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资,萧襄儿杨恕一起把手中的几页设计图稿扔在桌子上面,不由得对望一眼。
子聪过来,“你们怎么了?”
“为什么我们设计的衣服得不到别人的欣赏呢?”杨恕问。
“我想,最主要的原因可能是你们的知名度不够大吧!”
“有知名度的人就一定每件衣服都是好的吗?总不能不看我们的东西就否定我们吧!太不公平了。”襄儿说。
“想让他们看见还不容易,我们穿到大街上就好了。”子聪轻松地说。
“大街上!”萧襄和杨恕一起道,他们很默契地看了对方一眼,笑了。
子聪看看他们,“哎!我说说而已,别当真啊!”
“不,子聪,你的想法很好啊!”杨恕却道,襄儿也点点头。
“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我相信这句话!”襄儿说。
子聪也笑了,“想不到你们两个有时候比我还疯狂!好啊!反正我爸去陪牟纹了,我这就去动员所有的模特,我们到大街上去展示我们的服装!”
街边,天资的模特们在子聪、襄儿和恕儿的带领下,游行似地排了好长一排,每个人都穿着杨恕和萧襄设计的“奇装异服”,每一件都是一个艺术品,五光十色,令人赏心悦目,大街成了大家的舞台,观赏的行人比模特还多十倍,气势宏大。
子聪三人看到有这么多支持者,也会心地笑了,那是一种成功的喜悦。
这场展示引起了交通堵塞,一辆轿车上下来四个人,他们的目光由惊讶变惊喜,再到慰藉,他们是杨峥、庄曼、康侨和牟纹。
交警过来,人群一片混乱……
杨峥代表“天资”来到警属,没想到一场大街上的服装秀竟然引起了警方的注意。
子聪、襄儿和恕儿一起和杨峥出来,互相偷偷看了一眼,都没说话。
杨峥停下来,回头看着几人,严肃的表情忽然变得疏缓了,几个人反而不适应了,杨峥却说,“放心吧!康总没有怪你们,他说你们表现很好,这一下午,已经有五家客户打电话订购我们的服装了。”
三个人一听,笑容出现在脸上,恕儿道,“哥,你刚才吓死我们了!”说完三个人高兴得抱在一起。
高尔夫球场上,康侨和牟纹一起在前面走着,忽略了身后一起来的襄儿和子聪。
康侨和牟纹边走边聊,从公事聊到私事,他们总是有那么多共同话题。襄儿和子聪两个人极不情愿地跟在后面懒散地走着。
眼看着康侨两人把他们落下好一段距离了,子聪盯着他们的背影埋怨道,“他们出来谈事情,干吗拉我们出来?”
“可能康叔叔想融洽你和牟纹阿姨之间的感情吧!”
“根本就没有感情,融洽什么呀?浪费时间!”
“难道你对牟阿姨还有什么敌意吗?”
“说不清楚是什么样的感觉,我觉得我是尊重她的,就像对我爸的感觉,可是又有点讨厌她,可能因为她所扮演的角色吧!”
“既然我们都不喜欢这样无聊地跟着他们,为什么还要勉强自己继续呢?”襄儿问。
“是啊!为什么呢?襄儿,有一天,如果我丢了,你会想我吗?”
“不会。”她的回答总是出人意料。
“会等我回来吗?”
“不会。我会去找你,毫不犹豫。”襄儿坚定地说。
子聪看看襄儿,襄儿笑着。
不知什么时候,康侨和牟纹才发现身后少了两个人。
“咦?那两个孩子呢?”牟纹回头看了看问身边的康侨。
康侨也四下望了望,“是啊!他们跑到哪儿去了?”
此刻,子聪和襄儿正舒适悠闲躺在绿草如茵的地上,暖融融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那么舒服,他们闭着双眼,享受那片刻的安宁。
“你说一会儿他们发现弄丢了两个人会有什么反应?”
“总不会去登寻人启示,他们聊得那么投入,不会记得我们了。”子聪睁开眼睛说。
“子聪,有个故事,想讲给你听。”襄儿眼睛眼睛眯望着蓝天,好像她的心思已经走入某个意境。
子聪安静了,等待着她的故事。
“很多年前,一个风雨飘摇的黄昏,一个失意的年轻男子独自流落在街头,他竖起风衣领走进桥边的小巷,四处张望,想找一个可以让心灵和身体栖息的地方,哪怕是暂时的,当面前出现一座庭院时,他的心里充满了暖意。”
“他走近庭院,上前敲门,开门的一定是个美丽女子,对吗?”
襄儿嘴角含笑,“那是座相当古朴的庭院,门口的青石上还刻着两个字——‘紫园’。”
“这么古典的名字,应该是前清贵妃的别苑吧!”
“年轻男子开始敲门,里面一个女子的声音问是谁。还没来得及回答,门就已经开了,那分明是一个明眸皓齿、超凡脱俗的女子,手中撑着一把伞……”
“他们之间一定发生了故事。”
“是啊!无论哪个年代都有着一见钟情的故事。其实那女子并不是紫园的主人,她也是借住,也许失意的人们都喜欢找一个陌生的地方把感情沉淀一下,再重新找回自我。他们就是这样。”
“他们不仅找到了自我,还找到了彼此生命中的另一半。”
“可是造化弄人,他们始终没有成为彼此生命中的另一半。”
“为什么?”
“也许,他们知道为什么……”襄儿望望不远处,康侨和牟纹却已走过来,子聪忽然之间明白了什么。
牟纹笑着说,“害得我们到处找你们,原来躲在这里晒太阳来了。”
子聪看了他们一眼,坐起来说,“不是怕打扰你们嘛!”襄儿站起来。
“现在好像是我们打扰你们了吧!”康侨说。
“是你说的,我可没说。”子聪说。
“行了,起来,去打球!”康侨说着向子聪伸出一只手,子聪怔了一下,随即也伸过手去,康侨将他拉起来,“哦!这么重!”
牟纹笑了,“当然,你以为他还是小孩子呀!”
晚上,襄儿把那只洗得很干净的护袖收藏起来,本来是有一对的,但是另一只在十六岁的时候戴在了一个篮球少年的手腕上,后来,她却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少年。
她出来看到小玉呆呆坐在厅里。
“恕儿没再找你吗?”襄儿问。
小玉摇头。
“那你就去找他呀!”襄儿说。
“你说得好轻松。”
“本来就是很简单的事,我们总是把事情复杂化了。”
“你比我勇敢。”
“你也可以的。”
公司楼下,子聪、恕儿和襄儿看到牟纹和康侨,襄儿和恕儿对望一眼,看看他们三人,都那么尴尬,他们两个反而变成了多余的。
还是牟纹先说话了,“你们出来得的正好,一起走吧!”
“好啊!一起。”子聪勉强地笑道。
“难得今天我们四人都不坐车,这样走在一起感觉很好。”牟纹说。
“是啊!我也喜欢走路,不习惯坐车。”襄儿说。
“爸爸,你习惯这样吗?”子聪忽然问。
康侨和牟纹一起看子聪,子聪笑道,“我是在想,妈妈走后,你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这样陪一个人走路了吧?”
“那又怎么样?”康侨反问。
子聪停下来,“我敢打赌,如果你不再习惯走路,我冲到这条车水马龙的街上,就不会被撞死!”话音刚落,子聪已冲到街中心,等大家反应过来,全都惊呆了。
“康琦!”惊讶只有那一秒钟,康侨冲向街中心,恕儿、襄儿和牟纹三人立即拉住他,连续一连串的刹车声,刺耳至极。每个人都安静下来,好像连空气都凝固了。
子聪站在路中央,张大双臂,毫发无伤,他打赌赢了,可是他把所有的人都吓坏了,他缓缓张开眼睛,没有一丝恐惧和慌乱,只有捉弄人的坏笑,他走回来,微笑着,看着牟纹和康侨,“你们输了!”
襄儿和牟纹手掩着胸口,惊恐未定,这算是子聪对牟纹的一种威胁吗?他竟然用自己的生命作赌注。
康侨突然一巴掌打了下去,毫无设防的子聪跌倒在草坪上,大家都震惊了,子聪回头看着爸爸,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