佚名
那天,站在埃德蒙顿路的20路公共汽车站牌下面等车,无意中听到了一个男孩子和一个女孩子的争吵。向上帝发誓,我没有偷听人家说悄悄话的癖好,只是他们站得离我太近了,那争吵声不容分说传进了我的耳朵。
男孩子说:“求求你,别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呀!”
那语气,那神态,分明已经是在恳求了。
可是,女孩子却丝毫也不为之动情,她冷冰冰地回答道:“我也不想离开你,可是,我又不得不离开你。因为,你太穷了,什么都没有,而我还年轻,还有几十年的路要走,不能就这样艰辛地过下去。我要享受!我要玩乐!我不能和你过这样苦涩的生活。”
听了这话,男孩子伤心至极,他流着泪,哽咽着说:“可是,我爱你呀!”
然而,女孩子却冷笑了一声,生硬地说道:“可是,爱又有什么用?爱情到底值多少钱一斤?”
听到这里,我实在是忍受不下去了。我可以忍受别人骂我、打我、凌辱我,但是,不能忍受任何一个人玷污爱情的纯洁,亵渎爱情的女神!
我一个箭步冲了过去,一把便拉住了那位正要离去的女孩子,说道:“小姐,请等一等,我有话要对你说。虽然我也不知道爱情究竟值多少钱一斤,但是,我却想卖给你一斤爱情。”
见突然有人拉她,女孩子一怔,站住了。
我紧接着又说:“首先,我卖给你一两纯洁。这种纯洁比清水还要透明,比蓝天还要洁净,比钻石还要剔透,比足金还要赤诚。它是一面镜子,可以使任何一个有污点的人都自惭形秽……。”
停顿了一下,我又接着说道:“其次,我还要卖给你一两神圣。这种神圣比上帝还要尊贵,比天使还要稚洁,比仙女还要优雅,比神仙还要飘逸。它是一尊心灵上的石碑和天空中飞翔的圣婴,令人膜拜仰视。”
“再其次,我还想卖给你一两真挚。”我看了若有所思的女孩一眼,又说道,“这种真挚比刀刻还要深刻,比年轻还要细密,比图画还要真切,比水滴穿石还要坚韧。就好像是绿水绕青山,天荒地老水流不息;就好像轻风吹过麦田,波浪起伏绵延不断。它坦率,它真诚,它真心实意,不可有任何虚伪。”
“然后,我还想卖给你一两真诚。这种真诚就好像大树种子对于天空,无论风吹雨淋,日晒雹打,它都坚定地向上生长;这种忠诚就好像种子对于大地,无论土壤是否肥沃,无论水分是否充足,它都坚定地扎下根去……”
没等他们插上话,我接着又说:“最后,我还想卖给你一两牵挂。一两关怀,一两痴心,一两信任,一两理解,一两尊重。小姐,我也不知道爱情究竟多少钱一斤,但是,我想卖给你一斤爱情,请你先给这一斤爱情定个价,好吗?”
说完,我便跑上了刚刚开过来的20路公共汽车,走了。
汽车缓缓地向前行驶着,透过车子的后窗,我看见女孩子慢慢地走近了还在伤心抽泣的男孩子,伸出手去拉了拉他,两人慢慢地走了。走了不远,两人又都互相伸出手,拉住了,亲昵地肩并着肩,消失在我的眼帘里。
男孩子,担心自己不长胡子。
女孩子,担心自己会长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