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水君怒,“竖子无礼,这是怎的说话!”谁不知那卯日星君可是公鸡模样,做亲戚,不就是母鸡嘛,他和鸟类可是半点干系都没有!
小妖侍童们委屈,“可确确如此呀……”
一仙、众妖追打成一团,我忍不住笑。
这期间,苏慕水总是默默躲在角落,静静守我,护我。
有一次,我听见燕知问他,“慕水哥哥,你这么喜欢姐姐,为什么不去看看她?她其实很寂寞呢……”
他说,“燕非不喜欢我出现,我就不再出现。”
他不在我面前点破,我就当不知。
他是辟邪宫主,不能常住人间,便来来往往,在昆仑山边建了个简陋的竹屋,可是面对他,我却每每想起轻辞为我死的那瞬。
心,钝钝的痛。
这日,云雾缭绕的景儿,今儿个天色暗暗。
昆仑山下了一场沙沙的小雨。
苏慕水盘坐在我身边,神色淡淡沐着微雨,轻笑道:“燕非,我与你,难道就这么一世一世的过了,永远擦肩,不得相守吗?”说这话时,他语气中有说不出的悲戚,我心中一丝一丝地抽痛。
前世,我也化作了顽石,守着南天门。
今生,我依然化作顽石,独立昆仑山。
这一世一世,不是擦肩而过,便是永成陌路。
他涩然一笑,雨珠从眼睫滴落,砸在地面,“你还在怨我,恨我?”
我不答。
世间最痛的事,其实不在发生的那一瞬。
而是记在心,铭刻骨。
那一遍遍回想,反复忆起,无论是爱是恨、是喜是悲,都让人禁不住浑身无力。
我心生不出任何爱恨。
正如轻辞所言,我永生永世,只记着轻辞一人。
原来,曾经再浓烈的爱恨,也敌不过生死之间的悲催。
见我不答,苏慕水静静坐在那儿,一坐七天七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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