼一声“万岁!”遂紧紧地抱住了贺龙。
黄土岭战场
八路军指战员对天鸣枪,高呼“我们打死了阿部规秀中将!”“小鬼子的名将之花在中国大地上凋谢了!……”
延安大街
延安的军民打着腰鼓、扭着秧歌,庆祝黄土岭大捷。
延安毛泽东的窑洞
毛泽东高兴地:“小李!我们是喜讯一桩接一桩。等一会儿,有一位失散多年的老井冈来看我,要多做两个菜。”
小李:“这个老井冈是男同志,还是女同志?”
“主席在家吗?”院中传来一位女同志的问话声。
毛泽东笑着迎出去,打量着俊秀的来者,很是激动地:“曾志,是曾志-…”伸出大手,紧紧握住曾志的手。
曾志饱含着泪水:“主席,我们自一九三二年漳州一别,我常常想、时时盼,希望能再见到你,可是……”
毛泽东:“我也是啊!红军长征到达延安以后,我曾让潘汉年到上海去找你,可始终没有打听到你的消息。告诉我,你好吗?蔡协民呢?”
曾志:“主席,蔡协民牺牲了!”
毛泽东沉默片时:“我很怀念蔡协民同志!你后来呢?”
曾志低泣地:“和陶铸结婚了……”
毛泽东:“好,好!进屋再谈吧。”
毛泽东的窑洞
毛泽东边给曾志倒水边说:“我家里的情况听说了吧?”
曾志沉重地点了点头,习惯地扫了一下环境,小声地:“在路上碰到了彭老总,是他告诉我的。”
毛泽东:“一家有一本难念的经!你是知道的,子珍脾气不好,又多疑心,她决心离开延安去西安,去苏联治玻我和她是有感情的,派人请她回来,可她却给我捎回一块白手绢,上面写了诀别信……要是你在……”
曾志:“主席,以后再说好吗?”
毛泽东:“好,好!你到了延安,以后,每个星期都来看我,行吗?”
曾志:“行!来主席家改善生活。”
毛泽东:“你有什么打算吗?”
曾志:“我打算在马列学院读一年书。”
毛泽东:“学理论一年不够,最好学他三年,至少要学两年。学马列要精通它,要学会运用,要多读经典著作。我这书架上有不少马列主义的书,你随时都可以来拿。”
毛泽东的院中
小李拿着一封信在院中焦急地走动着。
有顷,毛泽东送曾志走出屋、穿过大院,又走出大门:“曾志!要经常来我这里,有什么事情都可以随时来找我!”
曾志:“主席留步吧,我会经常来的。”
小李快步走进屋,把信放在桌上。
毛泽东走回书房。拆开信阅看,传出聂荣臻的画外音:
“主席:白求恩大夫于一九三九年十一月十二日黎明,在为伤员施行急救手术时,他的手指被碎骨划破而中毒,逝世于河北唐县的一个山村里。逝世前他握住我的手说:请转告加拿大人民和美国人民,最近两年是我生平中最愉快、最有意义的时日!请转告毛主席,感谢他和中国共产党给我的帮助。在毛主席的领导下,中国人民一定会获得解放……”
毛泽东的两眼渐渐溢满了悲哀的泪水。同时叠印:
毛泽东会见白求恩的画面。
毛泽东擦去泪水,拿起毛笔,在一张白纸上写下:
纪念白求恩
有顷,王稼祥走进:“主席,彭德怀同志发来急电:在阎锡山的策动下,山西决死三纵队的八团、九团、十一团叛变,陈长捷率晋绥军向我发起进攻。晋西事变已经开始了。”
毛泽东:“他们下雨,我们打伞。通令各部,坚决击退挑起晋西事变的顽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