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小姐，我们走吧。”翠竹以为湛碧儿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去哪里呢？”湛碧儿笑。
“小姐，您不要再笑了，翠竹心疼。”翠竹终是难掩心中酸楚，眼泪不由落下。
湛碧儿忙起身拉翠竹坐下，为她擦去脸上的泪水：“没事，我没事，不用担心，等忙过这一阵，我们就离开，我们就回到青郁山，然后再找到义父义母......”湛碧儿边说，边将翠竹拥入怀中。她相信，她会离开的，王府不是久居之地，她亦不适合这里。
“小姐......”翠竹听了湛碧儿的安慰，却哭得更凶了。
湛碧儿咬住了唇，强逼回眼眶中的泪水。
“吱~”
湛碧儿听到推门声猛的抬起头，她拍拍怀中翠竹的背，翠竹顿时停止了哭泣，起身擦干了脸上的泪水，向外室走去。
湛碧儿忽感身上一冷，再抬头时，发现眼前多了一身着黑衣的人。
“碧儿，好久不见。”
“尊主倒是来去自如。”湛碧儿冷眼一嗤。
“许久不见，你怎就不能对我好些呢？”慕枫一脸心碎的表情，语气也是可怜的紧。
“许久不见，你怎就不能不来打扰我呢？”湛碧儿学着慕枫的语气，顶了回去。
“呵呵。”慕枫失笑。
湛碧儿瞪着慕枫，没有任何笑意。他是想害死自己吗，在她的印象中，她似乎没有得罪过这位暗夜宫尊主吧，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她呢，这个问题她想了许久，却想不通，是因为那个红衣女子吗？
“你似乎没有对我笑过吧？”
“笑？”湛碧儿有种想撞死的冲动。她对着他不哭就不错了，还指望她笑！不过他这个笑话确实很可笑，如果翠竹再哭或者用得上。
“也许你的笑可以帮助我想起一些事情。”慕枫若有所思地道。
湛碧儿下意识地想到了一个影子，那抹红色很耀眼，她暗自深吸一口气：“她是谁，或者说，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湛碧儿顿了一下，“我知道那不是我。”
“唉，我这脑子，似乎记不得了。”
湛碧儿怒意渐起。
慕枫看着湛碧儿表情变化，心里却笑开了花。很好，她对着他不会掩藏情绪，这是否表示他离她比易梓虔离得更近呢？
“你想怎样？”
“只想你对我少些敌意啊。”
湛碧儿沉思了一会儿后说：“这个，恐怕有些难，毕竟一开始尊主给我的印象就不是很好，所以想要转变似乎还有些困难。”
“是吗？那我可要努力让湛小姐不再讨厌我了。”慕枫对湛碧儿也不动怒，似乎他对她有着无限的耐心。
湛碧儿不再说话，她再等待慕枫主动告诉她有关那个红衣女子的事情，她不会主动询问给他留下威胁她的机会，反正就目前而言那女子对她并无影响，她没必要把自己陷于麻烦中。
“你的好奇心似乎并不重啊！”慕枫不想给湛碧儿轻松的机会，他会让她陪着他思考，不论这思考带来的是愉悦还是烦恼。
“如果尊主不想说，我问了又有什么用呢，还是尊主在等我问的时候就会告诉碧儿？”
“那湛小姐就等等吧，等到湛小姐不再那么讨厌在我，我会很乐意告诉小姐一切。”
湛碧儿与慕枫对视着，谁都不愿意做第一个低头认输的人。
“不知湛小姐明日是否有空？”
“尊主是想告诉碧儿，只有碧儿有空，才会有知道那个人故事的机会吗？”
慕枫故作思考，道：“目前看起来，似乎是这个样子的。”
“尊主似乎忘记了，碧儿的不仅是尚书府的小姐，更是律王府的王妃。”
“没关系，湛小姐会有办法的。”慕枫故意忽视湛碧儿自称王妃的事实，仍是一脸不在意。
次日。
湛碧儿换了身白色锦衣，不显华贵也不失高雅。
翠竹为湛碧儿在头上别了一支蝶形象牙钗，白色的点缀令湛碧儿看起来十分素雅，仿佛世外仙子。
绿儿掀开淡紫色的水晶珠帘，对着湛碧儿的背影福身道：“见过王妃，王爷请王妃稍作打扮，稍后去游湖。”
翠竹面色一怔，却因是背对着绿儿而没有被看出异常。
铜镜中湛碧儿面色倒无变化，只是她心中不免苦笑，这两个人还真是会挑时间。
“王妃？”绿儿轻唤。
“好，我随后便去。”
翠竹搀着湛碧儿出了房门，绿儿忙迎上，福身道：“王妃，王爷吩咐请您乘马车直接去湖边。”
湛碧儿点头，没有回话，亦懒得回话。
直至上了马车，绿儿一直陪侍在湛碧儿左右，让湛碧儿有种被监视的感觉，毕竟绿儿是律王易梓虔的人。
翠竹看看端坐的湛碧儿，又看看了正在斟茶的绿儿，垂了眼睑没有说话，安静地坐在一旁。她本在担心，可是看小姐一脸自然，自己也就不好说什么了，或者她该学学小姐，随机应变，顺其自然就好了。
绿儿为湛碧儿奉上茶，湛碧儿接过茶杯，轻啜一口，极为优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