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荣将锦凉上下打量一番:“啧啧,王爷还真是疼爱公子的紧,竟未曾训戒。但规矩不能坏,免得像有些寻常百姓家,夫侍都爬到妻主头上去了。公子若一会儿配合些,便少受些皮肉之苦。”
锦凉不知语荣话中何意,但直觉不是什么好事,只觉得这真是什么样的主子有什么样的奴才,这语气恶劣的与那女人如出一辙。
寒哲若知道了一定大呼冤枉,本人平常还是很正经的。
语荣眼睛一扫,突然眼神一厉,指着床单说到:“初夜竟未落红,是对妻主的不忠,对王爷的不敬,来人,重责一百。”
锦凉终于明白这戒尺是用来做什么的了,奈何全身无力,只能怒目而视,好在他常年习武,这几个娇弱的小侍一时也抓不住他。
书房里,寒哲正提笔写方子,突然眉头一跳,将笔一搁:“语樊去叫他过来一起用膳。”寝殿中的一盆兰花,刚刚焦急的向她汇报了寝殿中的一切。这盆兰花是昨晚刚刚沟通好的,没想到今天就派上了用场。
“是。”语樊很明白自家主子中的他是谁,带上自己手下的千叶千竹两名小侍向寝宫走去。
这厢寝宫中语荣见几人合力都无法搞定一个身中软筋散的男人,怒极,还从未见过如此不上道的人,亲自动手上前。几人便迅速将锦凉绑在长登上,锦凉怒极攻心,哪里受的住如此屈辱,两眼一翻竟昏了过去。
这时,语樊赶到了寝殿,见眼前场景,惊出一身冷汗:“住手。”
一干小侍见是语樊,急忙跪下,他们深切的明白,就算得罪王爷也不能得罪语樊,还有一个不能得罪的是云臻,这是王爷身边最得力的两个人。
“不知樊弟弟有何事,要阻止我教训王爷的宠侍。”语荣笑问道。
“如果槿公子是宠侍,那么你就连奴隶都不如。”语樊上前将锦凉身边几人踢翻在侧,给锦凉披上衣服,解开绳索,摸了摸脉,从怀中掏出一瓶药,放在锦凉鼻翼下晃了晃。
锦凉悠悠转醒,语樊说道:“公子受委屈了,是语樊的疏忽,还望恕罪,语樊一定让王爷好好惩治这些刁奴。王爷传公子一起用膳,我来服侍公子更衣。”扶着锦凉起身,对外叫到:“来人,全部都押下去关起来,等候王爷发落。”
外面不知从何处涌入十来位侍卫,将几人压制。
“你凭什么关押我们!”语荣和语卓便挣扎着质疑道。
语樊冷哼一声:“就凭王爷的人也是你们能动的。”语樊和寒哲早就知道这语荣语卓两人是别的皇子所插的暗装,这次一举处理掉他们真是一大快事。
侍卫不待人多言,将这些人全都押了出去,千叶千竹给锦凉洗漱更衣,语樊则去向寒哲回禀此事。
锦凉如同木偶一般任由两人摆布。
寒哲正在与这书房中的一盆金桔树沟通,听完语樊虽然极力如实回禀,却仍表现出对语荣语卓深深的厌恶,心中暗自发笑,明知故问道:“他们准备用什么?”
“戒尺。”
寒哲的声音似乎仍带着笑意,却让人觉得十分的冷然:“哦,那就戒尺好了,语卓语荣一百,其余几人五十,发配浣衣房。让王府所有下人在花园观刑,注意不要见血,不吉利。”
语樊心中一凛,主子这回是真生气了。以往在宫中时,底下宫人犯错至多是罚面壁,罚跪,或者罚月奉禄。罚跪时还担心她们久跪伤腿,是允许跪在软垫上的,罚跪算是最重的责罚了,且严禁大宫女和宫侍私惩底下的宫人。
“如今出了宫,王府中人多嘴杂,不比宫中,该好好立立规矩了,免得一些人以为已经出了牢笼,谁都敢撒泼了。”寒哲淡淡道。
“是,属下这就去拟定一套规矩。”
“不急一时,等下午这事过去。”
“是。”语樊心中默想,宫中,人人都希望能够进八皇女宫中当差,可以不必受皮肉之苦,又都希望不进,因为目前看来,八皇女是最为弱势的一个皇女,怕进了八爷宫内此后就没有出路了。
主子鲜少责罚下人,主子很早就跟他们说过,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能轻易伤害,且每个人都是有尊严的。可一般人都认为,我们这些男子,哪里有什么尊严可讲,稍有错处便是一顿狠打。哪家的夫君没有挨过打,就连当今圣上的正夫,做错了事,也是挨罚的。当然,责罚时都会避开男子最虚弱的那几日,免得落下病根,对子嗣有碍。
而主子严厉起来,只是一个眼神就能够让他们这些自小服侍在她身边的人都感到畏惧,那是从心底敬畏这个主子,主子就是他们仰望的存在。
这时,外面的小侍进来禀报:“槿公子到了!”
“传膳。”语樊说道。
寒哲起身向隔壁走去,不必依靠别人内力的生活真好,现在自己的内力已经稳定下来了,虽然只有巅峰时期的一成,却也很不错了,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完全恢复了,只是锦凉。
看到锦凉从拐角处出来,寒哲脸上挂起夸张的表情担忧,疾走两步道:“语樊已经说与我听了,是为妻疏忽了。”将锦凉上下打量一番:“还好没受伤。”
锦凉不语,只冷冷的看着寒哲,寒哲见锦凉眼中似有绝望之意,暗生怜惜,一个好好的大男人,受了如此屈辱,却连反抗的爪牙都被卸了,任谁都不好受,更何况是一个养尊处优,身处高位的皇子,便好似没看到锦凉的眼神一般:“我知你受委屈了,心中是有气的,你应我不再想着要逃走,我便解了软筋散和你的穴道如何。有气尽管往为妻身上撒。”
锦凉看着寒哲,似神情不似作假,便说道:“我应你,不逃走。”
“锦儿真是为妻的好夫君。”寒哲赞道,在锦凉身上几处大穴一拂,锦凉就感到内力在慢慢聚集:“你真不怕我逃走?”
“你逃不走的。”
锦凉想,果然如此,这一路走来,发现这王府之中高手众多,这女人倒是真不担心自己恢复了内力能逃出去。但恢复了内力,总比现在这一副比这里的小侍还软绵绵的样子好。
寒哲携着锦凉像偏房走去,一边说道:“日后如果有事,为妻又不在,就找我身边的侍从,一会儿用完饭,让他们认个脸。”
寒哲用膳并不喜有人在旁侍候,用膳时,房中就寒哲锦凉两人,饭毕,锦凉的内力已完全恢复,便发现眼前这女人的内力其实还不如他,虽不明白早晨她是如何做到将银簪融化的,手中的银筷已经抵在寒哲喉间:“放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