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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初入乾元

阿云来到龙元客栈找到云中之后,两人便一同上路,前往乾元门所在之地,乾元山。

此山因乾元门而得名,地势险峻,上山之路极陡,据说是故意修成这样,一是考验上山学武之人的意志,二是作为平时弟子日常上下山修炼之用,三是若有外地来犯,此条山路是唯一之路,乾元门雄踞天险,便可尽奸来犯之敌。

二人花了许多时日,终于到达,站在山脚之下,阿云抬头看去,只见上山之路一线通天,路上有数人正在慢慢攀爬,还有数人似乎已经放弃,正在慢慢往回走。

“师兄,不知这些人在做什么?”阿云好奇地问道。

云中笑着解释道:“乾元门作为武林魁首多年,想要上山求道之人自然多不胜数,但大道巍巍,多少惊才绝艳之人穷其一生都无法窥其冰山一角,而这山路,便是检验他们的一个方式,此路虽险,但只要有恒心毅力,任何人都能上去,而只有上去了,才有机会成为门下弟子,听上去简单,但每年能够上去的,实在寥寥无几。”

听完之后,阿云看着山上举步维艰的众人,对着云中说道:“师兄,那咱们上去吧。”

云中笑着点了点头,将手中拂尘一甩,也不见其有何动作,身形便飘然而上,阿云紧随其后,《踏雪留香步》用到极致,方才能勉强跟上,不过看云中神色自如,显然是还留有余力,就这样,两人花了许久方才登顶,到了顶上,阿云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连话都说不出来。

“第一次便能这么快上来,师弟真是好轻功。”云中笑眯眯地看着不停喘气的阿云说道。

听到云中的称赞,阿云却实在没有力气高兴,休息了半天方才缓过劲来,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走吧,我们去见掌门。”看见阿云休息的差不多,云中便带着阿云直接过去,一路上碰到不少乾元门弟子,均是对其恭敬地行礼,然后好奇地看着云中身后的阿云,暗暗猜测此人的身份。

阿云跟在云中身后,这一次云中是慢慢行走,因此阿云轻松了不少,走在路上,阿云四处打量,一进山门,便看见一块巨大的牌匾,上面写着“乾元门”三个大字,牌匾夹在两根汉白玉柱之间,两根玉柱上刻有一龙一凤,腾云驾雾,惟妙惟肖,倒是跟天山山门甚是相似,“看来这些修道之人喜好都差不多,”阿云在心里暗暗想到。进门之后便是一大块空地,地板全是用大理石铺上,正前方有几道石梯,通往一块巨大的平台,上面建有一座大殿,虽然并无任何奢华的装饰,也没有名家巧匠的刀削斧琢,只是简简单单伫立在那儿,足以显示当时修建之人的无双气概。

“那里就是紫微殿,也是乾元门的正殿,若有什么大事发生,乾元门的一众长老便在那里商议,唯有掌门得以随意进出,其余人除非有要事见掌门,否则是不得入内的,掌门师弟平日若无要事,也会在那里打坐修行。”云中边走边向阿云介绍道。

不知不觉中两人已走到紫微殿跟前,此时迎上两位弟子,对云中行了一礼,开口说道:“见过师伯,掌门吩咐过,若是师伯到了,便直接进去找他即可,无须通报。”

云中对着两位弟子点了点头,便带着阿云走了进去。

一进殿门,一股浩然之气便迎面扑来,殿内只有些许简单的装饰,一座数丈高的雕像正对殿门,雕像是一位老人,样貌平淡无奇,双手背于身后,眼睛直视前方,那股浩然之气便是来自这位石雕老人,虽只是一座石雕,但足以震慑宵小,石雕脚下蒲团上坐有一人,背对殿门,听见两人进来,那人站起身来,转身看向身后二人。

此人两鬓斑白,长须及胸,气质平和,含蓄内敛,但却似一把收入鞘中的利剑,不露锋芒,而一旦出鞘,定然山河变色,只是随意一撇,阿云便感到巨大的压力。

“见过掌门。”云中对那人行礼说道。

“师兄无须多礼,这位,想必就是云师弟了。”张子之回礼说道。

“见过掌门。”看见张子之发问,阿云急忙行礼说道。

“恩,你的事情,云中师兄已在信上跟我说过,《太乙上清剑》得以重归乾元门,实乃我派之幸,云师弟的灭门之仇,我会命人前去调查,如此丧心病狂之辈,我怎能容他!”说到最后一句之时,张子之气质一变,顿时杀意凛然。

“多谢师兄。”阿云感激地说道。

张子之不以为意地摆摆手,对云中说道:“师兄,我派万卷楼之中的武功心法,云师弟想学便学,不学也无妨,我观云师弟面相,乃是福缘深厚之人,日后定有奇遇,但目前云师弟功力尚浅,还得劳烦你多加教导,若是我有空暇,也会亲自指点。”

“掌门放心,云师弟不论心性天资均是上上之选,假以时日,必是人中翘楚,相信就算较之掌门,想必也不遑多让。”如此之高的评价,顿时让阿云脸红起来。

“如此甚好,那我就拭目以待了,好了,师兄先帮云师弟安顿下来,明日我便昭告门内。”张子之说完之后,云中便带着阿云走出大殿。

一路上云中不停地向阿云介绍着乾元门的种种,不一会儿便来到一座山头的别院之内,院内有一屋子,屋子里置有一床一桌一柜,均被打扫得一尘不染,屋后有一处花园,种着一排绿竹,旁边放着一张石桌及几个石椅,一切虽然简单,却也别有一番情趣。

“这座山头名叫清峰,门内长老皆住在此峰,我住的地方离师弟不远,若是有什么需要,直接来找我便可,以后师弟就住在此处吧,师弟可以根据自己喜好来布置别院,其余几位长老,师弟明日便能见到。”

“这里一切都挺好,有劳师兄了。”阿云对云中谢道。

两人又相互客气了几句,云中便告辞离开,云中走后,阿云回到屋内,躺在床上,看着屋顶怔怔发呆,心里挂念着奚平和子冲两位兄弟,自己已然安顿下来,不知他们现在可好?子冲留在将军府,倒是无须担心,奚平只身一人云游天下,江湖险恶,也不知他会不会遇到什么危险,想着想着,阿云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好好休息了一晚之后,阿云觉得神清气爽,体力充沛,于是走到院外,拔出剑来练了一会儿。

“想不到云师弟这么早就起来了。”云中走过来说道。

“见过师兄。”看见云中,阿云抱拳行礼道。

“你我师兄弟便不需如此多礼了,今日掌门要在紫微殿宣布师弟入门的事情,师弟准备一下便随我过去吧。”云中笑着说道。

“知道了,劳烦师兄等我片刻,我去换套衣服就来。”阿云说完之后转身进屋,不一会儿便换了套衣服出来,跟着云中前往紫微殿。

来到紫微殿时,门内弟子已在殿前等候,阿云略微估算,已不下千人之众,还不算在外未回的弟子,乾元盛况,可见一斑。

“诶,掌门说今日有要事宣布,你们知不知道是什么?”

“我哪知道,不过门内弟子只要在山上的全都来了,想必此事应该不小。”

“对了,昨日云中师伯回来时我看见师伯身后跟着一位年轻人,不知此人是谁?”

“应该是刚入门的弟子吧,几位师叔师伯外出时不也会偶尔带回天赋不错的弟子么?”

听着场上的窃窃私语,阿云无奈地摇了摇头,就在此时,走过来几个人,跟云中打起了招呼。

“师兄,这么早便过来了?”说话的是一位书生打扮的人,此人气质儒雅,面貌俊美,看不出年纪,说话时总是面带笑意,让人不由得心生好感。

“我也是刚到。”云中笑着说道。

“想必这位便是云师弟了吧。”一位女子看着云中身旁的阿云说道。

“正是。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元虚师弟,这位是玉真师妹。”云中向阿云介绍道。

“见过师兄师姐。”阿云恭敬地对着二人行了一礼。

在几人身后,还站有一位老者,只不过这位老者从始至终一言不发,云中笑着对阿云说道:“这位是谷莫师弟,谷莫师弟一身剑术已臻化境,不过向来不喜言语,云师弟莫要在意。”

阿云连称不敢,云中告诉阿云还有两位师弟外出未归,日后再行介绍。正说着,乾元掌门张子之走出大殿,场上顿时鸦雀无声,几位长老也都不再言语,静立一旁。

张子之扫了一眼,便开口说道:“今日把你们叫来,是有两件事情宣布,第一,我乾元门失传多年的《太乙上清剑》已经重出江湖;第二,你们眼前这位年轻人从今日起正式加入本门,与我等同辈,也是你们的师叔,《太乙上清剑》正是被云师弟在机缘巧合之下习得。”

张子之刚说完,场下顿时一片哗然。

“我没听错吧,这么年轻便是我们的师叔?”

“这算什么?《太乙上清剑》乃是我派绝学,失传那么多年都杳无音讯,如今重出江湖,武林之中还有谁敢与我们争雄?”

“居然被这年轻人学到,运气真是太好了,我怎么就碰不到?”

“不过也没那么简单,我乾元门内高手众多,此人如此年轻便是师叔,不知道那几位会怎么想?”

听到场下众人的低语,张子之微微皱了皱眉,但另一个清冷的声音却在此时响起:“这次山海会,我便是败于他之手。”

开口之人,正是上官清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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