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三扰了扰头,也是神情疑惑,喃喃道:“我也不太清楚,总之我做了那么多年仵作,别的本事不敢说,看尸的本事还是有一些的,应该错不了,从尸体的腐烂程度以及天气情况来瞧,绝对有超过一个月。”
吴长号一愣,道:“这还奇了怪了,难不成送葬的人都成了睁眼瞎?”他沉思片刻,又惊道:“难道他们都是知情不报?这也不太可能啊,村里人都是些老实巴交的庄稼人,还会耍起心眼来?”一时半伙也是想不通,不禁又是连连摇头。
吴大麻子笑着道:“伯,您老也别多想,等这里的事一了,您回去逐家逐户查问,还不清楚了?”
吴长号叹了一声,想来也只能如此了。
吴老三重又盯着地上尸首半响,猛地身子一震,退到几人中间,转首望向吴长号,欲言又止。
吴长号瞧他表情奇怪,不耐烦道:“有话就说,还赶着做事呢。”
吴老三吞吞吐吐道:“瞧这几具尸首,像是东头吴憨一家人。”
吴长号吃了一惊,几乎是脱口而出道:“不可能,三日前他家还办丧来着,老夫都去过他家,人都好好的,怎么就死了一个月了?”
吴老三神情古怪之极,又是不停擦汗,望着草中尸首不停摇头,嘴中自言自语道:“奇怪,奇怪,不可能的啊?”
吴大麻子转了过来,问道:“三哥,你发现了什么?说说?”
吴老三道:“错不了的,他们出殡那日,我也跟到了村头,就是穿着这身衣物,而且吴憨曾在我那医过蛇患,他右手食中两指被蛇咬过,让我给砍下来了,里边有具尸首,身形特征与他一模一样,而且右手也是缺了这两指。”
吴大麻子面上变色,急急往前几步,用火把凑近那些尸首查探一会,这才阴沉着脸转了回来,对着吴长号点了点头,却不说话,但从他面上神情看出,绝计是错不了的。
吴长号惊愕得张大了嘴巴,想要说些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脑中已是乱成一团。
吴老三想了一会,一拍手,啪的一声,惊了吴长号一跳,转过脸去怒道:“深更半夜的,你一惊一乍的做死啊?”
吴老三不好意思的笑笑,道:“老爷子,我想起来了,这几日无人出殡,所以并没人发现这里竟死了人,而这吴憨一家子自打前日出殡后也再没回村,我只道他们全家都逃难去了,想不到都死在此处了。”
吴长号没好气道:“你不是说他们都死了一个多月了吗?那三日前我们见到的吴憨一家难道是鬼不成?”说到鬼字,他似乎觉得颈后阵阵发寒,像是有人吹风一般,不自觉的缩了缩肩,心底一阵发虚。
吴老三不再出声,他的确也不知道怎么解释,难道真如吴长号所言,见到的都是吴憨一家的鬼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