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电话里有没有说什么?”
“没什么特别的。”
“但她总该有说点什么吧?”
静江露出责备的眼神,似乎在质问我为什么不干脆自己接电话。“她只告诉我‘来了再说’。她也许是有话要对你说吧。”
“有话对我说?她该不会到这时候还要来骂我吧?”
“搞不好是这样。”
“喂!”
“开玩笑的。”
2
康子从小成绩就很优秀,考试分数和学业成绩总是排名全校第一。就我所知,她成绩即使再差也顶多落到第二、三名。她的长相虽然没有学力出色,但也挺漂亮,人缘亦很好。康子一次就考上东京的国立大学,毕业后立刻被录取为国家公务员,让为人父母的感到无比荣耀。
康子是我最值得骄傲的孩子,然而这也不禁让我常常抱怨:“相较之下,和也怎么会这么差劲?”
每次看到孩子们带回家的成绩单,把和也和康子的成绩放在一起比较,就会让我想到“失败品与杰作”这两个词语。我或许是因为不想承认和也柔弱与笨拙的个性是遗传自我,才想把他视为“偶然出现的失败品”吧。
和也是否察觉到我的想法?他一定察觉到了——另一个我这样回答。他会不会为此感到难过?他一定会感到难过吧。每当想到和也当时的感受,我的内心就会充满绝望。
十年前,康子在我们面前宣称:“我再也不要回到这个家。”那是在和也死去的两个月前。
她并没有说谎。事实上在那之后除了参加和也的丧礼之外,康子再也没有回到“山丘城镇”,甚至不再踏入仙台一步。六年前我父亲——也就是康子的祖父——举行丧礼时,我们曾经碰过面,但康子连招呼都没有跟我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