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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老水缸的秘密

一、火中抢缸

桃花岭脚村出了一件新鲜事儿,七十多岁的陈水苟老头冲进火海,竟然抢出了一只老水缸,而他自己却被砸下来的木棍烫伤了手臂。接到电话,在县城机关单位工作的小儿子陈思源心急火燎地赶回了老家。

陈思源一回村,看到父亲躺在大哥家中,手臂上涂着厚厚的药膏。看到陈思源,村民都围了过来。不一会儿,陈思源就从村民口中了解到事情的大致经过。

这天中午,有个小伙子从陈水苟家门口走过,突然看到屋里冒出了浓烟,推门一看,屋里起火了,小伙子一边呼救,一边冲上楼梯去看情况,看到陈水苟睡得正香,便抱起老人冲下楼梯,把老人救了出来。就在大家救火时,没想到陈水苟却突然转身冲进了屋子。大家以为老人肯定去找钱什么的,谁知老人却从屋里拎着一只老水缸跑了出来。隔壁的堂叔一看火了:“你这老不死的,这水缸又不是什么宝贝,你这样做值得吗?”陈水苟却说值得值得,话没说完,却“唉哟唉哟”地叫唤起来,原来是手臂被烫伤了。

房子烧了,父亲又被烫伤,陈思源与大哥商量后,让大哥处理修房子的事,他把父亲接到了城里治疗。

回城的时候,陈思源说城里什么东西都可以购买,不必带什么东西,陈水苟却一定要带上那只老水缸。这一下,大家更觉得奇怪了,仔细围着那只水缸看了起来。这是一只三斗缸,看上去灰不溜秋的,缸上除了普通的花纹,还雕刻着几棵小草。看看,摸摸,敲敲,村民还是看不出这水缸有什么值钱的地方。陈思源拗不过父亲,只得把老水缸带进了城里。

二、朋友看缸

到城里后,陈思源先把父亲送进了医院,医生建议住院治疗。想想治疗烫伤比较麻烦,还可能引发炎症,陈思源让父亲住进了医院。

安顿好父亲后,陈思源回到家中。看到陈思源带来一只灰不溜秋的老水缸,妻子李月娟觉得奇怪,当她得知公公为这只水缸被烫伤后,也仔细看起水缸来:“思源,你觉得爸为什么要冒着生命危险去抢一只水缸呢?虽然我看不出这水缸有什么特别,可我觉得这水缸一定有问题。”陈思源说道:“我小时候这水缸家家都有,我想没什么值钱。可能是人老了,做事也糊涂了。再说,我也是穷出身,家里从没听说有什么值钱的宝贝。”李月娟说:“那也不一定,大隐隐于市,说不定这水缸还真是宝贝呢。你不是有几个懂收藏的朋友吗,可以请他们来看看呀。”妻子的话让陈思源心里一动,他一把搂过妻子:“还是你有办法。”

几天后,陈思源邀请的几位朋友来到家中,大家围着这水缸看了转,转了看,有个朋友还特意把水缸抓起来,举在头顶,让大家鉴赏。最后,几位朋友都摇了摇头,说这水缸年代不久远,做工也粗糙,实在看不出有什么值钱的地方。看到陈思源失望的神色,一位朋友安慰他说:“这水缸的秘密恐怕只有你父亲才知道。不过话说回来,得宝也讲究缘分,是你的总是你的;不是你的,千方百计弄到手上也没用。”

送走朋友,陈思源随手就把水缸放在庭院的角落里。

三、缸中秘密

没多久,陈水苟可以出院了。陈思源夫妻特意租了辆出租车,到医院里去接父亲。回到家中,人还没坐稳,陈水苟就问开了:“思源,那只老水缸呢?我怎么没看见?”

陈思源说:“爸爸,水缸在的,你怎么老记挂那水缸呢?”

陈水苟说:“那水缸我有用。”

听了父亲的话,陈思源不解地问:“爸,这里用水很方便的,自来水龙头一开就有水,还用什么水缸啊。”

谁知陈水苟一听,很不耐烦地说:“我说用就用,快点把水缸拿来。”

听了父亲的话,陈思源把庭院角落里的水缸拿了出来。几天的日晒雨淋,老水缸已经沾上了一层泥土,看上去更不起眼了。陈水苟接过水缸,拿过一块毛巾,开始仔仔细细地清洗那只水缸。陈思源想去帮忙,父亲说自己能行。陈水苟把老水缸洗刷了半个多小时,才把水缸递给站在一旁的陈思源,让陈思源把水缸放到他住的房间里。

放好水缸,陈水苟才说:“思源啊,我想你们肯定在猜测这水缸里的秘密,其实这水缸与你有关啊。”原来在陈思源出生那年,家里出了事情,陈水苟在采石场被压断了腿,妻子在生下思源后患病去世。那时候,山村没有自来水,吃水要到两三里外的泉洞里去挑。正当他发愁的时候,乡里乡亲你一碗我一瓢地把水送来了,看着老水缸里满满的水,他真不知说什么好。俗话说,久病床前无孝子,可在他生病的半年多时间里,这只老水缸从没断过水,思前想后,陈水苟把儿子的名字取为思源,就是想让儿子记住乡里乡亲的这份情。

听完父亲的话,陈思源夫妻的眼睛也不自觉地湿润了:原来老水缸里装着的是乡里乡亲的爱,父亲带着这只老水缸,就是想把乡里乡亲的爱珍藏在身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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