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咸阳到西安、临潼,被采访的主人都很大派,一律是宾馆、酒宴、轿车接待。鄙人于心不安,“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我不会写“广告文学”,这只是一方面;另外的原因,如今穷文人肚里也不缺油水了,倒是很想品尝风味小吃。所以我只接受单间客房,图个清净,好开夜车“爬格子”,饮食上力争自主权。
吃酸汤面,满足了我的好奇心。从星级宾馆走出来,好像自己的身价也属于“星级”的了(一天房费相当鄙人一月工资啊),但我一屁股坐在路边小食摊的板凳上,这使主人和他的小轿车司机都很为难,“咋的?咱就吃这?”
对,就吃这。一块钱一大碗的酸汤面。主人和司机也只好捏着鼻子陪我这个酸文人共同“酸”一顿儿。说实话,这些天我到处看见“酸汤面”的幌子,不断琢磨,酸汤能有什么奥妙?非尝尝不可。哈,原来就是一碗热乎乎的红油酸辣面。面条是手擀的,嚼起来挺筋道,肚子舒服,脑门冒汗,朵颐生辉,唇齿留香。我对南方饮食比较熟悉,尤其是湖南、四川人之嗜辣。此次人陕,才发现西北人吃辣椒的水平不让南国。进而又动摇了我的一条知识——南方人爱吃辣椒是因为气候潮湿。错了,西北的气候干燥,他们为什么也爱吃辣椒呢?此后又吃“葫芦头”、凉皮儿、多味饺子,吃一顿几块钱足矣,为什么要花几千元,让心里肚里都难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