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跟陆浩军的安排下,辛雯的婚礼在一家四星级的大酒店举行的。现场让做设计的丁喜布置得分外喜庆。
8月23日这一天热闹非凡,来了很多宾客。到贺的大部份是老周生意上的朋友,当中也有很多我们认识的熟人。老周这人做生意讲究“诚信”二字,算是稳扎稳打、稳中求胜的典型代表,虽然赚钱速度没我跟陆浩军快,这几年倒也聚集了很好的人脉关系,得以细水长流。除此,便是辛雯家老爷子的战友了。就连我爸妈跟陆浩军的父母也都在受邀宾客之列。陆阿姨看到新郎后偷偷地对陆浩军说:“这新郎不赖,你总算没让我跟你爸太对不起辛雯的爸妈。”
陆浩军逗着陆阿姨怀里的丢丢说:“那是,我也不能再对不起辛雯不是?”
陆浩军应邀给老周当婚礼主持人,他今天穿了一套米色的礼服,意气风发的,连老周都忍不住说:“兄弟,你看着比我都像新郎!”
陆浩军拨弄着衣领卖弄风骚:“那是,不瞒你说,我打小长得就像新郎。我们家老太太今天也在这,不信你可以问问她,当年我出生的时候,旁边一刚生完女儿的阿姨拉着我妈非要结娃娃亲!说实话,你根本就不应该找我当主持人,你这新郎的风头全给我抢了多不合适,你说是吧?你应该找李越这种长得像绿叶的……”
我挥了他一拳说:“少拿我开涮,帅有什么用?人模狗样的不如一个自信的卒子!自信就成,自信能让一个长相一般的人看起来像汤姆克鲁斯!”
陆浩军笑着说:“你能不自信吗?老周我跟你说,他那人什么时候对自己的长相不满意了就上动物园看猩猩去,回来一准觉得自己就是汤姆克鲁斯了。”
大家心情好,聚到一块总有说不完的玩笑话,都快忘了我们是来干嘛的了!老周看看时间说:“哥们先聊着,我去看看新娘准备得怎么样了!”
陆浩军瞄了瞄在座的客人,苏锐,安楠,叶小曼三个女人同坐一席,有说有笑的。陆浩军说:“几个女人情绪都挺不错的嘛!”
我说:“那最好,你都准备好了吧?”
“那当然,十年前我就准备好了,你就瞧好吧!”
“那你收拾一下,婚宴也该开始了,我去找找丁喜!”说完我就找丁喜聊天去了……
终于,婚礼开始了,在悠扬动人的婚礼进行曲中,新郎新娘携手缓缓地走上了红地毯,辛雯一脸的甜蜜与憧憬……
我在桌子底下轻轻地握着安楠的手,对视时,她笑靥如花。
新郎新娘各自发表完结婚宣言后交换结婚戒指,陆浩军用麦克风大声宣布:“大家鼓掌,给这对新人最美的祝福吧!”完了,陆浩军动情地说:“老周还有辛雯都是我很好的朋友,据我了解,他们都曾经挑花眼,但可以肯定,当他们一看见对方,便一下子认定了对方,都决定不挑了,他们能这么快走到一起我特别高兴!坦率地说,对于爱情,对于幸福,对于一切美好的东西,我都是一个很贪心的人。我希望他们也跟我一样贪心——能天长地久就别只想着百年好合;能海枯石烂就别只想着白头偕老;能永结同心就别只想着一生一世;能早生贵子就别……别磨磨蹭蹭、消极殆工,朋友们说对不对呀?”
底下的人拍掌哄笑,而老周跟辛雯两口子则羞红了脸……
婚宴临近结束的时候,已经入夜了。陆浩军跟我、丁喜对了对眼色,一起离席,步伐一致地向主席台走去。三个女人都奇怪地看着我们问:“干嘛去呀?”
我们笑而不答,继续向前走。陆浩军很认真地对我跟丁喜说:“走吧,兄弟们,是时候结束我们灯红酒绿的生活了!”
陆浩军在台中央站定说:“朋友们,来宾们,大家好,作为婚礼的主持人,我代表新郎新娘对你们的到来表示衷心的感谢。”
所有宾客都停了下来,不解地看着我们。陆浩军继续说:“我知道你们一定很奇怪,我们三个大男人站在这里干什么?很快你们就会知道。现在,我想请在座各位为我们三个人做一个见证,因为我们接下来要说的话非常重要,谢谢你们!”
现场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我跟陆浩军的家长们在疑惑不解地交头接耳着。老周跟辛雯携手站在台下,抬手向我们做了一个鼓励的动作。陆浩军向他们点了点头动情地望着台下的苏锐说:“苏锐,我等了你十年,整整十年。打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开始,我就跟自己说,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认定你了,只可惜那个时候我们缘分未到。从你选择跟李越在一起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在等你跟李越分手,可好不容易等到你跟李越分手了,我也找不到你了。我只好等你回来,而当我知道你已经结了婚时,我还对自己说,我要等到你离婚,现在老天不负有心人,我等到你了。你千万别怪我狠毒,因为我爱你,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幸福。可我一直坚信,这个世界只有我才能真正给你幸福,我一定能给你幸福!”
苏锐在台下纹丝不动,安静而出神地看着陆浩军,仿佛整个热闹的会场一下子只剩下他们两人似的……
我把麦克风挪过来看着安楠说:“楠楠,我不知道你看到辛雯跟老周结婚,甜甜蜜蜜的,你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但我很羡慕,真的。其实一直以来,我都觉得把你带到我身边的陆浩军是有私心的,我一直以为他当时想的肯定是只要我有女朋友了,我就不会牵挂属于他的苏锐了。可我现在不这么认为了,我甚至还要感谢他,谢谢他把你带到我身边。尽管我们曾经有过一些不愉快,但这些不愉快让我们对对方都有了新的认识。至少我更能理解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了,我也深深地知道,你有多爱我!现在,我要跟你说一句我从没正儿八经地跟你说过的话,我爱你,像你爱我那样爱你!不管你信不信,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安楠看着我泪流满面,我突然觉得自己可恨,为什么要策划一场这么残酷的求婚仪式呢?
可接着我又做了一件残残酷的事——我把麦克风挪到了丁喜跟前。
他说:“小曼,我知道,像很多人认为的那样,80后的我确实很不负责任。可现在只希望你既往不咎,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负起该负的责任来。如果说我们的第一次结婚是家长们的意愿,那么这一次,真的完完全全是我自己个人的意愿了,我只想以后的日子陪你一起过,就我们两个人,当然还有我们的小宝宝。相信我,我将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爸爸!”
叶小曼动情地抹着眼泪……
最后,我们按策划好的一样,站成一排,异口同声地对麦克风说:“亲爱的,我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在今天这种场合把这番心里话告诉你,因为我不想再等了,我迫不及待地想和你在一起,我们该有一个共同的未来并为这个未来不懈努力。我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鲜花和戒指,还有粗茶淡饭。真的,所有的一切我都准备好了,现在诚心诚意地向你求婚,请你嫁给我!当然,我会尊重你的意愿,今晚你可以好好考虑,我会躲得远远的,不去打扰你。明天上午九点我会在民政局门口等你。如果你觉得我做得还不够,明天你可以不去,请你放心,我不但不会怪你,还会在以后的日子里加倍对你好;如果你们愿意接受我现在为你准备好的一切,我们明天在民政局不见不散!”
我们说得那么笃定,那么不容置疑。说完,我们在几个女人错愕的表情里、众人雷动的掌声中迅速地撤离了!
我们知道,老周两口子会帮我们安顿好她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