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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沙漠之行

很久以前,奚平听爷爷说过,西域是一个建在沙漠之中的国度,自然环境恶劣,水源稀少,部落之间经常为争抢水源发动战争,风沙肆虐,因此当地民风极其彪悍,经常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

有一个关于西域的传说,传说那片国度所在的沙漠里,有一处青山绿水的世外桃源,那是神仙居住的地方,名叫月神之泪,那里没有战争,没有风沙,有清澈无边的湖泊,还有数不尽的奇珍异宝,每一个西域人都相信月神之泪是存在的,每一个西域人,都在寻找那片传说中的地方,但千百年来,从没有人找到过。

半月之后,在照国最西边的一座边塞小镇,这里终年黄沙满天,当地人与人之间少有交谈,大多都行色匆匆,往来此地的,都是些商人小贩,有一部分人的服装与当地人大不相同,而当地人对此早已习以为常,这些,就是西域人。

一个人影裹着深色的粗麻斗篷,迎着风沙向这座小镇慢慢走来,走到小镇之内,掀开帽子,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庞,此人,正是赵奚平。

此时的奚平面露疲色,嘴唇发干,但双眼炯炯有神,兴奋地打量着小镇里的一切。

奚平来到一家客栈内,要了一碗酒,点了一些当地的肉食,店家神色冷漠地将奚平要的东西端了上来,奚平渴的不行,抬起酒来喝了一口,顿时觉得浑身发热,甚至能感觉到酒水入口之后在体内流动的轨迹,当地的酒与中原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毫无任何香醇可言,只有一个字,烈,想来与当地民风有关,奚平酒足饭饱之后,向店家打听了下去西域的路,店家漠然的神色有了一丝波动,“西域?就你一个人去么?”店家略带惊讶地问道。

“对,就我一人。”奚平回答道。

“你以前走过这片沙漠么?”店家又问道。

“实不相瞒,这是我第一次来。”奚平如实相告。

“青年人,回去吧,别去送死了,这片沙漠埋了不知多少走了几十年的马商。”店家好言相劝道。

“无妨,掌柜的,你就告诉我往哪个方向走就行了。”奚平毫无反悔之意,依旧固执地问道,一边说着,一边放了些银子在桌上。

店家看了看桌上的银子,又看了看奚平,似乎觉得此人与自己非亲非故,他硬是要去送死,自己也没必要拦着,更何况还有钱拿,于是伸手将银子收入怀中,往西一指,说道:“出了镇子,你就一直往西,便是去往西域的路。”

奚平谢过店家之后又让店家帮自己准备了不少食物水源,接着背上行囊,走出店门,来到镇上,奚平与当地一个着异族服饰的商贩讨价还价半天,最后挑了一头不大不小的骆驼,将身上大大小小的行囊全部放到骆驼身上,伸手摸了摸骆驼的脑袋,对着骆驼说道:“驼兄,此行就麻烦你了。”就这样,一人一驼,走入沙漠。

刚开始的几天,倒是风和日丽,就是热点儿,奚平牵着骆驼,白天赶路,晚上就靠在骆驼身上参悟逍遥岛主留给自己的两门功法,短短几日,奚平便已摸清两门功法的奥妙所在。

《大道上玄经》不愧是逍遥岛的无上心法,习至大成之时,依奚平推算,不但一身内力浑厚如山岳,方圆百米之内的一切事物,均能随自己心意而动,再配合自己的逍遥心境,威能定将如渊似海,而《逍遥游》则更为玄妙,此门身法大成之时,则身轻如纸屑,可随风而动,任何攻向自己的武功兵器,将如同击打飘落空中的纸屑一般,无须作何动作,攻击本身所带动的气流便会将自己吹向一旁,难怪逍遥岛主说将这两门武功完全参透之后,早晚天下第一。

奚平对这两门功法的玄妙叹为观止,也对创出如此武功的前辈高人心生敬仰。

几日以后,奚平牵着骆驼走在沙漠上,忽然骆驼站定不走,接着四腿跪下,闭上双眼,奚平见状大惊,心知这是沙暴即将到来的征兆,果然,风沙渐渐变大,奚平眯着眼朝远方望去,只见天地被黄沙连成一片,仿佛整片沙漠都朝这边压来,沙暴深处漆黑一片,连烈日之光也无法将其穿透,漫天黄沙以极快的速度袭来,奚平急忙将所有行李放到骆驼身下,接着用拴骆驼的绳子将自己与骆驼牢牢绑住,挤靠在骆驼身旁。

转眼间风沙已至,奚平感到自己被一阵巨力环绕,欲将自己吹响空中,心中骇然之下双手用力死死抱住骆驼,不敢松动分毫,狂风卷起的沙尘击打在奚平脸上,一会儿便皮开肉绽,此时此刻,恍若天塌地陷一般,奚平的耳中除了狂风肆虐的声音,再无其他。

不知过了多久,天地再次恢复了清明,奚平的双手早已麻木,整个人除了头以外其余部位全部被黄沙埋住,奚平慢慢将双眼睁开,恍若隔世。

奚平微微活动了下手脚,渐渐地有了知觉,骆驼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黄沙,打了一个响鼻,似是在对沙漠抱怨着不满,奚平将行李刨出,搁在驼背之上,自己也精疲力尽,再无余力行走,只得骑着骆驼,再度赶路。

过了许久,随身携带的水源早已喝干,头顶的烈日晒得奚平昏昏欲睡,奚平口干舌燥,意识模糊,只得狠狠咬了自己一口,以此提神,但没过多久,便再也无法抵御困意,沉沉睡去。

在梦中,奚平见到了很多人,有爷爷,阿云,子冲,龙语,还有很多很多与他有过交集的人,这些人就在眼前,却无论如何也触摸不到,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慢慢离去,“呵,就这么结束了么?”奚平在梦中说完这最后一句之后,整片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奚平感到全身传来一阵凉意,猛然睁眼,奚平发现自己躺在一片水池之中,四周长了许多植物,回首望去,只见骆驼跪坐在水池边悠闲地喝着水,看见奚平醒来,骆驼抬起头目露鄙视地看了奚平一眼,打了个响鼻,接着继续低头喝水。

奚平自嘲地一笑,也学着骆驼趴在水里贪婪地喝着,喝饱之后奚平洗了把脸,走到骆驼身旁坐下,摸着骆驼的背说道:“驼兄,这次看来是你救了我,多谢了。”

听完之后那骆驼转过头来对着奚平露出满嘴牙齿,一副得意洋洋的神情,如此模样,惹得奚平一阵大笑。

笑过之后,奚平脱去全身衣物,走到水中惬意地泡着,池水不深,中心处也就及腰,洗完之后奚平在周围找了一些能够食用的食物果腹,然后喂给骆驼吃了一些,再将水袋灌满,休息够了之后,便牵着骆驼,再度开始赶路。

奚平出发之时所带的食物早已吃完,一路上抓蛇捕蝎,掏洞的本事倒是长了不少,途中也遇到过几次沙暴,但规模都没有初次碰见的那次大,不知不觉中,奚平已在沙漠中走了两个多月,每晚的参悟也渐渐有了成效,现在奚平已经可以隔空抓取一些身边的小物件。

这一日,一人一驼正在沙漠上行走,忽然奚平听到有兵器相撞的声音,这是几月以来奚平首次发现有人的踪迹,大喜之下赶了过去。

过去一看,一位女子手拿着刀护在另一个人之前,那人浑身遮在黑色的斗篷下面,看不清模样,两人被一群人强盗打扮的人围住,两人身旁还躺着几个人,看他们一动不动的样子,应该是死了,那位拿刀女子身上也受了伤,部分衣物已被染红。

“安心公主,国师悬赏万两黄金拿你回去,如今你已走投无路,又何苦多做挣扎?倒不如乖乖让我们兄弟几个将你绑了,送给国师,免得受那皮肉之苦,咱们兄弟,也可享几世荣华。”强盗之中为首的那人狞笑着说道。

“呸,一群见钱眼开的狗贼,想拿公主,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再说。”那位拿刀女子怒骂道。

“国师可只说要安心公主,没说要你,看你细皮嫩肉的样子,我们怎么舍得杀你?”为首那人看着拿刀女子淫笑道。

“狗贼,我就是死,也绝不会落到你们手上。”拿刀女子继续骂道。

为首那人也是被骂出了火气,对着周围众人说道:“兄弟们,先将那小娘儿们拿下,看她到时候还怎么嘴硬。”

话刚说完,一块儿石头飞来,打在为首那人脸上,力道不轻,顿时便被打掉一块儿肉。

“谁?是谁?给我滚出来,看我不将你大卸八块。”被人暗算之后,为首那人向着四周咆哮道。

但咆哮之后等来的,却是更多的石头,几名强盗也被打在头上,顿时落下马来。

随后奚平从沙丘之后慢慢走出,一副似笑非笑地神情看着一众强盗,开口说道:“壮士们,请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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