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陆注册
6211300000014

第14章 狂奔

蒙扒在铁栅栏上窥望。虽然不用窥望,他也能把高速公路看得清清楚楚。那些铁栅栏稀疏而高大,仿佛一点也不担心村里的鸡和猪会跑上去。实际上,它们也是跑不上去的。路比地面高出许多,像一条地上河。河岸都网着铁纱,漆得绿绿的,和周围的庄稼打成一片。这样,那条河就更显黝黑、浑圆了些。本来,他的下巴已经比第三格栏杆还高出一点,但他没有顺理成章地从第三格看河流的全景,而是弯着小小的身子,扒在第二格栏杆上,偷偷摸摸往里看。仿佛不这样,就会有什么危险突然降临。

的确,自从高速公路仿佛一夜之间从远方突然伸到了这里,蒙便隐约觉得,他的生活会起什么变化。它浩浩荡荡地,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就从土地上压了过来。起先是庄稼被遮蔽,树被吞没,丘陵被掸平,随之,路障、田塍、高低、水旱都没有了。好像一条龙压在地面上。龙在不停地翻滚。每翻滚一次,村子和田野便小了一些。接着出现了一条大沟,把路面和村子、田野彻底区别开来。那沟差不多有两个蒙的身高那么宽,如果下了雨,沟里的积水便像养了很大的鱼一样。他奶奶还夸他肯长呢。奶奶是哄他。蒙缠着奶奶,说,奶奶,我怎么还不长大呢。奶奶说,你不正在长么。他说,我怎么没看到。奶奶说,小孩子是夜里长呢。于是他天天晚上睁着眼睛,想看到或听到自己的生长。路面上扬起尘土,一些长着大钳子和大铲子的机器在上面跑来跑去。它们耀武扬威地朝天空一吼一吼的。像放大了无数倍的大象。蒙从没见过那么大的机器。还有一种机器,有着巨大的屁股。它把路吃下去,更加平整的路就像一匹宽阔的布那样从它里面出来了。一匹他从未见过的、宽大而华丽的布。那该有多少汽车像“ni喏”一样在上面爬来爬去呢。“ni喏”是一种草的籽,他把它捋在手里,摊开掌心,对着它们喊:ni喏,ni喏,它们就会在手掌上痒酥酥地爬动起来。和它相比,舅外公家的老马路又瘦小又丑陋,就像一条棉花地里的马甲虫。黑不溜秋的身子,一节一节的,爬动起来一拱一拱,发出一股臭味。蒙吸了吸鼻子。他的鼻子里正有一列火车开出。听说县城那边,湖上架起了大桥,山里打起了洞。车以后都要从洞里跑。难道山里面就没有东西么,比如说妖怪什么的。他把鼻子里的火车摔到了地上。他喜欢闻汽车过后丢下的汽油的香味。它和奶奶炸油条的香味绝然不同。虽然每次奶奶炸油条,家里都像过节。那一定来了重要的亲戚,有了值得高兴的事,或者,干脆就是过节。那时,奶奶对一日三餐之外的吃食,就充满了好奇心。而炸油条的香味和汽车的香味相比,就好像小孩比之于一个孔武高大的大人。蒙是多么渴望自己长大。有时,他都急躁了。他担心自己在很小的时候就不幸地死去。他想要经常地坐汽车。屁啊,屁。汽车真是好东西,屁都那么好闻。他一遍遍地吸着鼻子。在高速公路还没有的时候,他曾在老马路边上,闻过许多辆车的气味。

每一辆车的气味是不同的,就像每一个人的气味也不一样。有的像奶奶,发出日晒的棉布的白色而耀眼的香气。有时,他梦见了她。但梦里的奶奶从不说话。有的像爸爸,汗水气势汹汹。有的像妈妈,劳作和抚摸都是悄无声息的。还有的,像村长,像乡里的书记,像城里穿戴好看的女人,光彩照人、叮呤叮呤地逛商店,嗑瓜子,说话,买菜。有一次,他跟妈妈进城去卖干菜。那些有着特殊香气的干菜,比如黄花,小笋,茄子,豆角,家里都舍不得吃。一个嘴巴很尖的城里女人,在让妈妈手里的秤杆翘得老高之后,还飞快地在妈妈面前抓了一把。他便在心里叫她白毛老鼠。奶奶跟他讲过白毛老鼠的故事。但总的说来,汽车的香味是很好闻的。他愿意永远闻着它。它让他的生活,不像他的生活,而像别处的、远处的、高处的生活。它在不同的生活里穿来钻去,神气活现。它让他的眼睛、鼻子和耳朵完全张开了。他的眼睛、鼻子和耳朵像木耳、树叶和春天的池塘一样完全张开了。它本来是不属于他的。它的出现和消失,比节日还隆重。老马路离这里很远,在他的舅外公住的村子里。而且,随着舅外公的去世,已经越来越远了。舅外公的儿媳妇,对他奶奶明显地比较疏远。奶奶的手有些发凉,回娘家的次数越来越少。只有逢时过节,或某一个表姑做生日时,奶奶才去。带他同去。奶奶在回来的路上一走一回头。她的脚像两只小猫,一边走,一边喵喵地叫着。但他却恨不得经常去舅外公家里。很难想象,他有那么小的、几乎和他差不多岁数的表姑。她们一个个扎着彩色的头巾,那么活泼,那么漂亮。以至他每次从舅外公家里回来,都有些惆怅。都会莫名其妙地在奶奶面前故意不听话,然后大哭一场。这时,奶奶的脾气也很不好。她会用条帚把打他的屁股。他不跑,让奶奶打。因为表姑和汽车的香味一样,已慢慢进入了他的梦中,成为美好的回忆。

现在,新的大马路一下子来到了他的身边。就像一个美好的梦突然闯进了屋子。他的一个表姑裸露着胳膊,骑在上面。他惊讶得张大了嘴巴。那个梦像传说中的骏马一样闪闪发亮,在狭窄的屋子里转不过身来,把一些瓷器碰得叮当作响。他以为它转瞬即逝的。它一撒腿,便没了影。但是,它居然真的静卧下来,不走了。他不禁把眼睛揉了又揉。他满怀喜悦地望着它的巨大和从天而降。它上面一点土也没有(那条老马路是多么脏啊,他恨不得拿水去洗)。它根本就不是由土构成的。根本不像是他生活中能有的事物。它像一条幽暗深邃的邃道,通向一个神秘未知的地方。不,也许它本身就是深邃神秘的世界,本身就是另外的时空。它像有月光的夜晚一样。那些月光如水的夜晚,奶奶总是给他讲一些他从没见过又十分向往的东西,比如妖精,身长无比的巨人和力大无比的孩子。他对妖精又喜欢又怕。奶奶的妖精只有许多稀奇古怪的法术,并不怎么坏。

当施工队员吹着口哨撤退的时候,他开始从树上溜下来,接近那些夜晚了。他四面看了看。他像一个贼,鬼鬼祟祟的。他不知道是鼓励自己还是喝退自己。说实话,当铁栅栏和密密匝匝的铁丝网竖起来之后,他的心里感到了失望。它居然和他的生活完全无关。他很小的时候,就盼望有一个陌生人,说着他听不懂的话,忽然来到了他的家里。他渴望有一种陌生的关系。然后,陌生人掏出许多陌生的礼物,答应带他到陌生的地方去玩。但是现在,陌生人吃了,喝了,忽然翻了脸,不承认说过的话了。他的热望扑了空。就像一只麻雀歇在一根稻草上,稻草一趔趄,麻雀摔了下来。不但如此。比如他原先熟悉的某一棵树、一个转弯已经荡然无存,到另外的村子里去要走更多的路。那些他不愿走的路十分硌脚。铁栅栏和铁丝网把他和路严厉地隔开了。他感到了卑微和小小的愤怒。他被欺骗了。那条路,浩浩荡荡地奔驰着,头也不回。它毫不犹豫地打破了村子的平衡。村子里的人说话都嗡声嗡气的,像被关在缸里一样。并且动不动就打起来。两个人坐在村头打赌,谁输了谁就帮他把地里的农活干完。结果输了的人赖帐。牛不肯靠近。轰隆轰隆的声音吓得粗壮的牯牛魂飞魄散,撒腿狂奔。由于懒惰和无所事事,村里人爱上了赌博。男人们彻夜不眠。女人们和他们争吵。爸爸扇了妈妈一个耳光。末了她们也爱上了赌博。只有在赌博的间隙,村里人才从各自的窗户里目光炯炯地盯着高速公路。他们的目光像铁栅栏一样互不相连,僵硬冰冷。他们在想,那是一种什么东西,和他们既漠不相关又把他们的生活弄得面目全非?

往村前的方向走几百米,有一个天桥。本来,这座天桥是可以建在他们村子边上的。但前村的一个人,是村支书。于是,天桥就靠近村支书的村子了。有一次,他去那里看过。他远远望见天桥就很激动。天桥就像支书的儿子小虎骑在了飞跑的马背上,很骄傲。他也想骑上去。他想,站在天桥上,就像神仙站在星星上。但是,前村的孩子不让。他们在天桥上欢乐地奔跑,画人头,捉迷藏,比赛向下面撒尿。各种香味的车带着他们的尿奔向远方。他们的尿也神气活现地坐上了车,奔向祖国各地。他们一看到他,就收回银亮的长线,手叉着腰,一字排开,挡住了他,说:这是我们村里的天桥,不许你上来。还有几个是他的同学呢。一到了暑假,同学也翻脸不认人了。当时,他恨不得跟他们打一架。可是,他打不赢他们。他是那样的怯懦,那样的胆小。他只好装做很不上心的样子走开。后来,他趁他们回家吃饭去了(中午,空无一人),在天桥上朝下狠狠撒了一泡尿。

撒完尿,他又后悔了。他怎么可以在天桥上朝下面撒尿呢。他奔跑回家,为自己的行为羞愧。尿是什么东西啊。

有好几天,他怕到这里来了。怕天桥见到他,认出他来。

正是在这几天里,他对高速公路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渴望。他不明白他瘦小的身子里为何总有那样强烈而痉挛的渴望。它像是一匹狼,在他体内矫健地捕食、奔跑。他快吃不消了。它已经到了他的喉咙,快从他体内奔跑出来了。他渴望过一碗油渣或一支玩具手枪。奶奶把油渣放在小瓦罐里,每天在饭面上热那么一点。那是他独享的吃食。奶奶的疼爱就像蒸热的油渣那么油汪汪的,香气诱人。可是奶奶死了。他再也吃不上油渣了。奶奶老了,她的骨头吃不下东西了,就死了。奶奶直直地瞪着眼睛。她的眼睛是那么大。像两个天空。他到处找奶奶。他不相信奶奶已经死了。死是什么东西呢。妈妈说,死就是你读书用的铅笔,慢慢写完了。妈妈说,死了的人在梦里从来不说话。奶奶在梦里不说话。所以奶奶已经死了。有一次,爸爸到城里去做事,临行前答应给他买一本图画书。有一个同学有。但他不借给他看。课本上的图画是那样的少,那样的枯燥啊。后来,他就天天梦见爸爸从城里回来了。他担心爸爸也不说话。他暗暗着急。但爸爸说了话。爸爸焕然一新,举着一本图画书,老远就喊他的名字。那本图画书像春天的花朵一样。他跑向爸爸。也不管有什么在挡住他,他跑向爸爸。最后,爸爸回来了。爸爸一下子跳到了梦里的爸爸身上。但是爸爸懊丧地说,哎呀蒙,那书好贵,顶爸爸好几天的工钱,我拿起来又放下,拿起来又放下了。于是,他的眼里渐渐涌出了泪水。他看不清爸爸了。爸爸抛开梦里的爸爸不管了。

不行,他一定要去看看。他一定要翻过铁栅栏去看看。他已经发现,那些铁栅栏和铁丝网并不是天衣无缝的。村后半里路的样子,有一个缺口。路边凹下一大块,栏杆悬而未决,铁丝网也没有管它。他完全可以从那里爬到路面上去。

一爬上去,他就可以真切地站在那结实而光滑的路面上,看车子是如何神奇又欢快地奔跑。他还要挥一挥手,看它们是不是停下来。不停下来也不要紧,反正,他要在上面调一下皮捣一下蛋。更重要的是,它欺骗了他,因此,他必须越过栅栏和网。

然而,还没靠近它,他又卑微起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有这样卑微的感觉。他有些害怕了。路面在震颤和晃动。仿佛它会一下子沉到地底下去,或窜向不可见的远方。它像一头控制不住的野兽。它红了眼。它要甩开他。把他甩得远远的。一种叫做速度的东西非常尖锐地呼啸而过。就像听人讲鬼故事似的,他一面害了热病似的打着哆嗦,一面又忍不住把耳朵打开。他要战胜他的卑微和害怕。为了激励自己,他跟自己打了一个赌。他捡了一块土坷垃。他把它从铁栅栏里扔上了路面,然后鼓励自己去把它扔出来。他对自己说,土坷垃都敢去,土坷垃都比你胆大。

他把脑袋往铁栅栏下面探了探。一辆载重货车轰隆隆地碾压过来了。他的耳膜发出了响声。他像一只田鼠惊慌地跳起。完了,他的土坷垃肯定被碾得粉碎了。他很沮丧。他的土坷垃已经被碾碎了,等于他跟自己打的赌被无形中取消了。没有了。他睁开眼。天啊,他的土坷垃还在。它满身金黄、完好无损地紧贴路面。它多么诱人。他激动了。随之而来的是狂喜。他得到了力量。不由分说地,他就从铁栅栏下面钻了过去了。

他终于正式地站到路面上来了。他可以调皮捣蛋了。他大喊了一声。他的声音几乎嘶哑了。他的声音有些像恶棍,像流氓。想调戏什么。面对宽阔厚实的路面,他的心中涌起一股十分亲切的感情。他赢了它。他蹲下来,一遍遍地抚摸它。多光滑啊。它的体温让他感动不已。原来,它也可以这么温驯。他抓起那块土坷垃。它像一只金色的小鸟飞入绿色的田野之中。他在路面上来回踱步。它像一艘巨大的军舰,在阔大的田野上指向远方。那边路上的车辆像海鸟或野鸽子一样轰然飞起,这边路上的车辆还没有到来。他不知道,这其实是一段难得的安静的时光。作为高速公路,这样的时光其实是非常少见的。它预示着一种风暴正在悄然到来,而现在,因为某种原因,它正在蓄积着。他隔岸观火地看着对面的车辆。一辆中巴被一辆载重货车追赶着,没命地奔逃。中巴逃向行车道,载重货车紧紧地往旁边逼着它。中巴车发出凄厉的嘶鸣。蒙很担心载重货车会像公牛一样,扬起前蹄,趴到母牛的身上去,伸出鲜红的针刺它。蒙有时候在芜里放牛,公牛和母牛就这样忙得不可开交。每逄这时,他就急得直哭。耽误了牛吃草,就像是冬天,谁挡住了阳光一样。但这可不像公牛和母牛那么简单,听说有的地方已经出现了非常严重的交通事故。司机说,这路像是有魔法,车子一上来,简直就发了疯。快感,司机说,无与伦比的快感。车跑在速度的前面了,或者说,速度跟不上它。车和速度赛跑。最后,人和车和速度同归于尽。

这时,另有一辆小车在追赶载重货车。它在极短的时间内赶上了载重货车,并回转头,朝它吐了一口唾沫。

这边的车也开过来了。它们黑压压地开了过来。它们整齐划一,飞速奔驰,发出只有大坝崩溃时才有的沉闷响声。水灾一跃而起。奶奶说,那一年,南港破了坝。她在割稻子。她听到了雷声。晴朗的天气怎么会有雷声呢。她疑惑地抬起了眼睛。一个白色的东西,一丈多高,哗哗翻卷着,呲牙咧嘴铺天盖地地来了。奶奶丢了镰刀,转身就跑。大家都丢了镰刀,转身就跑。有的人,嗓子跑哑了,后来就发了疯。发了疯的人后来就一直在奔跑,谁也无法让他停下来。发了疯的人后来眼窝深陷,胡子拉茬,直至衰竭而死。人死了,他的脚筋还不肯死。它像一条蛇一样钻出他枯干的皮肉,继续逃窜。车流漫漶开来。速度发出了尖叫,像无数的箭头把人射穿。路也尖厉地鸣叫起来。车和路都在飞驰。它们都发了疯。于是,一切都在往前跑。天空,云影,风梢,树叶,庄稼,房子,牲畜,它们都喊叫着,巨大的响声像雷声一样滚过。它们裹挟着蒙。就像狼群裹挟着一只羊。他的眼睛渐渐地睁大。他捂住耳朵。他的脸被绷紧的空气挤变了形。嘴用力地一张一合。然而没有声音。他的声音跑掉了。他的眼睛,头发,鼻子,耳朵,心脏,小小的胸肋,也都跑掉了。他没有了。他空空的。他只剩下了跑。跑。跑。他想赶上崩溃的大坝。赶上天空。赶上眼睛、头发、心脏和小小的胸肋。他的身体越来越轻。它们都已经离开了他。他已经什么也没有了。最后,他飞了起来。他和路面同时飞了起来。路面一下子吸收了他。

同类推荐
  • 世界地理之谜总集(求知探索系列丛书)

    世界地理之谜总集(求知探索系列丛书)

    《求知探索系列丛书:世界地理之谜总集》本书内容分为“神奇的地球”、“地学之谜”、“神秘的海洋”、“太平洋大面镜之谜”、“奇石怪洞之谜”等几部分。
  • 逆袭者

    逆袭者

    当时的保协已历经十年高速发展,打下江山的家族元老失去了创业时的激情。李光定在这里一步步从职场菜鸟做到公司高管,甚至还俘获了公司副总林默然的芳心。为了扩大规模,贾有成执意选择与著名的台湾名仕公司合作办厂,并派他最信任且从没打过败仗的李光定亲自坐镇。然而在这次不平等合作中,李光定有名无权,眼看着保协吃亏而无计可施。备受打击的他决定辞职。贾有成挽留不成,勃然大怒,从此将李光定列入黑名单,并让他的女儿、从英国留学回来的贾一昕接替李光定。
  • 电梯谋杀案

    电梯谋杀案

    《电梯谋杀案》讲述了:那时,我不晓得杨诗韵正在那里采访大三线的工厂。她是一个鼻子挺灵敏的人,总能抓住时机,抓住题材,而且也能抓住乐于帮忙的男士,属于交际类型有几分姿色的女作者。不知是哪位女同胞这样叹息过:“做女人难,做名女人更难!”说句不敬的话,这可算是吃得太饱太撑以后胃胀得难受,严格讲属于一种快乐的苦恼。但我比较同情杨诗韵,虽然她也有不能原谅的地方。
  • 僧兵

    僧兵

    淳空自八岁来嵩山学艺,寒来暑往,已逾十个春秋。十年来,在这座天下闻名的寺庙里,在晨钟暮鼓中,终日与佛经、拳术为伴。现在,他要回去了。师父说,时间到了。
  • 岁月静美

    岁月静美

    本书是一本中篇小说集,讲述我们都曾经历的年轻时光。感怀盛夏虽然繁华热闹,但多少都是掺杂着烦躁、不安,令我们格外怀念渐行渐远的青春岁月。书稿每一个故事独立成篇,看似分离,却又彼此有所牵连,让读者很容易在书中找到自己的影子。故事讲得比较唯美,文字悠扬,有一定的感染力。
热门推荐
  • 活着真好1:点燃生命的烛光

    活着真好1:点燃生命的烛光

    本书共十章,内容包括:“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遗忘是疗伤的良药”、“活着就有希望”、“活着就是幸福”、“活着应该时刻快乐”、“洗去心中的阴霾”等。
  • 邪王魅妃:替身鬼新娘

    邪王魅妃:替身鬼新娘

    一场车祸,她命丧黄泉,离奇穿越。醒后发现自己身穿大红嫁衣躺在乱坟岗上,名副其实地变成了“活死人”。命运转盘下的恶作剧,未知的年代里,身世,死因皆是个谜。北宫冥的出现,间接揭开所有真相,她竟然是邪魅冥王的王妃——南宫灵。王宫里的冒牌王妃,她又是谁?
  • 多情南诏,仇深情更长

    多情南诏,仇深情更长

    在大唐盛世独步天下之时,其西南一隅,一个只有一个县城大小的部落----蒙舍,在几代人的卓绝奋斗下,逐渐吞并五个强敌,形成了一个二十七倍于现在云南省的国家—南诏国。它的统治范围曾一度包括云南,广西和贵州,四川的部分区域,南达缅甸,泰国,包含整个老挝。在六诏长期的混战中,积累的除了有日渐强盛的国力,还有世代的恩怨。背负国仇家恨的六诏王室儿女在家国使命和乱世情缘面前又将做出怎样的抉择?
  • 灵与法

    灵与法

    依托于游戏背景故事的奇幻冒险之旅。勇士、屠龙、异次元、阴谋......
  • 终南家业

    终南家业

    本书为公版书,为不受著作权法限制的作家、艺术家及其它人士发布的作品,供广大读者阅读交流。
  • 糖尿病食疗谱(美食与保健)

    糖尿病食疗谱(美食与保健)

    民以食为天。我们一日三餐的饭菜不仅关系我们的生命,更关系我们的健康。因此,我们不但要吃饱吃好,还要吃出营养、吃出健康、吃出品味,吃出高水平的生活质量。
  • 世界第一主神

    世界第一主神

    一枚神奇的戒指让唐笙成为了主神,what,无所不能的主神!这是要起飞的节奏吗?吊丝逆袭,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不对,这剧本不对,主神不都是终极大反派吗,难道我成了最终大boss?
  • 寒吻

    寒吻

    深夜里的酒吧发生的诡异奇案,引出一幕幕沉甸的往事,爱恨焦灼,情感迷离,疑惑之中现出一双双失魂落魄惊恐的眼睛......
  • 青春鸟笼之小红帽接送点

    青春鸟笼之小红帽接送点

    因为迟到,郑红再次领教了爸爸的暴力。妈妈只好将她送入了小红帽接送点。在接送点里,郑红四处找乐、惹是生非……接送点的学生对她又爱又恨,接送点的老师拿她无可奈何……郑红约秦天柱单挑,谁知二人竟然挑出了朦胧的情愫……秦天柱很快移情别恋,喜欢上了郑红的闺蜜。郑红伤心不已,正欲转学,小红帽接送点却突遭变故。阴差阳错之下,郑红成了老师的女儿。初中毕业,郑红意外地收到了秦天柱的情书。一切的一切,原来如此,郑红忍不住潸然泪下!
  • 魔噬虚空

    魔噬虚空

    其心本善,奈何一心成魔,天地不仁,看我以杀证道,仙欲挡我,我便杀仙,魔欲阻我,我便噬魔,神兵噬天,鸿蒙至宝,看我如何掌控诸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