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节一脸得瑟地晃悠回来,怀里还抱着什么东西,“殿下,属下探路途中发现一只灵兽,人品是不是杠杠滴?”
“你能擒住灵兽?别是野兽吧?”孟随风明显是质疑的,这也太巧了,这运气也是太好了。
“这么雪白透亮的毛色一看就是非常之物,看看这双迷人闪亮的眼睛,多么美丽,就是夜空中最闪亮的星,多可爱的的体态,这能不是灵兽?正宗白狐啊,修行有个百年以上了吧,不然不会这么有灵性。”程节的样子倒很像是碰见了狐仙,有点疯疯癫癫。
“不忍直视,应当就是指现下的这种感觉了”,商离正在后悔怎么会认识程节这种人,还和他接到同一道旨意。
霍凤伊却是突兀地出现在了程节身前,因为她感觉到了白狐体内蕴含了大量的月灵之气,而且正在慢慢凝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当会形成妖丹,不由分说地抢过白狐,“老程,你真的要感谢上苍赐与你的运气。只是,你真的给我们带来麻烦了。”
程节听得一头雾水,白狐是灵兽是他瞎扯的,他就觉得是一只较为通人性的狐狸而已,感情还真的蒙对了,只是怎么会的麻烦?不对,是会有麻烦,因为自己是很自然地把小狐狸抱回来的,如果是灵兽的话再怎么通人性也是会躲着人的,起码不会让人知道它们的存在,可是自己居然就这么抱了一只回来,事出反常必有妖啊,别是有大仇家,否则可是热闹了。虽是对将要面对的麻烦有点挠头,但程节还是拍着胸脯以明示自己的能耐“俺有赤炎刀,专断麻烦。”
商离没有说话,却暗暗地用拇指抹了抹剑鞘,那抹过的地方刻着“沉渊”二字。啪、啪、啪,这时个会鼓掌的人只会是一个人——孟随风,“演技不赖。”哄,一道火蛇径直冲向了程节。
“殿下,不用这么记仇吧,老程我只是说了句实话啊。”话未说完也是旋身闪到一旁,火蛇直冲冲地撞向远处,眨眼功夫已在空气中炸开,火焰四射,却是在无人处出现了一个人形,算得上魁梧。
“殿下我的演技也不错的,程节,你得好好修行一段时间了。”
犯了错就要勇于去承认,勇于去担当,敢于去有所作为来弥补犯下的错,所谓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是”
“尊驾为何与一只小小白狐过意不去,百兽要生出灵智已属不易,要懂得修行更是难得,本是同根相煎何及?”话虽客气,长枪却已倒提,内中红光流转,显是做好了开战的准备。
“敢坏老子好事,当心你们的小命。”嘶哑的声音要发出凶狠的威胁让人感到阵阵阴寒。
红光闪耀,一条绳萦绕四周为众人驱逐寒意,“原来是一只冰蟾,我说你这玩意从哪冒出来的?”
“世事多变,沧海桑田,你们这些的小玩意怎么可能了解。哼,简直不知死活。”
冰蟾妖甩出一片冰刃,直取众人要害,去势之急,迅若惊雷。长枪刺向空处,顺时一卷,已将冰刃悉数卷进枪势之中,在火光明灭之际腾起阵阵白雾,这一阵的交锋就当下而言孟随风与冰蟾妖还是有一战之力的。长枪点向冰蟾眉心,大有一击而杀之的坚定,可是事情不会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一面冰盾出现在枪尖前方,挡下了这饱含杀意的一击,可以冰盾上也是裂痕密布,转瞬即碎,冰屑四溅,冰蟾妖也是趁机远遁开去,与此同时一根冰笋从地上窜出,多亏得孟随风警觉,否刚冰盾碎后必定是一场血肉模糊,即便如此他的前额也是留下了血痕,冰凉的感觉从额上流到鼻翼处,腥咸味道并不让人愉快。
看着冷笑中的冰蟾孟随风一脸的凝重,眼前这冰蟾感觉中还是游刃有余,有来有往的交手不过是对方还在试探自己的深浅,它那种羚羊挂角般的攻击完全无迹可寻,如果不是自己对危机的感应够准刚才已被钉成肉串了,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那是在做出重大决定时的表现,是为稳定心神身体作出的反应。微微地张开嘴,柔和的光晕缓缓散开,四周更显明亮,反而给人一种想要沉醉其中的感觉,平静的气息开始萦绕上所有在场人的心头,突然这种气息一变,开如散发出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令人想要臣服于下。原来打算看看对方有何后招的冰蟾妖立刻警醒,开始对抗心中那种臣服的思想,身体却因为这种对抗无法动弹,这时孟随风一手操控着龙珠,一手慢慢地举起手中长枪,枪尖开始凝聚着灵气,越显锋芒。冰蟾妖则死死盯着孟随风手中随时会投掷而出的长枪,心中不甘的怒火越来越强烈,似随时都能挣脱束缚。“杀——”长枪脱手,追风而去,刺破了虚空,枪芒穿透了冰蟾的身体带着它向后飞弛,最后狠狠的钉入地面,然后枪芒爆发,恣意地破坏着冰蟾的身体,冰蟾也在此时挣脱了心神的束缚,重新掌控了自己的身体,可是它却不得不调动全身的法力来去对抗体内的枪芒,所以它依旧不能移动。孟随风在此时压榨着自己的每一滴法力将之灌注在龙珠之中,在将要力竭的时候将握着龙珠的手屈收至胸前,纵身前掠,直取冰蟾。死亡的感觉开始爬上冰蟾的心头,它做出了它一生中最后也是最绝决的决定。孟随风已进至冰蟾身前,于是他将龙珠狠狠地拍向冰蟾的脑袋,也正在此时突然响起一声炸雷,石破天惊,冰蟾的四周也腾起一朵蘑菇云,云到之处草木石头全化作粉末,生机在这磨灭。一切来得太突然,让人没有一点的准备,一旁的人都未反应过来。
烟尘还在向四周飘散,霍凤伊、程节、商离三人则疯狂地奔向爆炸的中心,那有他们最关心的人。
他没有如何的去表达他对他们的关心,但是他总是用拿他们找乐的方式为他们点明心中的疑惑;他爱说些怪话,总给人强词夺理的感受;他喜欢笑,所以他们相处的日子里从未少过会心的笑容;他立志走遍天下去追寻心中的道,那曾经将他们的心忽悠上船的前途才刚刚起步,可他却已经生死不知。
爆炸的中心只剩下了黯淡的龙珠,没了锋芒的长枪,以及伤痕累累,还在吐血的孟随风,当看到这景象的三人不由将揪紧的心放松了一下,随后又揪得更紧了。将孟随风的伤势暂时压制住后,霍凤伊毫不迟疑地逼出一点精血将之送入孟随风的口中,得到这精血的助力,孟随风的伤算是稳定了下来,接下来就得看他自己的的恢复力了。见到孟随风的神情转为安详,众人不由松了口气。
作为护卫的程节和商离却是无比的愧疚,有哪个护卫能在自已保护的人重伤垂死而自己却毫发无伤的情况下不心生愧疚?他们也感到无奈,对那种莫测力量的无奈,如果他们不能走出这个困境,今生也就只能止步于此了,心魔总是最大的阻碍。
数日之后,群山之中,一间新起的木屋之前,几个大木桩子堆砌成一张床,上头正躺着一人,双手枕于脑后,翘着的腿还一晃一晃地,要多悠闲有多悠闲,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曲调,“程节,死哪去了,说好的烤肉呢,我快饿死了。”能如此说话的人除了孟随风不会有别人了。
不远处的林中闪出一张黑脸,挤出一个憨厚的笑容:“马上,马上就好。”
看到那张黑脸的时候孟随风着实有吓一跳的感觉:“你怎么黑成这样?成鬼了?”
“你不是说死灰能复燃,我拼命吹就成了这样。”程节也是一脸无辜。
“火温未散,火种尚存才是死灰复燃的关键。嗯?这不像你,你最近有问题,难道心里有人了?”说完还挤了挤眉,“不对,你和商离都不对劲,你们是在害怕?还是愧疚?”
“我们只是有一种无力感。”
“那种力量,你们不需要感到无力,习武者只要进境到一定程度也能达到,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你们怎么可以没了斗志,天下的精彩你们还没看全呢。”伸了伸腰,打个长长的哈欠,一副懒汉像,“久卧伤气,古人诚不欺我啊,是要动动了。”说完一跃而下,落地姿势潇洒,完全不是一个重伤在身的模样。
凤鸣声起,一只火凤落于他的肩头,“商离,随我走走去。”
“唉哟,我说你怎么能啄我”回应他的是又一次疼痛,“好了,好了,下次注意,下次注意,我可是个病号。”又是一声凤鸣,应是在说你还知道自己是个病号啊。
商离出现在了孟随风身侧,原本少言少语的他,此刻多了一点颓废的意味,显然也是被打击到了,看到差距太远的东西总是会让人感到力不从心。
“走吧,程节啊,回来我可是要看到烤肉的。”
“绝对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