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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走进梦想的医院

恺撒沃兹一行又一次彻底的泡汤,南丁格尔抑郁至极。没过多久,塞丽娜夫妇便再度邀请南丁格尔一起去埃及旅行。南丁格尔家一向相信塞丽娜夫妇,并且,他们仍然相信旅行可以改变南丁格尔的心意,便不断劝说南丁格尔答应这件事。

“我们预备10月出发,在埃及过冬,然后前往希腊,路经德国,明年夏天再回国。”塞丽娜把行程大略说了一遍。

南丁格尔对这次旅行的兴致原本不大,但她听了这次的行程计划后,脑中迅速闪出一个奇妙的念头:“德国,德国……恺撒沃兹就在那儿,对了!可以借机到恺撒沃兹一趟。”南丁格尔想到这儿,不禁心花怒放。

他们按照计划出发,旅途的第一站是埃及,南丁格尔对当地一切都觉得十分新奇,不过当她亲眼看到拍卖奴隶的情形后,心情却非常沉重。

“这个世界需要帮助的人太多了,我多么希望尽快付出自己的力量啊!”南丁格尔深深地叹息着。

1850年的春天,他们到了希腊的首都雅典,南丁格尔参观了当地的学校和孤儿院,这又给了她许多感触:“天主叫我去为贫病的人服务,那是17岁时候的事情。如今,事隔13年,我已经30岁了,却还没有踏上那条路,我实在不甘心,难道为世人服务,真的是我的奢望吗?”

1850年夏天,南丁格尔终于来到旅行终点站,她的重要目的地,那就是恺撒沃兹。

莱茵河畔的风,吹得人心神舒畅,南丁格尔心中的烦闷和不安,也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不是梦吧?”南丁格尔欢喜得心都要跳出来了。当她走进恺撒沃兹医院时,才敢相信自己已经来到了梦寐以求的地方,她参观了医院的每一个角落,提出了心中所有的问题。

医院的创始人弗利德纳特牧师是个亲切的长者,他详细答复了南丁格尔提出的所有问题,还对自己的太太说:“像南丁格尔这样认真求知的女孩,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是啊!我们对她应该特别照顾,她的确非常适合看护的工作。”弗利德纳夫人赞同地说。

“嗯,我也这么想,不过……”牧师神色凝重说:“南丁格尔家是名门望族,事情恐怕不太容易。”

弗利德纳牧师的确看清了南丁格尔的处境。当她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后,不得不回到塞丽娜夫妇身边。

“怎么样?有收获吗?”塞丽娜好奇地问。

“太多了,太多了……”南丁格尔十分兴奋:“我从来没见过那样清洁的医护场所,我们在伦敦的医院,简直无法跟人家比较!”

“那些护士的人格怎样呢?”塞丽娜问道。

“她们都受过良好的训练,做事也很尽责,病人在她们细心的照料下,复原得特别快啊!”南丁格尔显得神采飞扬,并且要求说:“我们晚一点回国好吗?”

塞丽娜显得犹豫,心想:“让南丁格尔在恺撒沃兹住了两星期,已经有点过分了,如果再让她延期回国,她的家人会谅解吗?”

南丁格尔见塞丽娜不回答,诚恳地说:“我并不奢望再回恺撒沃兹医院,只是在那儿学到太多东西了,我想趁着现在记忆犹新,把这次的笔记整理一下而已!”

正当塞丽娜左右为难时,塞丽娜的丈夫普里士不知何时来到她身边,一手搂着她的肩膀说:“好太太,你们的话我全听见了,我们又不着急赶路,何不成全南丁格尔的心愿呢?”

普里士和南丁格尔会心地交换了个微笑,事情就这样决定了。

不久,市面上出现了一本书,那就是《莱茵河畔的恺撒沃兹医院》,作者署名为“一个无名的小妇人”,其实,这本书正是南丁格尔在这个时候写出来的。

1851年夏天,南丁格尔回到英国。这次的旅游,给了她无比的信心,她不再怯懦了,开始勇敢地向家人表白:“请让我再回恺撒沃兹医院,接受实际的训练吧,将来我要在英国开办一个像那样的医院。”

当樊妮听到南丁格尔的话时,犹如五雷轰顶,气得浑身发抖,她当即定下新规矩,禁止南丁格尔擅自出门,只准在家做“贵族小姐应该做的事”和“适合自己门庭教养的事”。这样,一切又回到了从前,甚至更加恶化了。

南丁格尔又重复着过去不见阳光的日子,心里还充满了自责和内疚,认为平时父母都是文雅善良的,却因她的出格举动闹得家庭失和,一再告诫自己不可再做火上浇油的事了。

然而,南丁格尔的心还沉浸在恺撒沃兹。她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用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写了一本小册子,呼吁全英国的女性都应当前往恺撒沃兹看看,那个赋予人类友爱精神的地方,能给人以不同于空虚华丽生活的幸福充实感的场所,即使不能参与到为社会大众服务奉献的工作中去,至少也有必要亲自去看一看,感受一下。

然而南丁格尔的低调让家里人感到不安,特别是芭茲,表现得尤为强烈,因为她在社交界的表现并不如南丁格尔出色,只能分享南丁格尔的成就和荣耀。也唯有靠着妹妹,她才有机会过着热闹繁丽的社交生活。在一场死缠烂打之下,南丁格尔只好答应陪伴芭茲一年。

此后的一段时间,南丁格尔成了芭茲的“人质”,违心地陪伴她玩耍。她俩一起唱歌、散步,一起谈论诗艺、时装,双双出入宴会、茶会。芭茲快活如往,而南丁格尔却强颜欢笑,痛苦不堪,她再也找不到过去沉腼于这些活动时的美好感觉了。

4月,南丁格尔侍候芭茲的半年期满,她马上前往威鲁顿拜访赫伯特夫妇。好久不见,彼此都感觉很亲切,夫妇俩热忱地鼓励南丁格尔再去恺撒沃兹接受护士训练。在得知南丁格尔在家中的遭遇后,夫妇俩都表示很震惊。赫伯特气愤地说:“想不到在今天的英国,还会有这样无情的家庭制度,而且还发生在上层社会的家庭,发生在南丁格尔小姐的身上。”

赫伯特夫人丽莎则开导说:“我想任何一个旁观者都看得很清楚,你并没有什么过错。你的家庭关系是不正常的。真正受伤害的人是你的母亲和姐姐。亲爱的南丁格尔,你应该学会从这个角度重新对待你和家人的关系。”

赫伯特夫妇的看法对南丁格尔来说是全新的。借助这种开阔的视界,南丁格尔终于看清自己的错误不在于恣意妄为地挑起家庭不和,而是对家庭的无理要求过分妥协退让。

于是在1851年6月8日,她在笔记中以前所未有的语气写道:

我必须知道,从她们那里我是不会获得同情和支持的。我必须获取那些我赖以生存的一点点,哪怕尽可能少的一点点。

我必须自己动手,她们是决不会恩赐于我的……

两星期后,南丁格尔收拾好行李箱,决定去恺撒沃兹。和母亲及芭茲最后的一幕终于上演了。而南丁格尔在争执中气晕了头,当场晕倒在地。这次她没有屈服,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按计划离开了家。点燃心愿的火苗

南丁格尔离家出走后,来到了恺撒沃兹,弗利德纳夫妇俩热情地接待了她。

在南丁格尔离开的一年中,恺撒沃兹医院又有了新的扩建。现在,这儿已成为拥有100张病床的医院、幼稚园、感化院、孤儿院和女子师范学校,看上去初具规模。

在那里,必须忍受艰难,过着困苦和缺乏物资的斯巴达式生活。南丁格尔在给母亲樊妮的信上写道:

现在,对于我,时间显得不大够用。直至昨天,诊疗所放假一天,我才抽出空闲,把换下的衣服拿去清洗。对了,或许你们都觉得不可思议,我们每日4餐,每餐只有10分钟的时间。总体而言,我对这儿的一切,非常感兴趣,它们满足了我强烈的好奇心和求知欲。我的身体与精神颇佳,不用挂念。

现在,我倒真的希望,我可以多活上一些年头,可以使我更好地尽自己的力量,也为了那些在病痛中呻吟和挣扎的人们。这才是真正的生活。到了这里以后,我第一次了解了生活的意义,也开始懂得珍惜生命,除了这里,我不会再向往别处的世界。

南丁格尔晚上就睡在孤儿院,白天和儿童们一起在医院工作。她还参加了当时认为“妇女不宜”的开刀手术,对于协助手术的工作感到兴致勃勃。

1852年,她写下这么一段话:

那里护理的水准等于零,卫生状况恶劣。在恺撒沃兹的机构中,以医院的情形最为严重,但是我没有见过比这更具有崇高的观念和奉献的工作,她们之中没有一个是有身份地位的妇女,但对待病人却很细心。

在恺撒沃兹受训即将结束时,赫伯特夫妇来看望过南丁格尔。弗利德纳牧师告诉他们说:“南丁格尔小姐在此有优异的表现,护士之中没有一个像她这么认真学习的。”南丁格尔受到鼓舞,内心充满幸福的感觉,同时也充满了投入新事业的热情和勇气。

南丁格尔努力想要取得母亲和姐姐的谅解。她一再以谦虚的态度写信强调自己的心意,不厌其烦地加以解说:“请你们耐心而仔细地观察我所做的一切,你们务必相信我,鼓励我!我亲爱的家人,请别再为我悲伤,我需要你们的祝福!”

樊妮和芭茲都没有回信。但是,恺撒沃兹显然已经点燃了南丁格尔心愿的火苗,那光焰在隐约的命运中闪耀,她仍旧热切地渴望接受正规的护理训练。

但就在这时父亲威廉突患眼疾,医生要他在约克郡的盎芭茲做冷水治疗。但是威廉坚持要南丁格尔同行,否则他就拒绝治疗。

南丁格尔十分为难,犹豫了好一阵子,最后基于对父亲的爱,她决定将自己过去所做得的一切和计划全部冻结起来,重新接受命运的安排。于是,她结束了在恺撒沃兹3个月的充实生活,返回了英国。

“啊,多郁闷的日子……啊,那些似乎永无尽头的长夜。”南丁格尔在这一时期的笔记中写道,“女人简直不能把自己当成人……英国一个所谓有教养的家庭里琐碎、严酷的精神桎梏简直是世上最折磨人的****!”

3月,威廉和樊妮又去伦敦参加季节社交活动。樊妮和芭茲加给“高贵的南丁格尔小姐”的种种清规戒律,简直达到了荒唐离奇,无以复加的程度。她外出必须经过批准,详细说明理由,去哪里、多长时间,并且必须有人陪同;她的来往信件都要事先进行检查;她会见客人也要受到监督,有些“危险”访客不受欢迎……

威廉本来倾向妻子和芭茲,但事态发展到这么荒谬的地步,他心里也有些不安了。

在父女俩前往盎芭茲治疗眼疾的过程中,威廉切实感受到南丁格尔的精神视野、为人风格,这跟狭隘自私、骄傲浅薄的樊妮和芭茲相比,是多么高尚、善良。来自恺撒沃兹的严肃工作,逸闻趣事,以及他自己亲身体验到的受训护士的细心看护,终于使威廉理解了自己的女儿。

当威廉和南丁格尔从盎芭茲治疗眼睛返回恩普利后,他俨然已经是南丁格尔的盟友了。

第二年春天,樊妮规定南丁格尔必须将收到的每一封信向家人公开。父亲随即告诉她,可以请朋友将信寄到自己所参加的阿尼西亚学者俱乐部,这样就可以逃过检查,保证她的通信自由。南丁格尔得到父亲的同情、理解和支持,感到很宽慰。

牢笼里即使有阳光也是不自由的,南丁格尔不甘心这样被控制下去,她酝酿着再次突出重围。彻底摆脱家庭的束缚。

马尼博士是南丁格尔在罗马认识的一位天主教神父。1852年夏天,南丁格尔曾写信给他,投诉自己遭受家人不平等待遇的情况,并透露自己向往天主教。希望博士替她打听接受受训护士的天主教医院。

事实上,身为新教徒的南丁格尔,内心的信念完全不同于天主教的教义。她在一系列命运的挫折面前,不断地追求自己的目标,积极地发挥自己的力量,而不像天主教徒的信仰那样,将自己的一切交给慈爱的上帝,听天由命。她更认为可以跨越这一障碍,上帝的爱比人们各自阐释的教义更宽广。

不久,马尼神父就替南丁格尔联系了两家天主教医院,一家在爱尔兰,另一家在巴黎。

南丁格尔在获得马尼神父的通知后,正跃跃欲试地盘算着。经过斟酌考虑后,她选择了巴黎的医院。但不幸的是家中的暴风雨又在此时来临。樊妮和芭茲再一次歇斯底里地反对。

这时,一个医师的话使南丁格尔醍醐灌顶。她在日记中写道:“至理名言,使我由此茅塞顿开,我的一生大计也就由此决定了。”过去始终放不下的牵挂,由此可以释然了,她一声不响地准备摆脱家庭,奔赴前程了。

就在南丁格尔挣脱枷锁的同时,巴黎修女会也寄来了通知,批准她进入医院工作。就这样,她打点行装默默地离开家,前往巴黎。

她曾在那年的除夕,如实记述着:

随着这一年的结束,也结束了许多风风雨雨,我感到十分宽慰,也使我更确信,这一年并没有白过。因为在这一年里,我重新思考过自己对社会的使命和信念;同时和马尼神父的深厚友谊亦使我获益良多;再者,虽然去不成恺撒沃兹,却可以顺利前往巴黎,这足以让我欣喜,也引领我开始走进属于自己的世界……

到达巴黎之后,南丁格尔借住在梅雅莉家。这段日子,她出入不再像以前那样阔绰奢侈,而以公共马车代步。

一个月的时间内,她参观了巴黎所有的医院,然后再到伍帝帝诺街慈善修女会医院去报到,担任志愿护士。当她从他们那儿接过一套蓝布制服时,激动得两手轻轻颤抖。

就这样,南丁格尔每天穿上护士的制服,在资深修女的指导下照顾病人。可是她并没有与修女们共起居,而是另住一间房,因为此时她还不算是正式的护士。

可是就在她好不容易盼到了院方正式的核准之后,命运的脚步又踩住她前进的步伐。由于祖母病重,必须速回英国。

于是她只好放弃眼前的机会,赶回多布敦见祖母最后一面。她庆幸自己的决定,写信告诉西拉丽:“由衷地感谢上苍!能让我赶在最后几天承欢在祖母膝前,在祖母仅有的日子中,尽心照顾她,安慰她,如果不是这样,我也许会抱憾终身。”

虽然阴云并没有完全退去,她还在经受某种程度的“压制”,这种压制显然逐渐失去了以往的力量。尽管她被无辜地夺去了大量时光,但却已不再绝望,因为脚下的路依旧宽广。尤其重要的是,面对方方面面的束缚,她已开始多了些叛逆之心,理想不再使她痛苦。

换言之,经过苦心孤诣,经过风吹浪打,她已经开始主宰自己的命运。于是,在祖母去世后,她离开多布敦独自前往里哈思特,开始寻找自己的工作。

“嫁给”护理业

时间总是过得如此飞快,转眼间,南丁格尔已经32岁了,在她感谢家人的祝福时。还特地给父亲威廉写了一封信,信中写道:

尽管我的年龄的确不小了,不过我会更加坚持行使我的使命。事实上,我很高兴,因为我终于重获自由。当年,还在意大利我的出生地时,我就渴望像意大利人民一样,为争取自己的自由而奋斗终生。

今天,我已经有了它,我的不幸的青春期已经过去,我并没有太多留恋。它永远不会再回未了,我为此而欣慰,因为这意味着,我即将获得新的生命。

的确,从此之后,一切将与众不同。

南丁格尔终于可以释然了,可以走到她的病人中间,一门心思地从事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她花了一个月时间,走访医院、养老院和慈善机构,观察医院的布局、设施是否完善而合理,医生如何检查病人,护士怎样护理,手术如何进行。为了获得更为一目了然的印象,她精心制作表册,表册上列出了各种数据,用以比较不同医院的组织状况和住宿条件。

同时,她还设计了详细的问答表,上面展示了医疗、护理的种种问题和答案,并在法国、德国和英国医院散发,促使医院的工作人员们更好地履行职责。

最终,她积累了大量报告、反馈意见、统计数据,它们的特点是权威而及时,说明了整个欧洲医院的医院组织和合理安排。她天资聪明,而且工作勤奋,因此,仅仅一个月内,她就收集、整理和消化了大量的资料,她付出了超负荷的劳动。这确实是一件了不起的功绩。

多年以来,她起早贪黑辛劳,终于收获了果实。这时的她,已经不再是一个普通的学员,而是一个地道的专家了。

对于南丁格尔的梦想来说,此时樊妮已经不再具有支配力量了。南丁格尔的坚韧精神和斗争品质,终于使她败下阵来。女儿在护理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她看在眼里,急在心上,行动上,却已是万般无奈。

不管怎样,她毕竟是南丁格尔的母亲,她还是得为女儿的前途着想,因而,她转而拼命要求南丁格尔结婚。她为此甚至恳求南丁格尔,就像南丁格尔曾经拼命恳求她的谅解一样。

是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可她的女儿不能无视这样的事实。时至今日,当年的少女已经32岁了,而且,多年以来,她拒绝了所有的求婚者,她一心只想“嫁给”护理业。

那年夏天,南丁格尔在百忙之余,给樊妮写了一篇充满亲情的信。她热情洋溢地说,她没有以前那么痛苦了。

亲爱的母亲,或许您并不希望听到我这样说,我不想结婚。我对于婚姻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或许这与我多年的独身生活有关。我已经习惯了现状,并不急于作出改变。

况且,我目前从事的事业,注定会和婚姻产生某种冲突。说实话,我宁可一辈子跟着您转悠!不过,您可不要因为我这样说,就以为我非常不负责任,从而把我看成“浪子”……

退一步说,即使我真的属于“浪子”,也必然是命中注定。因为那也是上帝的意思。我的灵魂,是属于上帝的,既然他需要我作出牺牲,我就不会有任何退步!

1853年8月,赫伯特夫妇为她介绍了一份在知识妇女疗养所的工作。这个委员会因为财政困难,必须重建组织,迁移会址,南丁格尔就是担任重建工作的监督者。

这座疗养所专门收容贫病的女教师,疗养所内的事务由委员会管理。南丁格尔到这儿工作,完全是义务性质没有薪水。幸亏父亲威廉已经谅解了她,愿意每年给她500英镑作为资助,并且鼓励她:“女儿,只要你能从工作中得到真正的满足与快乐,父亲就一定支持你。”

当大家知道这件事后,都嘲笑她:“那位监督不拿薪水的,人家的父亲会按时寄钱来呢!”

“不拿薪水,能做多少事儿?我看这个千金小姐是来这里消磨时间的。”起初,委员们都这样评论南丁格尔。

南丁格尔只接受过短短几个月的实际训练,可是,她曾经参观过许多医院,也读了不少医学和卫生方面的书籍,对于医院的改革很有心得。

南丁格尔根据自己对巴黎各医院的调查研究,提出了许多革命性的建议:将水管接通到每栋建筑物,以便每间房都有热水供应,还节省了人力;购置升降机运送病人的饭菜;在床边设紧急响铃,接通护士门外的铃盒,当铃声响起时,盒子自动打开,护士可以尽快地从有编号的铃盒中得知是哪位病人在拉铃,并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病人床前,以免上下楼徒劳往返等。

对于南丁格尔接连不断的建议信,委员会深感头痛,不知如何是好。他们都被南丁格尔小姐分派到伦敦的大街小巷,四处去寻觅购买“带有响铃和显号装置的传讯设备”了。

南丁格尔一面不断增加新的改进措施,一面分派委员们到伦敦的大街小巷去寻购必要的新设备。

那些委员会的委员们一向善于辩论,善于发号施令,从来没有被人这样教训和支派过,虽然勉强去做,但并没有达到南丁格尔的要求,南丁格尔对此感到非常的失望,而委员们则积蓄着对她的不满。

在南丁格尔看来,委员会简直是在敷衍她。在她眼里问题很多:医院的账目一塌糊涂,很不规范,在管理合理化方面更是幼稚无知。委员会下属的两个管理委员会,一个全是男子,另一个全是清一色的女子,他们以及医生们之间,经常因为一些小事吵得不可开交。

尤其在不同的信仰上,新教和天主教都不肯妥协,南丁格尔据理力争,经过多次协商、谈判,最后达成共识。

南丁格尔接受了委员们附加的一个条件:如果信奉异教的病人是来自英国国教以外的神父或牧师,必须由她亲自去迎接、带入病房,并全程监视他们与病人的谈话,直至陪送他们离开医院。

委员会则同意今后任何宗教的病人都可以入院接受治疗,只要其窘迫的经济状况符合医院援助的标准。双方就此达成书面协议,以免双方违约。

南丁格尔既抓大事,注重整体改进,又不厌其烦地过问小事,事必躬亲。她清楚地认识到,再壮观的事业也是建筑在一个个实实在在的细节上的。她经常亲自跑到地下室的储煤仓查看送来的煤是否掺杂混合物等;随时检查粮食、床单的储放;亲自打扫储藏室。

为了节省开支,做到收支平衡,南丁格尔想了不少办法。她改变了过去每天采购食品的习惯做法,选定经过考察可以信赖的商店批发购进。她自己在家里配药,以便省下一笔付给药剂师的费用。她还说服母亲,将衣服被子拿回家洗涤,床单由家里补充,医院的床罩也用旧窗帘改制。

委员们和医院的工作人员渐渐地发现了南丁格尔无私的奉献精神和管理有方的工作能力,而且医院服务的逐渐改观也是有目共睹的,他们对南丁格尔的态度也从疑虑、不屑、抵制转变为尊敬和合作。

而南丁格尔自己也通过这一阶段的工作,学习到了更加巧妙的说服别人的办法。她曾在给父亲威廉的信中写道:“我刚刚上任时曾打定主意,不论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绝不会背着委员会搞串联。现在我明白了,我必须先把我的想法告诉其中一些人,说明我的意图,并把事情托付给他们,同时也加进他们的好主意,这样执行起来就好多了,委员们会认为新的工作是由他们和南丁格尔小姐共同完成的,这胜过把功劳都归于我,更能激发众人的荣誉感和责任心。”

由于南丁格尔的努力工作,精心安置每一位病人,这让她得到了病人的一致好评,有的甚至对她万分的崇拜。

同时委员会和医院的改革取得了成效,面貌明显改观,这也使南丁格尔获得了充实和满足的感觉,但很快她就感到这个有限的环境还不能充分磨砺自己,也不能充分实现她的使命。她的目光开始投向更广阔的方向。

于是,从1854年春天起,南丁格尔到英国各地访问了许多医院,为一个基本目标,即改善作为医院护理支柱的护士们的处境作实地调查,搜集第一手资料。在她看来,要使护理工作在医院扎下根来,一要建立保障和提高护士地位的医院改革制度;二是护士们要以良好的修养提供让人信服的服务。就这样,创办一所护士学校的念头在她脑中产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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