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雯在楚岩的住处,两个人也心事满满的样子。
“你不用在家陪她们吗?”楚岩问。
“她们已经好几天不见人了,大概都在逃避吧!”
“这四个人好像又一次错位了。”
“其实,如果……算了,还是不说了。”
楚岩看看她,“你想说,如果容帆和潘派一起,小杰和小培在一起会更合适是吗?”
“是啊!你不觉得吗?”
“我们的感觉重要吗?”
“小杰和潘派都是缺少生活的人,思想另类,热爱自由,喜欢新鲜感,他们根本不适合组建一个家庭。”
“他们能相爱就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那个小孩出现得真不是时候,不然事情可能不会这样麻烦。”
“小杰怎么能做爸爸呢?他自己还是个孩子。”
“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们都跟着着急,可是,有心却无力。”
下午,天阴沉沉的。
倪杰和小培一起从医院出来。
“这一阵子,我会去法国。我家人早已帮我办好手续,只是我一直没有下决心去。”小培突然说。
倪杰有些激动,“为什么你们突然间都要走?潘派要去日本,你要去法国,更绝的明媚去了再也回不来的地方。”
小培停下来看着他,“我不能太自私,总是让潘派让步,我不想再那么霸道地占有你,我想学会独立、学会坚强,潘派可以,我也可以。”
“你就忍心让我做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吗?”
“你也说过,我们之间早已没有感情,勉强在一起只会让彼此更痛苦。”
“真的不能不走吗?”
小培摇摇头。
“如果是容帆留你呢?”
“算了,我不能再什么事都依赖他,我该试着离开他了。”
“我哥他还是爱你的,我知道!”
“可是我留在这里不知该扮演何种角色,离开才是最好的选择。容帆他还有韩絮,就算没有韩絮,他那么优秀,也会有很多女孩子喜欢的。”
“可是他只爱你。”
“相爱人不一定要在一起。”
“这不是太残酷了吗?”
三天后,倪杰来到明媚墓前。
“为什么你们都要走?你走得最彻底。我们到底是谁欠了谁的?也许这都不重要了,我们真的成了两个世界的人了。明媚,你一直很想知道我是否爱过你是吗?我爱过你,真心的,可只是一瞬间。对不起,我不是个好男孩,我不该点燃你的爱,致使这段感情成为燎原的浩劫,一发不可收拾……”
晚上,潘派最后一次主持《天堂鸟》:大海、天空、海鸥、夕阳、漂流瓶、男孩和女孩……倾心的相遇、遗憾的错过,就像彼岸盛开的花朵,有着隔海相望却无法触及的哀伤。记得住那双眼睛,灵魂仿佛即将破茧而出的蝴蝶。生活并非是黑白画面,可是有种感觉叫作幻灭。可能爱情之于我们,是那彼岸耀眼的花朵,隔着一条银河,蝴蝶始终飞不过沧海的。
倪杰来到容帆的房间,容帆面无表情,他总是这样,让人看不出他的心情究竟是痛苦还是无奈,他用这样的表情让自己表现得更坚强一些,他永远是理智大于情感,永远让人感觉他是那么自信。
两人面对面地望着,他们的眼神中没有怨恨和仇视,只有彼此的同情。他们的命运不同,却都渗着丝丝苦涩,从来他们不曾做错什么,可是总是承担着罪过。
“小培要走了,要去法国。”倪杰说。
“为什么你不留她?”
“为什么你不留她?只有你能留住她,你知道。”
“可现在应该挽留她的是你,不是吗?我们已经没关系了。”
“真的说没有就没有了吗?”
“没有。”容帆坚决地说。
“潘派也要走了。”
容帆无奈地摇摇头,“这都怎么了?你打算怎么办?”
“你打算怎么办?”
二人对望着,一样迷惘的目光,要感情问题上,无论是理智型的容帆还是感情型的倪杰,他们都同样地不知所措了。
小红楼的晚上,静得让人不安心。
三人在厅里,潘派眼睛盯着电脑,一言不发。
小培坐在桌前翻着日记,心头涌上阵阵伤感。
思雯偎在沙发里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一副为难的样子。
“你们都想好了,真的要走吗?”思雯终于忍不住说。
她们都没说话。
“就这么走了,扔下我走了,扔下他们兄弟俩走了吗?一点余地都没有了?你们这不是在逃避是什么?事情总是会解决的。”
她们仍在沉默。
“好吧!我去买点菜,一会为你们饯行。”
潘派突然轻声说,“思雯,我会想你的!”她的声音在颤抖,眼睛也湿润了。
思雯回头看着她,“我也会想你们的!”
小培传出抽泣声。
思雯拉起两人的手,三个女孩哭在一起。
思雯出去了。
小培合上日记。
潘派关了电视,打开录音机,是倪杰的那本专辑——《缘来我爱你》。
小培走到窗前,“我们四个人演绎了一场错误的爱情,只因一次错误的相遇、一次错位的组合,如果你和容帆在一起,一定很幸福,如果我和小杰在一起,也一定很快乐。”
潘派声音低哑,“可是我只爱倪杰,你只爱容帆。如果没有遇到倪杰,我也许会爱上容帆,如果你不认识容帆,也许会选择倪杰。”
“如果一切重来,也无可避免地重蹈覆辙,因为一切根本无法预料。”
“可惜现实是没有如果的,既然走到这一步,我们就要为自己的感情负责。”
“我们到底做错了什么?”
“选择离开是对是错我都分不清,我不想在他最痛苦的时候离开他,他说过每次在他最狼狈的时候我都陪在他身边,他感受到很温暖,可是如果不走,他会更狼狈,我不想成为他的负荷。”
“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我可以离开他,离开他我还有什么?”
“飞蛾扑火,作茧自缚,到底是自我毁灭还是获得重生?又有谁说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